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百思不解

伏香樓內，老鴇一巴掌將菊蘭打倒在地。

「愚蠢，讓你悄悄行事，你卻惹上了將軍府！」

菊蘭捂著臉哭的梨花帶雨，

「媽媽你也沒說她到底什麼來頭，只說讓把人帶來，我是看她落單才下的手，誰能想到那些公子小姐都來了……」

老鴇平復了下情緒，將一杯茶一飲而盡，她絕不能讓將軍府盯上這裡。

次日清晨，老鴇便帶著菊蘭去許府登門謝罪，菊蘭跪在地上，早已沒了昨日的囂張。

「我這丫頭啊，近些日子剛有點名氣便開始目中無人了，得罪了府上的公子和小姐，特來請罪。」

許夫人面無表情的端起了茶杯，吹了吹。

「若是夫人不解氣，她這條賤命就給夫人留下，隨您處置。」

聽老鴇這麼一說，菊蘭連連磕頭求饒。許夫人原本是想給她點教訓，可一想到她的年紀和許天月也沒差幾歲，落入風塵已是很慘，便不想插手此事了。

「孩子的事，就由孩子們自己解決吧。」

明明是烈日當頭，菊蘭卻覺得身體發冷。老鴇說，如果無法得到諒解，那她必須當場自盡謝罪，不然會連累到伏香樓。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哪怕是這麼卑微的活著。

碧洛正在和許天月在樹下盪鞦韆，菊蘭一邊哭著一邊跪在了她們面前。

「兩位小姐，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可不可以原諒我……」

見許天月不說話，她急的抓住了碧洛的袖子。

「求求您了，原諒我，不然我會沒命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碧洛看著她憔悴的面容，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便將她拉了起來。那老鴇和奴隸販子是一樣的，又怎麼會把手下的命當命呢。若是她不原諒這個姑娘，老鴇就會認定伏香樓是得罪上了將軍府，無論影不影響生意，肯定都會殺了她泄憤。

午夜子時，伏香樓地下室里，老鴇帶著姑娘們跪在一個黑袍人面前，報告著近日的事。黑袍人聽后搖了搖頭，表示不滿。

「一連兩次失敗，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看來，只能我親自去了。」

黑袍人說完就消失在了石門后。老鴇突然有些理不清頭緒，為何上面要見將軍千金的貼身婢女？而且失敗兩次后她還要親自出馬？

丞相府內，宋瑤正和丞相在下棋。

「每天都去承軒殿給瑾妃請安了么。」

「是，每天都去。」

「和三殿下相處的怎麼樣。」

「沒什麼進展。」

「心裡可對為父有什麼埋怨啊。」

「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宋丞相看了看宋瑤，他知道她心裡有滿滿的疑問和埋怨，可她的面部卻沒有任何一絲可以用肉眼能捕捉到的情感變化。她有著超越當前年紀的從容與淡然，這是宋瑤最讓他驕傲的優點之一。

「瑤兒啊，你是相府嫡女，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也是為父的驕傲，為父絕不會害你。」

宋瑤對著宋丞相微微一笑，

「女兒知道。」

這時，下人通傳說二小姐來給丞相送湯，在門外候著呢。丞相點了點頭，示意讓她進來。

宋雨黛將湯碗恭恭敬敬的端到了丞相面前，宋丞相敷衍的問了問她最近好不好便讓她退下了。從頭到尾，宋瑤都沒抬眼瞧她一下。

二夫人看著宋雨黛面色不善的回來了，走上前去耳語了一番，她的面色立刻由陰轉晴，頗為高興……

宋雨黛在府里轉了一圈，終於在魚池邊看見了宋瑤，於是走上前去假裝偶遇。

「長姐近來可好？」

「好。」

「聽聞長姐最近總進宮裡去討好瑾妃娘娘，不知是真還是假。」

「與你何干。」

「我勸長姐莫要病急亂投醫，不要因為與太子無法共結連理而去打皇上的主意，畢竟陛下年事已高，估計，沒有幾年好的光景嘍。」

宋瑤將手裡的魚食盡數丟進了池裡，頓時一群魚爭先恐後的遊了過來。她一把扯住了宋雨黛的頭，但依舊不嗔不怒。

「無論我在什麼樣的位置，也都會比你高貴，你聽著，你再敢在我面前瘋言瘋語，我就拿你餵魚。」

宋瑤放開宋雨黛后，立刻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宋雨黛本想嘴上氣氣她，沒想到是自討了個沒趣。

見宋雨黛走遠了，隋姑又給宋瑤遞了新的魚食。

「我看這二小姐又要興風作浪。」

「聽說她最近滿城的招搖，已經是穹都第一美人了？」

「大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她的容貌學識哪能與你相比，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她自己聽了也不覺得臊。」

「隨她去吧。這對我們相府來說，是件好事。」

宋瑤看著這滿池子的魚，陷入了沉思。

宋雨黛回到了房間，不禁暗自思量。她當然知道宋瑤進宮不是想做那老皇帝的嬪妃，那她親近瑾妃難道是想和三殿下？可是，那三殿下在眾皇子中並不出眾，無論是財力還是權力都弱爆了，此舉究竟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