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舞陽侯這才發現林娘的不妥，袖中手握成拳，身形踉蹌上前扶起林娘。
她這才發覺林娘消瘦的可怕，往昔神采飛揚的林娘此刻死氣沉沉猶如霜打的茄子。
「林娘，我帶你去武成侯府。」
林娘毫無生氣的眸子瞬間起了光亮，眼中的淚珠嘩嘩掉落。
「好，水仙你帶我去找茴姐兒，去找她。」
「舞陽侯你莫要太過猖狂！方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過問。來人吶請大夫人回她院子。」
方老太君被丫鬟婆子扶著站起身來。
舞陽侯唰的一聲抽出腰間軟劍。
「本侯看誰敢。」
方老太君將手中的龍頭拐杖嘭的一聲拄在大理石地板上。
「林氏你今個兒若敢踏出方府半步，老身便替雲常休了你。」
蘇如錦攙扶著林姨，小手不經意間搭上林姨的皓腕，神色微怔是滑脈。
蘇如錦不確定的仔細探上林姨的脈搏，脈象往來流利、圓潤如珠滾玉盤，林姨這是有喜了！
蘇如錦看向林姨扁平的小腹，但聞林姨凄涼一笑。
「但隨老夫人」
林娘話音剛落，便聞有僕人通報。
「稟老夫人太傅府老夫人來探看如夫人。」
跪著的嬤嬤神色微喜，一眾丫鬟婆子簇擁著一身著暗紅色錦緞衣裙的老夫人。
一群人氣勢洶洶朝蘇如錦幾人走來。
林太傅夫人眼神猶如利劍一般直射林娘清瘦的面頰。
還未待眾人反應過來，老夫人揚起手臂狠狠甩向林娘。
蘇如錦眼疾手快擋身在林姨身前，結結實實的替林姨挨了一記耳光。
火辣辣的痛自面頰傳來，蘇如錦呲牙咧嘴的瞪著打她的老夫人，這滋味果真不爽，下次萬不能替人挨打了。
林太傅夫人再次舉起的手僵持在半空，舞陽侯和林娘連忙看向蘇如錦。
「錦兒！」
「如錦」
看著自家女兒高高腫起的面頰，舞陽侯反手給了林太傅夫人一記耳光。
「你這老虞婆做了幾年正室到底是忘了自個兒是誰了？」
舞陽侯對於護犢子這一塊從沒輸過。
越想越氣看著自家女兒滿眼含淚心疼不已，這老虞婆下手可真夠狠的，反手又甩了林太傅夫人一記耳光。
直將林太傅夫人打的身子歪斜，若非身旁的丫鬟婆子扶著，此刻怕是要摔倒在地。
舞陽侯突如其來的反擊讓眾人傻了眼。
皆目瞪口呆的看向舞陽侯。
舞陽侯眼眸圓瞪，直直看向方老太君。
「本侯尊你是長者與你好言相勸你慣是不聽勸，莫以為本侯多年不動手便以為本侯是好欺辱的，真真是氣煞我也。」
說著還不待小林氏身邊的婆子爬起來向林太傅夫人告狀，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你這老刁奴莫以為你主子的小姨娘來了你就猖狂了，小林氏因何流的產本侯自會查清，剛才是本侯先入為主了，還自責了一番」
舞陽侯頓了頓眼神狠厲的掃視過在場所有人。
「我呸！真當本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小林氏給本侯行個禮就小產了？她是紙糊的不成，這般嬌氣！
還有林太傅夫人你這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小林氏這廂剛剛落胎，你就殺到方府了。」
蘇如錦真想給她娘親鼓掌，娘親你現在就是大偵探柯舞陽，瞧娘親這思路多清晰。
但聞自家娘親繼續威武霸氣說道：
「莫不是你長了千里眼還是順風耳在十里開外的太傅府就聽見看見小林氏流產了！
今日若非本侯撞上小林氏流產，是不是小林氏這胎就是在林娘院中滑落。」
蘇如錦疼的嘴直抽抽，嗚嗚的說道：
「娘親，剛才林太傅夫人可是帶著一腔怒火，上來不分緣由就掌摑林姨的。娘親你品你細品，是不是林太傅夫人還不知小林氏的胎是如何掉的，還誤以為是她們提前算計好的栽贓在林姨身上。」
蘇如錦的話讓林太傅夫人成功變了臉色。
舞陽侯聞言更是火冒三丈，這不可就是錦兒說的嗎，老虞婆闖進來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便掌摑林娘。
「好一個林太傅夫人，好一個方老太君，你們欺人太甚，本侯要告御狀，小林氏算計本侯不說，林太傅夫人還敢掌摑我蘇相府嫡女，今個兒林方兩府不給本侯一個交代，本侯誓不罷休。」
正巧此時方府門房又來報，有太醫院太醫登府。
方老太君陰騭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林太傅夫人，膽敢算計到她頭上，看來她對小林氏太過縱容了。
不一會碧桃領著太醫進了院子。
舞陽侯疑惑的看了一眼蘇如錦。
蘇如錦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嗚嗚道：
「剛才女兒便覺其中有詐，事先派碧桃和姜武去宮中尋了太醫過來。」
太醫聞聲驚訝的抬起腦袋看向蘇如錦，當瞧見蘇如錦高高腫起的面頰頓時震驚不已。
心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太歲頭上動土傷了蘇姑娘，簡直是活夠了。
正欲上前為蘇姑娘看診，又被一旁雙頰高高腫起的林太傅夫人驚了一跳。
這是與蘇姑娘互毆了？不應該是單方面毆打嗎？舞陽侯在此蘇姑娘怎受的傷。
內心戲十足的太醫被舞陽侯一個眼刀子驚的立馬低下了頭。
但聞舞陽侯言道：
「方老太君，太醫院的來了，本侯倒要看看是不是本侯將你府上姨娘給驚流產的，若是讓本侯查出其他貓膩，莫要怪本侯不顧及兩府情面。」
方老太君這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小林氏耍的手段，一面氣小林氏拿方府的子嗣做算計，一邊狠小林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方老太君只能硬著頭皮讓太醫給小林氏看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太醫從內室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枚紅肚兜，太醫面色不虞將肚兜呈給舞陽侯。
「回侯爺，方府的姨娘並非被侯爺你給驚著流產，而是因這物什上的東西流的產，這上面被人縫製了麝香。」
蘇如錦的面頰已被太醫上了葯，太醫囑咐了兩句便告辭離去，一旁同樣受傷的林太傅夫人太醫連過問都沒有過問。
一來他是蘇府請來的，二來明顯蘇姑娘與林太傅夫人不對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本侯今個兒可真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差點本侯也成了戲中主角，本侯若記得不錯，誣陷朝廷命官理應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