第二十五章：突破氣脈境
楊易感覺壓力好大，但他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心中戰意澎湃。
父親當年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不就是滿目皆敵么，就算是舉世皆敵又如何？
我自一刀斬之！
「師父，十六年前，你可知道我父親去了哪裡？」
蔣真道搖頭說道：「當年你父親很喜歡來找我喝酒，對他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些，可也知道的不多。他十八年前離開紫陽宗，此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當初好像是說去楚國遊歷。」
楊易眼神一凝，快速計算著。
十八年前前往楚國，十六年前將自己帶回家。
也就是說，父親在外有兩年。
若是他所猜不錯，父親應該是這段時間遇到母親的，那母親極有可能就是楚國人！
難道父親當年離開，是去找母親了？
可這麼多年，也該回來了。
楚國乃是東荒北域的有數大國，離魏國有數萬里之遙，以他如今的修為，若是想跑到楚國去，肯定會死在途中。
若想前往楚國，修為至少得提升到真罡境才保險。
「此事，也急不來！」
楊易嘆息。
蔣真道又說道：「楊易，這刀峰上就我們師徒二人，你去選個住處，稍後再來這裡，我去整理下我們刀峰傳承。」
「是，師父！」
楊易點頭，躬身一禮離開。
刀峰上宮闕不少，受限於地勢和面積，以小巧精緻為特色，但造型又粗狂有形，透著如刀般的霸道和銳利。
只是可惜，絕大部分都倒塌了。
逛了一大圈，楊易總算是找到了一間還算完整的屋子，屋外就是寬闊的庭院可以練武，然後他花了大半個時辰，將其里裡外外都清理了一遍。
井水清澈乾淨，他打了桶水洗了個澡。
換上一身乾淨地衣服，楊易並沒有急著去天刀殿，而是坐在斷壁上望著夕陽，心中思考著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短期來說，他要儘快收集證據，除掉楊崢。
此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然後就是陪平陽公主去趟拓蒼山脈，尋找刀皇之墓，最後便是尋找本源道寶和父親。
特別是尋找本源道寶，這事關生死。
他不知道下次刀獄異變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刀獄能不能再次鎮壓下異變。
若是不能儘快找到本源道寶，那刀獄異變就會是柄利劍，始終懸在他頭頂上，隨時有可能落下，讓人時刻提心弔膽。
本源道寶，光聽名字就知道是中無上神物，不知道藏在哪裡。
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他連魏國都不敢離開。
所以接下來，刻苦修鍊吧。
楊易縱身躍下，朝天刀殿走去。
至於蔣真道口中的刀峰傳承，這東西看機緣，強求不得。
……
天刀殿。
蔣真道坐在石階上望著夕陽，不時拿起酒葫蘆喝口酒。
他轉頭對楊易說道：「刀鋒傳承全在這裡，你自己挑選吧。記住，貪多嚼不爛，修鍊功法、武技、身法各挑一本即可。等你日後全部修鍊純熟了，再來找我要。」
在他身旁的石階上，擺著十幾本陳舊的書籍。
楊易點頭，走上前去拿著書籍一一翻看。
他每翻看一本，蔣真道都會介紹：
「這是《雷獄刀經》，地級高階武技，刀法狂暴如雷霆，極其霸道，對肉身負荷極大。若想學這門刀法，最後兼修一門煉體之法，否則未殺敵，先傷己。我們刀峰沒有煉體之法，或許你可以去藏經閣找找。」
「這是《驚風步》，地級中階身法，施展時腳下如驚風，非常適合於長途跋涉，但不適合對敵時的騰轉挪移。」
