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畫蛇添足
廖白站在一家破敗的棚戶屋前，後面是方化等人。
老申站在廖白左邊，陳錚站在右邊。
「是這裡？」廖白問道。
「就是這裡！」老申肯定地說道。
「這次沒搞錯？」
「不會！這一次找對了，他家斜對面有一個桑樹，這不是嗎。」老申指著不遠處的桑樹說道。
「你可找錯兩家了！」 廖白看著老申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長官，這些房子又太像了，再說了我和姓馮的關係一般，就去過他家一次。」老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既然關係一般，去他家幹什麼啊？」陳錚冷冷地問道。
「要賬啊！這傢伙欠我錢。」老申說道。
廖白看了一眼老申，老申連忙說道：「長官，這次絕對不會錯。」
廖白手一揮，說道：「抓人！」
方化等人宛如接到指令的獵犬一樣，紛紛拔出武器，快步奔向棚戶。
「一組正門，二組守著窗戶，三組機動！」方化一邊跑動，一邊壓低了聲音吩咐。
這些人都是廖白精挑細選出來老偵緝隊員，聽了方化招呼，立刻散開，分成三路撲了過去。
Duang！
一聲大響，方化一腳踹開了屋門，舉著手槍當先沖了進去。身後幾個偵緝隊員一擁而入。
沒人。
方化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人之後，出了門沖著廖白招手。
廖白和陳錚三個人，一起走了過去。
「沒人。」方化說道。
廖白低頭進了屋子。
屋裡雖然十分簡陋，也沒有幾件傢具，但是卻擦抹的非常乾淨。
僅有的一張小方桌上，一個紗籠罩著裡面的食物。
廖白輕輕地拿起紗籠，這才看清裡面是一碗小黃魚。
裡面還有半碗稀飯和一雙筷子。看起來倒像是沒有吃完早飯。
「馮智傑一個人住？」廖白轉頭問向老申。
「早前還有一個妹妹，聽說回老家。」老申連忙說道。
「老家哪的？」
「那誰知道啊。」老申搖了搖頭。
「搜一搜，不要搞亂了。」廖白輕聲說道。
幾個偵緝隊員翻箱倒櫃搜查，但是動作很是謹慎，物品器具輕拿輕放，不僅沒有翻亂，而且連位置都沒有挪動。
沒有收穫。
廖白眉頭輕皺，像是在考慮什麼。
「會不會馮智傑只是臨時出去？並沒有逃走？」方化突然說道。
「噢，說說看！」廖白眼睛一亮問道。
「處長你看哈，如果逃跑，肯定無比慌亂，收拾東西時候，家裡自然凌亂無比。但是你看他家裡，顯然沒有這個跡象，而且衣服也沒有減少，甚至衣櫃中還有些錢沒有帶走，所以我倒是覺得這小子不一定是逃跑。」方化說道。
廖白緩緩地點頭。
「那就守一守！說不定能守到。」陳錚說道。
「那就讓警察大隊的人先回去，把車都開回去。咱們偵緝處的人留下來，方化搞得那輛車也留下來，車牌子卸下來，停在桑樹下面。」廖白想了想說道。
「車都開走，這個是為了減少注意，幹嘛要把那輛車留下來啊。」方化不解地問道。
「釣魚。」廖白輕聲說道。
「釣魚？釣什麼魚？」方化不解問道。
「先抓緊時間安排事，這事待會兒再說。」廖白說道。
方化連聲答應了一聲，
出去安排了。
不一會兒，方化折了回來，笑著說道：「妥了！穿制服都讓他們回家了，咱們偵緝處的全部留下來，一共十二個人。」
「兩個人躲進車裡。」廖白說道。
「欸！」
「四個人在對面的巷子里隱蔽，如果馮智傑發覺了朝外跑，直接抓。」廖白又說道。
方化又答應了一聲。
「屋外面守幾個人，其餘人埋伏在屋裡。」廖白又說道。
「明白了。馮智傑一進巷子，看到桑樹下面的小汽車，注意力就會集中在汽車上，反而對旁邊環境失去警惕，小汽車把他吸引過去，咱們正好一擁而上。他要是根本沒注意，直接回家，咱們就在家裡捕他。」方化說道。
「最好能在外面抓他，外面視野開闊，如果在屋子裡面動手，地方狹仄，很可能傷到自己人。」廖白說道。
「處長高明！」方化由衷地拍著馬屁。
陳錚有些好笑，感覺廖白這種安排有點故弄玄虛。
如果想在門口抓人，埋伏在外面不就好了，幹嘛還要弄上一輛小汽車來招人注意。
雖然安排的天衣無縫，但是陳錚總是覺得有些畫蛇添足。
廖白很蠢嗎？
顯然不是，但是他怎麼會想出這個主意？看來事情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
十六鋪碼頭倉庫。
周彬臉色越難看，從各處反饋過來的消息，讓周彬很是惱火。
人抓了不少，但是一個靠譜地沒有。
這些人大部分早就不幹搬運工，被抓了之後哭爹喊娘的喊冤，把各個警察分局搞得苦不堪言，紛紛沖著周彬發牢騷。
周彬臉色很那看，眼睛彷彿都快瞪出血來了。
不過沒有辦法，這種大海撈針的方法，難免誤差很大，但是只要堅持，這廝必然落網！
崔勇慌慌張張地從大門處跑了過來。
「你他娘的跑哪去了！老子讓你去徐家匯，又不是百老匯，你他娘的還得浪一圈才回來啊！」周彬氣急敗壞地罵道。
「車······車······」
「車什麼！我看你是扯淡！」
「車丟了。」崔勇這才說道。
「丟了？丟哪了？你不是開著去徐家匯了嗎？」周彬也是一愣。
「沒有，偵緝處的搗亂，用卡車擋住了咱們的汽車，我開不出去，回來就發現咱們的車丟了一輛。」崔勇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娘的，現在十六鋪碼頭太尼瑪亂了，居然連警察局的車都敢偷。」周彬狠狠地罵道。
「你那也沒有寫著警車啊，誰知道是誰家的車。」老三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老三陪著周彬他們溜溜查了半天，這也就算了，關鍵是整個班上的搬運工也都在那閑著呢！
這份損失怎麼辦！
周彬一看老三，頓時有了主意，這事就得問老三這種這種地頭蛇。
十六鋪的城狐社鼠，沒有老三不知道的。
「老三，你覺得誰有這麼大膽子啊？」周彬斜了一眼老三問道。
老三原本不想搭理周彬，突然眼珠一轉，笑著說道：「誰有這麼大膽我說不好，不過我覺得現在這汽車，沒準就在陳家台呢。」
「陳家台？」周彬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