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灰叔叔格丹

第五章 灰叔叔格丹

後山瀑布前,南真若有所思地坐在巨石上看著水面,今天是中秋,師叔不等中秋過完就外出了。』灰衣叔叔五年來對我很好,我的輕身功法已有不小的進步,五年前,大半個時辰才能來到瀑布,身上還微微冒汗,可現在不用三刻鐘就可以輕鬆地飛奔到這裡,而且還氣不喘,心不跳。特別今天,怎麼感覺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身子有如想要騰飛起來一樣『。

這次炁勁圖破錯過了兩次與『灰叔叔』的會面,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來。

「南真道長」,一句招呼打斷了南真的思路。南真興奮地看著遠遠走來的灰叔叔說道:「灰叔叔,我前不久有事失約了,沒能通知您」,「嗯!多日不見你,今天看起來好像長大了不少」,灰衣人頓了一下,「長高了,更瘦了」,又頓了一下「不對,你好像變了一個人」。南真瞪著灰衣人道:「您還好吧,咱倆才兩個月沒見了」。灰衣人咪一起一雙丹鳳眼仔細地打量著身前的這個小孩子,不,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在他身上有一種若隱若現的力量,更確切地說是吸引力,仔細看他時,他分明是一個小孩子,可是在不經意之中,感覺到的卻是他身上忽隱忽現的內斂和張弛有度的舉止,這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該有的氣場!灰衣人面不改色地看著南真,但心裡卻是洶湧澎湃,不可名狀。

「灰叔叔,您今天怎麼怪怪的」?灰衣人這麼多年來一般都不正面回答南真的問題,可今天卻破例了。「看著你身上的氣息比原來更強大了,道家有許多丹藥能使人洗髓易經脫胎換骨,今天你的氣息猶如綿綿不絕的江河,身體四周好似有一層淡淡的霧氣,是不是在煉丹閣偷吃了什麼仙丹靈藥」?「灰叔叔別開玩笑了,您知道的,我到煉丹閣去完全是為了幫你找『玉磯散』,況且,南真從來不做偷雞摸狗的事,又怎麼會去偷食觀內丹藥呢」。「哈哈哈」灰衣人大笑起來,顯然是有點掩蓋言語間的過失。

「是我想多了,請道長別生氣,五年來,你幫我找了好幾個療傷秘方,我是怕因為我以此來和你做交易而改變了你的心性,所以故意考察考察,是我多慮了,灰叔叔給你陪不是了」,說著就對南真鞠躬行禮。

「哎呀,灰叔叔也是為了我好,不必如此多禮」,南真趕忙鞠躬回禮。

「南真道長如今真是長大了,灰叔叔的輕身功法只是小兒家家的小技巧,以後怕是不能再傳授你了」。「為什麼呢,灰叔叔不想教我了么」?「以你現在的修為,學我那個功法太大才小用」。「怎麼會呢,我覺得挺好的呀」。

「你把元氣凝聚在左足,最後發力在足尖跳一次試試」。聽著灰衣人的話,南真提氣灌入左足,在氣體流入足尖的瞬間奮力往上躍起。身後響起灰衣人的聲音:「上升之勢終結前換氣,下墜時提氣后屏住呼吸慢慢下落」。一陣眩暈,南真離地足足三丈有餘,沒來得及提氣的他就重重地落入了水潭裡。幸好這五年在這小水潭裡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游水的技巧,不用再手慌腳亂。

「灰叔叔,您太了不起了」,南真在潭裡興奮地拍打著水面。「南真,你覺得這是我教給你的嗎」?「這分明就在眼前發生的事,又有哪裡不對了呢」?南真大聲說道,灰衣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水裡的南真。

南真年紀雖小,但他也隱隱覺得這確實應該是混元炁勁突破六層的原因,凝元一炁歸是可以傲視天下的功法,師叔僅僅四層功力就能斬殺金烏門長老,這其中雖有運氣的成分,但如果不是因為自身過硬的本事,是絕對做不到的。師叔說灰叔叔不一般,讓自己謹慎行事,關於自己的事還是讓他知道得越少越好,畢竟自己的身世與常人不一樣,小心點也好。

「南真,玉磯散打聽得怎麼樣了」?南真脫下濕淋淋的衣褲邊扭水邊說道:「這些都是尋常療傷葯,您放心,藥方,哎喲,大事不好,藥方還在我懷裡呢,這下慘了,都泡水了」,南真一臉愧疚地拿出一坨濕乎乎的棉紙團。「要不您在此等我,我再去煉丹閣跟師叔們再要一張來」。「不必了,今天中秋,灰叔叔送你一樣東西」,灰衣人一聲尖嘯,不一會兒,一隻小鳥落到灰衣人手上。「它叫鳴鳩,是一隻很聽話的小鳥,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可以寫信讓他傳送給我,我教你控制它的法門」。隨後,灰衣人教了控制小鳥的各種方法給南真便走了。

