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明悟
「嘶，頭疼……」
躺在床上的楊玄渡揉著腦袋坐起了身，環視四周。
「還好，沒有再回巡遊軍那裡。」
按照他對當時自己直接消失在林盛炆麵前的情況來說，怕不是去了就會被林盛炆活活打爆。
這次終於不是在巡遊軍的病房裡醒來真是太好了。
「這是？」
楊玄渡從疼痛中回過神來，摸了摸腹部，現在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在散發著溫和的熱量，好像整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形暖寶寶。
「那碗粉沫泡水還有這種功能嗎。」
楊玄渡感應了一下身體，發現身體原本的虛弱感此時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力量充足。
「這麼有效嗎，嘶，就是最初疼了點。」
現在楊玄渡想起當時的痛苦都有點牙齒髮顫。
「不過，好像不止是恢復力量這麼點用處。」
楊玄渡雙手握拳，眼睛在上面來回掃視，接著看向了床頭柜上擺著的一碗清水。
楊玄渡有點疑惑，這碗里的水不是被他用來沖木粉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一碗？
能在這裡把他放到床上，並且還給他再備了一碗清水的人……
「老師嗎？」
想到這，楊玄渡笑著搖了搖頭，接著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陶碗。
楊玄渡拿起后換了個姿勢，他將整個陶碗單手托住，接著就靜靜等待著陶碗里的水發生變化。
沒過一會，陶碗中的清水開始逐漸冒出氣泡。
一個個小氣泡從碗底一個個咕嚕咕嚕向上賽跑，彰顯著水的溫度變化。
這一幕直接震驚到了楊玄渡，這溫度和他自己感覺的不大一樣啊。
楊玄渡仔細感應著體內的則道之障，雖然有點進步了，但還是牢不可摧。
「不是突破則道嗎？只是我自己的體溫升高了嗎。」
原本楊玄渡以為這是第一天賦解鎖的表現，結果只是他的體溫發生了變化，並不是他的天賦再次出現。
但是這還是有點超乎他的想象，只是用手托著陶碗，就這樣碗里的涼水都特么略微沸騰起泡了！
能微微起泡就代表這水起碼都到六七十度了，這還只是他一個手托著陶碗進行加熱，那他現在的體表溫度要多高？
他的體表溫度已經到達一百度了，還是已經超越了百度的界限？
「我成火男了？這加個特效都能cos復仇男爵了，嘖嘖嘖。」
楊玄渡突發奇想，就他現在表現出的這能力有點前世遊戲漫畫設定的意思了。
接著他便在屋子裡拿起各種東西，用各種東西的燃點數值來測量現在他身體的溫度。
「粗布床單沒有燃，木頭也只是有一點黑色嗎……」
「窗戶上的玻璃倒是有點融化的跡象了，也就是說這個狀態的體溫接近一百五十度嗎？」
這個級別有點尷尬啊，不高不低，低的沒必要，高的也沒用。
按照他的感覺來說這點特效實際上是沒有多大用的，哪怕只是強身開始的人都不會畏懼這點溫度。
「這就是先生所說的極其珍貴的資源嗎，不可能就這點效果吧？」
楊玄渡感覺這個效果實在對不起之前先生的多次叮囑。
根據他的眼界來看，先生那種接近循環階的人不可能會把這樣的東西當做至寶。
在他提驗過循環階的力量后他的眼界是真的被打開了許多。
他十分明白循環階后那種與天地共存，
呼吸間便能汲取世界力量的循環是有多麼無解。
當時要不是有冰源施展了滅靈神術，兩個巨人打多久都是可以再次恢復。
中途沒有恢復只不過是因為兩方都沉寂了太久，還未適應如今的世界環境，沒有改變新的循環結構導致的。
「嗯？等等，這玩意還是個臨時的？」
就在楊玄渡還在思考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體溫開始回落了，並且回落速度極快。
熱量不斷從楊玄渡都每一個毛孔中流失，大量的汗水伴隨著熱量流出，又在流出後接著蒸發。
僅僅十二秒，楊玄渡的體溫就從一百五十多度重新回到了三十六度，再次正常。
突如起來的變化使楊玄渡的眉頭更加緊鎖，這玩意路數不對啊。
這金色木頭是一點天材地寶的模樣都沒有，除了恢復一點用沒有。
「難道這玩意真的只是恢復品，不過是能對循環者都起作用的頂級恢復品？」
「復活木，養生木？」
「對了，要是剛才我召喚出冰鎧會發生什麼？」
楊玄渡雖然對體溫升高的感覺不是很強，但至少它是超凡顯現的表現，要是遇上他在那個時候穿上冰鎧會不會有超凡衝突的作用？
這麼想的楊玄渡將視線放在了床頭的小紅盒上。
「算了，還是先不試了，一會再問問先生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吧。」
「哪怕是真的作用就這點，至少對我來說也是極其珍惜的恢復品了。」