「這是《玄冰訣》，地級高階修鍊功法，修鍊出來的真氣至陰至寒，不大建議你修鍊，與你的刀意極其不相符。」
……
十幾本秘籍很快就看完了，楊易的選擇實際上很有限。
於是他乾脆全部選品階最高的，都是地級高階，分別是《歸元玄功》《雷獄刀經》《幻魔身法》。
蔣真道提醒道：「《雷獄刀經》不可強行修鍊，以免遭受反噬。有機會可以去藏經閣看看，那裡應該有煉體之法。另外修鍊上若有什麼疑惑，可以隨時來找我，雖然我可能不在。」
楊易忽然感覺這邋遢師父似乎有些不靠譜，不過也沒多想。
「師父，那丹藥和靈石呢？」
「沒有！」
蔣真道很光棍地說道：「宗門早就不供應我們刀峰資源了，你若是想要這些修鍊資源，可以自己去想辦法。」
楊易聞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一邊讓我不要輕易下山，一邊又讓我自己解決資源問題。
我該怎麼搞？
蔣真道長袖一揮，將剩下的秘籍收了起來。
隨後他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不靠譜地話：「乖徒兒，你師父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死老頭！」
楊易吐槽，他感覺自己是上了賊船。
………
刀峰。
楊易上山已經半個月了。
消耗了四顆靈石，他終於修鍊到了紫府境巔峰，完成了肉身秘境的修鍊。
修鍊了紫府境，楊易神魂強大，不僅思維敏捷、過目不忘，而且精力充沛，每天只要睡一個半時辰就夠了，其他時間都可以用來修鍊。
若是其他人，每天至少得休息三個半時辰。
這相當於他比其他人每天多了兩個時辰的修鍊時間，相當於一年可以多兩個月的時間，這可不是一個短時間，會有很明顯的進步。
「接下來，終於可以修鍊練氣秘境了！」
楊易盤膝而坐，雙眼緊閉。
他心神沉於體內，按照《歸元玄功》中記錄的辦法，去感應體內的氣脈所在。
人體之中有九大氣脈，貫穿四肢頭顱和五臟六腑，並相交于丹田。
但它們天生蔽塞，且隱匿於體內。
因此氣脈境修鍊，第一步便是內視己身，感應到氣脈所在，然後才能夠凝練周身血氣為真氣，用以貫穿和打通氣脈。
一條氣脈一重天，因此氣脈境有九重。
這半個月里，楊易除了日常修鍊之外，還時常去請教蔣真道，知道普通人首次感應到氣脈，短則大半年，長則數年。
紫陽宗最短的記錄，目前是三天的時間，開宗祖師創下的。
楊易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天，但他的目標是七天。
這個時間段屬於頂級天才的級別，對標平陽公主這些真傳榜上的人。
他凝神靜氣，心神沉浸於體內，幻想著體內有條氣脈貫穿全身，然後……就像是撥開雲霧見青天般，一條氣脈清晰出現在了他的感應之中。
這…這也太快了吧！
開宗祖師首次感應氣脈都需要三天，他竟然只需要片刻！
「難道是因為我修鍊了紫府境？」
楊易暗暗猜測。
畢竟內視己身，自然是神魂越強，內『視』得越清楚。
「也就是說，氣脈境我將暢通無阻！」
想到這裡，楊易興奮不已。
他神魂強大，感應氣脈易如反掌，自然毫無瓶頸，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需要一條條氣脈去感應，非常消耗時間。
不僅如此，與常人相比，楊易的氣脈也格外粗大，至少是常人的一倍以上。
這應該是藍靈花的效果，拓展了他的全身氣脈。
氣脈寬大，意味著可以承受更高強度的真氣輸出，也就意味著他的爆發力至少是其他人的兩倍以上，可以說是贏在起跑線了。
收斂心神，楊易睜開了眼睛，拔刀出鞘。
他將血飲刀橫於雙膝之間，然後又將雙手置於刀身之上。
天地間雖然充斥著無盡的靈氣，但武者想要汲取，得需要修鍊到氣海境才行。
這是常人，但楊易不一樣。
