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飛雪第3劍

「大師兄，二師兄，接武器！」我施法將袖袋裡的金箍棒和九齒釘耙向孫悟空和豬八戒丟去。

「沙師弟，不是叫你看住師父嗎？你怎麼來了？」孫悟空一個騰空跳躍接住金箍棒，打退一片妖潮后看著我問道，眼神中既有拿回金箍棒的踏實感，也有對我突然出現的震驚。

「大師兄莫要擔心，師父那邊我已安排妥當。」我解釋道。

「對啊，管他那麼多幹嘛？先收拾這妖怪再說。」豬八戒也是拿到了九齒釘耙，一記橫掃打開前路。

「也好，看我們師兄弟三人如何大破妖魔。」孫悟空也不多啰嗦，跺腳掄棒便沖向前去。

霎時間，金光閃閃，如意棒來哀聲陣陣，銀輝熠熠，九齒耙過屍怪滾滾，紫芒幽幽，月牙鏟起白骨零零。

雖日薄西山，寒風朔朔，鬼霧陰陰，但我、孫悟空和豬八戒三人在妖潮中仍舊殺得那空中無屍鳥，地上少行僵，一些開了靈智的妖怪也害怕得不敢上前，只舉著白骨彎弓，拿著短棍蛇矛圍在一旁，越戰越退。

而那虎妖應早已在妖潮中恢復了傷勢，隱約中實力有所上升，見妖潮戰術無用，虎妖便提劍立在空中，佝僂的老者身態在呼嘯而過的山風裡，如同白虎嶺下一顆樹上的枯葉，搖搖欲墜卻又在強忍著某種痛苦。

突然，那虎妖朝天大吼一聲，肉體逐漸化作血色之氣融進劍中。

不多時，鎧甲之下只剩一具虎頭人身的白骨，而那巨劍的光芒也越發純粹，一劃一動間竟牽動周遭的環境。

虎妖舉劍遮住左臉，黑洞般的右眼中爆發出的紅光與絕白的巨劍形成濃烈的對比，斷殺之氣迎面而來，只見那白骨虎妖重心下壓，口中念念有詞道——

「百獸枯骨劍有霜，敢斷佛屠立斜陽。

天陰亡魂當山滿，一劍飛雪故夢長。」

隨著劍訣的催動，四周的溫度急劇下降，寒風卷葉，飛雪連天，只見他手腕一轉，原本橫遮左臉的巨劍立向對著我們，然後一道純白的劍影立在虎妖身後。

「飛雪第一劍，扶搖。」那虎妖雙手持劍，劍畫圓弧，他身後的巨劍也同步劈出一道龐大的劍氣，劍氣一出，大量的飛雪被聚攏在一起，形成一道羊角龍捲向我們襲來，若被捲入其中，必定被混亂的飛雪絞殺。

「兄弟們，看我如何破他。」孫悟空上前微屈膝成麒麟步，重心一壓，金箍棒隨身體轉，斜掄兩圈，打出道金色旋風。兩道大風相撞的氣息掀起沙石滾滾，定眼一看，漫天無力的雪花中夾雜著點點散落的金光，好不震撼。

「飛雪第二劍，明月。」見第一招被打消，虎妖將巨劍舉過頭頂，身體藉此勢力向後彎曲成一輪斜月狀，巨劍劈下，身後的劍影隨之舞動，劍氣如同明月流輝，一瀉千里，但虎妖的身體也隨著劍氣的斬出暗淡了幾分。

「猴哥，我來助你。」豬八戒也是按捺不住，九齒釘耙連番倒提，幾道碧綠天水憑空出現，勢與黃河上九霄，直奔著虎妖的明月劍氣而去。

孫悟空也不拖沓，轉身跳至空中，一記雲橫秦嶺接著一招力劈華山，金箍棒打出兩道強而有勁的金光朝著劍氣蓋頂打下。

砰！砰砰砰！猛烈碰撞產生的爆炸衝擊讓虎妖身形不穩，幾乎到了崩潰邊緣，而我們的護體罡氣也被沖得不停波動，隨時可能裂開來。

那虎妖也不知怎麼回事，冒著紅光的骷髏眼看了看殘破不堪的四周，慢慢地說道：「要是能重來，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你這妖怪，現在可不許你分神。」孫悟空大聲呵道，隨即金箍棒一揮，轉眼之間就要砸向虎妖。

「對不起，晶晶，我們最後還是沒能幫到你。飛雪第三劍，黃泉。」隨著虎妖的巨劍揮動，明明還杳杳的黃昏逐漸被蕭蕭夜幕替代，陰陽轉移，虎妖身後一條蒼黃窄路破空而出，似乎有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從中竄出，浩浩蕩蕩的黃泉氣息撲面而來。

「大師兄，小心了。」見此情景，我連忙從身上掏出一把神爆符，腳下一點，騰空向孫悟空急速飛去。人到跟前，沒有過多的招式，也沒有繁瑣的口訣，我便將已經點燃的神爆符扔了出去，紫芒閃爍的神爆符如同天馬流星一般朝著虎妖飛去。

「神爆符！想不到你們還有神爆符，哈哈哈，天要亡我，我何懼之。」

當然，我知道那虎妖的這一劍威能絕不會被我的符籙打滅，於是連連轉動月牙鏟，砍出數十道光波，孫悟空也將金箍棒變得近百米長，往後一抬，再朝那幻化出的黃泉路砸去，豬八戒也同樣揮舞出向著那黃泉路連番劈砍。

在我們三的招數下，那條黃泉路很快就被打得粉碎，再看的時候，那持劍的虎妖也已消散不見，天空中只剩下還未落完的煙塵飛雪。

「黃泉總難收白骨，肌體落定隨塵土。這虎妖已經魂消魄散，再無生還的可能了。」看著茫茫飛雪，回想起那虎妖的那些奇言怪語，我不禁有些出神，四百年前，白虎嶺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