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

半夏

花又開了,一朵,兩朵,三朵,滿樹的杏花飄出甜香……

她緩緩睜開雙眼,幾簇杏花展現在眼前。

「小姐,有人找你。」

「誰?」她捋了捋自己柔美的長發,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她的婢女。

「這……小姐抱歉啊,我也不清楚,那名男子只留下了一封信箋。」婢女將那封信箋小心翼翼地遞給女孩,在一旁傻傻看著。

她雙手接過,仔細一瞧,這字跡,依然那麼熟悉。

她輕輕撫摸著信紙,眸子里充滿了幸福的回憶。

「你退下吧。」

「但……但是……」婢女的回答支支吾吾的,好像擔心著什麼。

「看樣子,你是看過這封信了?」

「嗯……」婢女慚愧的低下了頭。

「我會去見他的,一定。」

「嗯,小姐一路順風啊!路上一個人一定要小心吶!」

女孩笑笑,換上了一身素衣,潔白的頭巾包裹的緊緊的,起身望了望婢女,說道:「我不在的期間替我照顧好我妹妹。」

「嗯。」婢女用力地點了點頭,望著女孩離去的身影依然有些不舍。

(二)

「我妹妹呢?」他的語氣很調侃。

「你管不著,還有,她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別那麼嫌棄我嘛,要是我娶了你,她不也是我妹妹啦?」

女孩小臉一紅,眨巴了幾下眼睛,大聲說道:

「我才不嫁給你呢!」

「哎呀我家韻兒太可愛了~」他捏了捏她的小臉,戲弄著她。

「言歸正傳,你在信里說要離開京城是什麼意思啊?」

「怎麼,不捨得我走呀?」

「才不是!」

「我只是短暫離開而已,不用擔心啦。」

「我可沒有說我擔心你。」韻兒撇了撇嘴,抱著雙臂,「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哦,我今天就是來和你道別的,你的及笄之年,我來不了啦。」

「有緣再見。」

「嗯。」他揮了揮手,支著油紙傘漸行漸遠。

她皺了皺眉頭,眼眶微微泛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總有一些不舍。

(三)

「小姐,掃墓回來啦?」

「嗯。」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風雪交加的夜晚,一封來自他的死亡信。

墨公子離開京城到底要去哪裡呢?早知道就不口是心非了……

後來,她才知道,阿墨去戰場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你知道嗎,我看見他了。」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說道。

「他一直在我身邊,從未離開。」

「是啊,韻兒,我一直在你身邊~」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欸!?阿墨?」她感到有一些不可思議,難道,真的有「詐屍」這一說法?

「傻瓜,我才沒死呢!」

「咦?什麼意思」

「哈哈,記不記得我曾經送你的杏花呀?~」

「當然!」

「那朵花,是與眾不同的哦~」

「欸?哪裡與眾不同啦?」

「不許告訴別人哦~」

(四)

「韻兒,我送你一朵花好不好?」

「好呀好呀!」

「這朵花很神奇哦,如果我們兩個其中一個人死了的話,只要有一個人活著,那麼另外一個死去的人可以復活。」

「只有我們兩個可以么?」

「是哦。」

「唔……韻兒知道啦!」

她想起了過去,一下子從床上起身。

「是夢啊……」她小聲呢喃道。

「韻兒,杏花開了!」又是那熟悉的聲音。

她穿著睡衣,出去一看,是他。

他真的活著。

不是夢,是真的!

「母親大人母親大人~我又給你摘了朵杏花嘿嘿!別為父親的死傷心啦!」

「我家寶貝最乖啦!」韻兒「啵」的一口親了親自家寶貝。

「嘻嘻~」孩子笑笑,心中暗想: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你的阿墨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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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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