徹底平復的楊玄渡站起身，去到一旁打水，準備清洗一番，他決定一會要去見先生，聽一聽先生想要和他說的秘密。
兩個鐘頭后，楊玄渡穿著一身棉衣，外面仍套著一件皮甲，穿著高領皮靴，同時手裡還拿著那個小盒子，來到了先生的面前。
「老師，我準備好了。」
先生微微抬起頭，看了楊玄渡兩眼，點了點頭，先是喃喃自語了一點楊玄渡聽不到的東西，接著便讓楊玄渡坐下。
「準備好啊了嗎？」
先生看了眼楊玄渡微微握起的拳頭，輕鬆的說道。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要和你說的這些是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沒必要再拿出來說的事罷了。」
「你是想從大的開始聽還是從小的開始聽。」
聽到這的楊玄渡一愣，還可以選大小開端嗎？
「那從小開始，怎麼樣，老師。」
聽到預料中的答案，先生沒有絲毫以外，畢竟現在的他對這個弟子已經很了解了。
「小的啊，可以，這樣我也可以給你梳理些我自己的猜測，就是信不信看你自己了」
「從小的開始的話，那就我們就先來確定一個事實，或者說依據吧。」
說到這，先生才跟徹底清醒一樣，在躺椅上坐起了身，雙眼睜開。
「這個世界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先生一臉平靜的說出了這衝擊楊玄渡三觀的消息，將楊玄渡震的一愣。
「要毀滅了？這個世界？」
「不，世界毀滅倒不至於，我說的其實更偏向我們，或者說是由這個世界孕育而出的智慧生靈。」
「我們會被污染徹底吞下，化作對方的養料。」
先生完全沒有在意已經被震驚的楊玄渡，反而是繼續給他灌輸更多的信息。
「實際上這不是一個有明確證據的事實，而是所有人在成就循環時都會自然而知的信息。」
「在個體成就循環后，都會因為星輝體系的原因與世界連接，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原本，成就循環時，個體與世界鏈接，能感受到的就是無盡的繁華與強大，那是可以藉助世界力量的內在體現。」
「而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內在的一切都變了。」
先生的眼睛望向了漆黑一片的天空，而楊玄渡也跟隨著先生的視線抬頭望去。
天空中仍是漆黑無光的，只有遠處巡遊軍總部與鎮子中心的政務處建築頂端，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整個柯靈鎮都是在依偎著這兩束光芒，並以此維持平和的假象。
「神明隕落了，一切都在神明隕落後有了最不凡的變化。」
「循環者原本應該是領受強大者，如今卻成了時刻警惕世界的瘋子。」
先生看了眼楊玄渡在這裡還要穿戴的皮甲，說到。
「從神隕以後，那種強大的感覺全部變成了越演愈烈的，無處不在的危機感。」
「草木皆兵，那種來自世界本身存在的惡意佔據了原本的繁華。」
聽到這，楊玄渡對這種情況終於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感覺，因為他曾經體驗過這種狀態。
那是在小冰川時，繼承了冰源循環本質后，他就一直感覺到了一種威脅感包裹著他，哪怕後來他駕駛靈冰巨人也有這種感覺。-
只不過他當時駕駛靈冰巨人時不熟練，他原本的直覺並沒有和靈冰巨人的直覺進行融合。
導致他一直以為那種感覺是來自污染聚合體發散的，所以他面對聚合體時一直處於當強攻，防止聚合體的反攻。
結果聚合體是難打，但是並沒有那種致命的威脅突發，他還以為是其他方面的問題，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結果先生現在就和他說這其實是生靈崩潰的前置信號，只能說他還有點想到，只是仍被這龐大的真相所震驚。
原本對生靈抱有好感的世界如今卻是對生靈抱有滅絕的惡意。
「是污染嗎，它們所謂污染的其實是污染世界？」
楊玄渡聯想到了很多，尤其是在想到了污染者這一帶有指向意義的稱謂。
聽到楊玄渡突如其來的話，先生眼睛一凝。
「你知道了？」
這下反倒是楊玄渡有點懵，他就是猜了一下，結果猜對了？
「確實，污染者存在的目的就是污染世界，這已經是一超三大四家學府公認的理論。」
「污染就像世界的病痛一般，時刻都在侵蝕著健康的世界，到現在，這病痛已經化作了絕症，除不掉了。」
先生肯定了楊玄渡的猜測，並且還給他生動詳細的形容了一下污染的存在。
楊玄渡在先生說完后就處于思考狀態，這些信息實在太過震驚，不是他短時間能消化的。
就在楊玄渡沉默后，先生也不在言語，重新躺回了靠背上，繼續原本那近似睡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