人刀交修之法玄妙異常，其中一個特點便是可以以刀為媒介，汲取天地靈氣修鍊。
如此以來，人得到了靈氣，刀經過靈氣的沖刷也會緩緩提升品質，實現人刀交修，共同成長的目的。
楊易緩緩閉上了眼睛，暗自催動人刀交修之法，很快就感應到一股精純的靈氣自血飲刀中傳出，通過雙掌湧入體內。
他以《歸元玄功》煉化靈氣為歸元真氣，衝擊著第一條經脈。
…………
三天後。
楊易於蔽塞的氣脈中貫穿了一條小通道，形成了一個周天。
然後聚氣于丹田，正式突破到氣脈境一重。
接下來就是水滴石穿的功夫了，要將氣脈中的雜質全部沖刷掉，以便徹底貫通氣脈。
楊易又修鍊了十幾天，發現修鍊速度放緩后，他便閃身進了刀獄，準備找個幻境空間與強者殘魂廝殺，儘快鞏固境界。
當然，也包括鍛煉《幻魔身法》和《雷獄刀經》。
自己練得再好，也不可能比在廝殺中提升得要快，這是他修鍊的最大底牌和底氣。
刀獄死寂，這是自上次異變后他第一次進來。
楊易目光環顧，來到了一塊高大的墓碑前，碑文上寫著『魅刀蘇晚娘之墓』。
他有些驚訝，這竟然罕見的女子墳墓。
刀乃兵中霸者，適合於男子修鍊。
那怕是平民中，女子也幾乎沒有練刀的。
因此楊易有些好奇，於是將手掌貼在了上面。
他感覺眼前一變，發現自己身處成婚的禮堂中，中堂上貼著大大的『囍』字，周圍也是張燈結綵，自己身穿新郎服，但周圍卻空無一人。
「人呢？」
楊易還在想著，沒賓客也就算了，怎麼蘇晚娘也不見了？
他這念頭剛起，就感覺胸口一痛。
低頭一看竟然是把秀氣的短刀，穿胸而過。
他掛了！
再來！
這次楊易想也沒想，轉身就是一刀反劈了出去。
他余光中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不僅行動無聲，連出刀都無聲，從他左後方突進，又一刀解決了他。
「原來刀還可以這麼用！」
楊易驚嘆，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聶人王的快刀，李正罡控刀，岳山的霸刀，蘇晚娘的無聲之刀，宛若鬼魅般，無聲無息，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
「若是出刀無聲，想必偷襲的時候可以事半功倍！」
「不對，應該不止這點。有風聲意味著有阻力，出刀無聲就意味消除了風的阻力，出刀速度應該會更快，難怪蘇晚娘的刀我無法躲避！」
楊易努力汲取著蘇晚娘刀法的優點，在一次次被殺中，他終於摸到了如何將刀融入風中，從而消除風聲的竅門。
實際結果表明，他出刀的速度是變快了，這讓他大為振奮。
同時楊易也發現，這蘇晚娘的身法與《幻魔身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走輕巧的路子，飄忽不定，宛若鬼魅。
魅刀，果然名副其實！
…………
天刀殿。
楊易找到了蔣真道，說道：「師父，我已經修鍊到了氣脈境，準備去參加內門考核。」
按理來說，他被取消了三年的月例，其實參不參加內門考核都無所謂。
反正就算是級別晉陞了，他也得不到任何資源。
但通過內門考核有兩個好處，一是有入藏經閣選一本秘籍的機會。
到時候可以選一門煉體之法，以便配合《雷獄刀經》。
二是能夠在功勛殿接任務，獲得功勛點，兌換修鍊資源。
他在刀獄被殺了十幾天，感覺精神快要崩潰了，於是就想下山去走走。
對於楊易的修為進展，蔣真道倒不意外。
他點頭說道：「行。你去吧，小心一些。你上山一個多月，恐怕已經有人等急了，他們會伺機出手。」
「嗯，弟子知道。」
…………
離刀峰不遠的丘陵上，兩個外門弟子藏身於樹林之中，遙遙望著刀峰的下山路。
其中一人嘆聲道：「這個楊易還真耐得住寂寞，都快兩個月了，竟然都不見他下山，搞得楊師兄天天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