南真小孩子心性,高興地手舞足蹈,為此還錯過了觀內的飯點,不過,錯過飯點的事對於他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如果幾天不讓他出來玩,給他吃山珍海味他也沒胃口。

太陽落山前,衣褲也干透了。帶著心愛的小鳥,他一路蹦蹦跳跳地下了山。回到道觀,他覺得今天有點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又說不清楚,隱隱覺得這種感覺與灰叔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今天他的語調和表情雖然大致和以往差不多,但就是有點不對勁。

夜裡,他翻開《凝元一炁歸》,翻著翻著便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書不見了,師叔也回來了。「我昨天沒吃晚飯,回來后一直和小鳥玩,夜深了才打開書看了看,可今早醒來時卻不見了」。長青坐在桌前喝著茶聽南真訴說,「以你現在六層的混元炁勁,若是不知不覺睡著了是不可能的,那小鳥現在何處」?南真喚來小鳥,長青盯著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問題。「師叔,我是不是闖大禍了」?「南兒,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昨天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身體有什麼不適」?南真不加思索地說道:「輕身法」。「他教了你輕身法」?「師叔,灰叔叔說以我現在的修為可以做得更好,就指點了我輕身功法的訣竅」。

「南兒,這些年我們在這裡雖然遠離了南詔,但身邊的危機卻一點也不小」。「師叔,您是說灰叔叔與南詔有關嗎」?「你覺得這幾年你的秘密隱藏得很好嗎」?「師叔都知道了」,南真慚愧地抓了抓頭。「南兒,金烏門的事本來我不想讓你這麼早就參合進來,可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允許我再隱瞞你了,五年前你第一次上山我就通過道觀的人知道了你的事情,只是我不想太多干預你的生活,所以只是在暗中悄悄觀察。那人一旦有什麼對你不利的舉動,我絕不會讓他得逞」。

「不久前,我去嶺南回來后發現了金烏門的蹤跡。當年我斬殺了金烏長老,奪了他們的寶刀,知道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來汴梁后我暗中安排了一位師兄保護和照看你的日常生活,當得知你在與他做交易,並且交易的只是一些極其普通的丹藥配方和很基礎的提縱之術后,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他這麼低級的手段只有對你小孩子才可行,所以我決定投石問路探他的虛實,先把你的混元炁突破瓶頸來看他的反應」。

南真聽到這裡又是一臉的驚愕,「你還小,不知道人世的險惡」!「師叔,南兒又給您添麻煩了」。「南兒,師叔不是責怪你,你很懂事,但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用善惡來評判的。『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硬要分出美醜善惡就墮入了修行大忌」。

「金烏門的長老殞命,金烏刀被奪,這是一件震動不小的事。當年你師伯被他們圍剿擊殺,我不可能輕易罷手,這些事遲早都會發生,如今既然來了,就想辦法解決,當年那麼艱難我們都過挺過來了,沒有什麼可怕的」。

「師叔,灰叔叔,哦,那個灰衣人每月十五的才出現,有沒有什麼問題」?「我查探過了,他在練金烏門的嗜血氣,最近幾年可能到了八層的瓶頸,每個月都要閉關修練,因此只能每個月來後山見你一次。那嗜血魔功與咱們的混元炁勁比就差太遠了,我四層炁勁輕鬆破他們八層血嗜,他們所仰仗的不是嗜血氣,而是由血氣催動的連擊神弩和金烏刀的強大殺傷力。好了南兒,你不用再操心此事,這幾年對他們的防範我做足了準備,他不動,我不動,他們若是有什麼動作,我一定讓他們無法全身而退。你現在身體還未定型,不宜修習其它刻敵的方法,只練習混元炁就行,六層的炁勁自保是絕無問題的,這篇『飛神訣』你抽空練習,不能耽誤混元炁的修習就行」。說完,長青從懷裡拿出一坨皮革交給南真。

「往後,如無什麼重大的變故,後山你還是可以去,我們也不怕什麼打草驚蛇,灰衣人如對你不詭,你只管展開你的六層炁勁,他奈何不了你,好了,你去吧」。南真深吸一口氣,忽然感覺師叔那麼的偉大不凡,昂首挺胸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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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只是我的副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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