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見
小二瞧著僅剩的那位小公子也要帶著侍從離開,慌忙的走了過去
「剛才那位公子還沒付錢呢,您看…………」
「菜都沒上就要收錢啊。」
「這……廚房已經做上了……」
許天月悶悶不樂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把捆好的簪。
「本店只收真金白銀……」小二面露難色。
暮南蘇正坐在一角落裡獨自飲酒,剛好把這一出熱鬧從頭看到了尾,他見那小公子年紀不大,出門不帶銀兩竟隨身帶那麼多支簪,不由得想起中秋節那天,那個滿頭都是簪的少女。
「小二,我替這位公子結賬。」
許天月循聲望向說話的人,他也在望著她。
不知為何,許天月覺得他的眸子像一片寂靜遼闊的原野,像人跡罕至的冰天雪地。那是一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孤獨。
「這位仁兄,我日後要怎麼還給你。」
暮南蘇擺了擺手說了句算了。
許天月哪肯就這麼算了,一定要堅持還錢給他,他只好隨手抽了幾支簪說就這樣抵賬了。
許天月道過了謝轉身離去之際,他問
「帶多支簪出門是穹都如今的潮流么?」
見他對這事好奇,許天月笑了起來
「用來防身,比較方便。」
他一聽,也笑了一下,原來如此。
夜幕十分,穹都又開始飄起了雪。
暮南蘇滿身酒氣的回到府里,下人們站在外面,一個個都低著頭,果不其然,是她來了。
「蘇兒,交代你的事怎麼樣了。」
「母妃,我們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行么?」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倘若那人登了基便不會讓你活!」
見他不說話,她又心疼的捧住了他的臉,
「知道你什麼都不想爭,母妃是在教你自保,聽母妃的話,去結交那些公子,萬一……萬一有不利於你的情況,你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見她淚流滿面。他也難免心痛,
「母妃,我知道了……」
回宮的轎子內,瑾妃用手揉著太陽穴。她又何嘗不想讓暮南蘇一生快樂無憂,只是生在帝王家,又有幾人能由己。若她一直身在冷宮,他倒是會被視為草芥無害,可她既已復寵,又怎能逃過一場血雨腥風……
臨睡前,暮南蘇將一幅畫掛在了床前,看著看著便入了眠。
許天月一大清早的就跑到許行之房裡叫他還錢,許行之趕忙用被子捂住頭,許天月騎到他身上一頓亂打,他也依舊沒吭聲。
他們都有皇上賞的銀子,還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全家最窮的就是她了,為什麼還要賴她的賬。想到這,她不禁記起許然之讓她賠房頂的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又到處找許然之去了。
許然之正和許夫人一起吃著糕點品著茶,只見那許天月跑到跟前來指著他罵了句卑鄙就氣沖沖的走掉了。
「你又招惹她做什麼。」
許夫人一把扯過了糕點碟子,不許他再吃。
「娘啊,我什麼都沒做啊!」
次日,許天月追著許行之追到了軍營去,許行之去哪她就去哪。
孫巡丫正在那擦拭著兵器,看見許天月過來又想躲避。
「天色不早了。」
「天色不早了。」
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孫巡丫知道,許天月是在學她。
「巡丫姐,你不能因為我叫天月,所以一看到我就覺得是天色不早了。」
許行之剛好在喝水,一下子全噴了出來,孫巡丫也是一臉懵的站在那裡,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許行之趕緊把錢袋子塞給了她,好讓她馬上回家。把她送到大門口,許行之拍了拍許天月的頭,
「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