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死已經開始抉擇

夜晚了，默默可憐巴巴的看著還沒通過的好友申請，完了，一定是被討厭了吧！

怎麼辦……默默用腦袋敲著手機。

要不……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吧……就說自己只是想說聲謝謝而已，說完就會刪了，不會打擾的……

可是……默默抱著等身玩偶大熊，自己還是……想和同桌做朋友的吧……

真是的……以前明明都避之不及……

在班級群找到肆月的手機號，打出這串數字，默默依然猶豫著……會不會給他的印象更不好啊……外一他讓那個怪獸來吃自己怎麼辦……

默默憂心忡忡。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城市燈火通明。

打了一天工的肆月舒展著酸痛的胳膊，提著一個大黑袋子往學校走。

他打量著還亮著燈的門衛室，問題不大，裡面的人影正低頭看手機，不弄出聲響就行。

先把袋子扔進去，等待學校附近沒有行人時機，肆月抓著鐵欄杆就往上翻。

到了最高點，肆月一隻腳邁過去，突然黑袋子里的手機鈴聲響了！

寂靜之中鈴聲還不小，肆月瞟了一眼，門衛已經站起來了。

肆月冷靜的加快動作，的確是失算了，平常一年都沒人給自己打一個電話，確實是忽略了這個細節。

門衛已經推門而出，往肆月的方向看去，怎麼聽到有鈴聲從學校里傳來呢？

此時肆月一躍而下，躲到黑袋子後方，飛快的抓出手機，看也不看的掛斷。

門衛大爺站在門口看了又看，黑色袋子在夜晚並不明顯，人老了視力也不太行。沒發現什麼，他又轉身回了門衛室。

肆月推了推眼鏡，解鎖手機，目光危險，是誰這麼會挑時機呢？

默默徹底慌了，同桌把她的電話給掛了！這是不是非常不滿的表現啊！第一次想交朋友的傻姑娘內心戲很多，已經開始腦補同桌叫出怪獸吃自己的時候，自己怎麼求饒了。

正常人當然不會那麼做，可自己的同桌……默默真的感覺有可能……

用力拍拍臉蛋，冷靜，冷靜，也許他只是剛好有事呢？要不……再打一個？

肆月看著這串陌生的號碼，若有所思。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四周，是那個男人在監視自己嗎？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呵，他推了下眼鏡，眼睛一眯，目光越來越危險。

正在這時，電話竟然又響了，肆月按了接聽，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嘲諷。

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女孩子軟軟的聲音：「同桌……我只是想說聲謝謝……你……你別生氣……我不會打擾你……那個……那個……」

肆月眼睛里的危險光芒漸漸暗淡下去，這聲音，這慫慫的語氣和言辭，似乎……是自己那個小同桌？

嘴唇彎了彎，肆月問道：「為什麼說謝謝？」

「因為……你在辦公室幫了我……」

「哦？那有沒有可能，我是想讓校長和班主任覺得你跟我一樣是難以理喻的垃圾學生才這麼做的？」

「啊？」默默的聲音頓住了一會兒：「不是的吧……明明就是在幫我……」

「那你說，我幫了你，你怎麼感謝我？」

「我……我可以請你吃麵包……」

「麵包？」

「抱歉……我有點窮，只有麵包……」

肆月拎起黑色袋子往對面的教學樓走，邊走邊說：「也好。」

然後兩人陷入沉默，電話那一端的默默抓扯著睡衣。聊天這種事情她真的很不擅長，在班級很多時候她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最後只能憋出一句乾巴巴的：「你在幹嘛？」

肆月拉開鐵柵欄，吱嘎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他也不避諱：「我現在應該算，教書育人？」

默默反應了一會，突然就想起來了，這個吱嘎聲，同桌又去學校的綠化林了！

她有點緊張，雖然那個樹枝小鎖不是自己弄壞的，可自己確實偷偷摸摸跟去了……

「教書育人？」默默腦袋也不轉的回了一句。

「對。」說著，肆月有意無意的問道：「你說，要是有人窺探別人的秘密怎麼辦？」

默默感覺自己掌心都出汗了，應該沒被發現吧？

「不……不知道啊……怎麼辦？」

「當然是找怪物吃了她，咔嚓咔嚓的吃。」

默默身體一抖，弱弱的問：「你發現了窺探你的人嗎……」

「沒有。」

「還好還好……」默默大大的鬆了口氣。

「你說什麼？」

「啊？」默默慌張的揮舞雙手，完全忘了同桌根本看不見：「我說……那個……就是……啊！窺探別人的隱私真壞！」

肆月聽著，嘴上的弧度更大了。

來到目的地，從黑色袋子里拿出鋸子，肆月開始工作。

聽著那一邊奇怪的聲音，默默有點愣，怎麼像在鋸樹呢……但她也不敢多問，慫慫的保持著沉默。

樹一點點斷開，在它搖搖欲墜的時候，肆月推了一把，然後撐住樹榦，盡量減少它倒下的噪音。

擦了擦汗，肆月把樹向學校外牆挪了挪，期待的看向三角形影子。

很可惜，三角形影子已經不在柳樹的影子上了，反而跑到了一根草的影子上。

倒是也沒有失望，思考了一下，肆月一把將那根草拔了出來，結果三角影子跑到了另一根草的影子上。

可惜了，看來是帶不走了。

「同桌。」肆月沖著電話說道。

「哦！」

「其實我剛才在鋸樹。」

默默一愣，什麼情況？怎麼直接告訴自己了？剛才的準備全泡湯了，自己還想了一堆理由呢。

「那個……為什麼要鋸樹啊……」

「不為什麼，對了，這樹是學校里的。」

默默緊張兮兮，她不太聰明的腦袋完全想不明白同桌是什麼意思，只能「哦哦」一下。

「我剛才說自己是要教書育人吧？」

「嗯。」

肆月按上三角影子，黑色覆蓋大地，波動中巨爪衝出。

「是我騙你的。」

「啊？」

「準確來說，應該是，教書育龍。」

默默狠狠咽了口口水，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個大爪子是龍嗎？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個？完了！是不是被發現了？

不對！發現應該已經對自己不客氣了，是試探！一定是試探！

「那個……同桌你還是第一次開玩笑呢……」

「對，是玩笑。」說著，肆月把一袋子的教科書一本本全都扔進了波動里。

良久過去，波動和爪子都毫無動靜。

可是不正常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半個小時了，這波動和巨爪一點消失的意思都沒有！

突然！巨爪動了！

它在往出伸！似乎是想出來！直直的沖著肆月的方向！壓迫感！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就像是……螞蟻，見到了翱翔於天空的巨龍！

汗水順著鬢角淌下，肆月看著張開的猙獰巨爪，最後對默默說了句：「明天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默默看著通話結束的提示，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安。

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再打電話過去，同桌已經關機。

心裡亂糟糟的，默默奮力運轉自己的腦袋，一定有不對的地方！一定的！

快點想！

肆月這邊，生死已經開始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