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霸王餐

()葉思語有點詫異於葉惑之的約會，兩人現在正在路邊小吃攤，坐在與葉惑之一身名牌整齊西裝完全不搭調的小小四角方桌邊，等著小攤老闆二十塊錢一碗的牛肉麵。

葉思語疑惑地看著葉惑之，卻看不出答案。「為什麼吃路邊攤？」

「不好吃嗎？」葉惑之挑挑眉，淡定地問。

對於葉思語來說，當然好吃，一碗20塊，很昂貴的。

但對於葉惑之，吃慣各sè山珍海味，極品燕窩魚翅，是很難會覺得好吃。

思語臉黑了一下，這個問題問得真沒水準，不禁在心裡為葉惑之的智商指數搖頭致敬。

見葉思語沒有回答，惑之輕輕道了一句，「因為想嘗試一下。」很久以前就想嘗試了……

思語一愣，正想說些什麼，老闆笑盈盈地端著牛肉麵上來，八卦地說了一「帶女朋友來吃面啊？」老闆看著葉惑之一身正裝，想必是大富大貴之人，還帶女友來他這小攤吃面，心裡很感動。

「不是，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思語條件反shè般，很快地否決。

葉惑之挑了挑眉，「以前不是，從昨起是男女朋友了，對吧，思語。」

葉思語突然感到背脊升起一股寒氣，想起她和葉惑之的契約關係，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我是不會看錯的，男的帥，女的美，真是登對。」老闆繼續八卦。

思語滿臉黑線，嘴角抽搐，老闆，你今天忘帶老花鏡了吧。見葉惑之很淡定很耐心地聽著老闆的風涼話，自己埋頭吃起香噴噴的牛肉麵。

思語慢慢地吸起麵條，真香真美味，牛肉麵雖然材料簡單，但牛肉的嚼勁和麵條的酥軟在恰到好處的火候下，微妙地相結合，陣陣香味撲鼻，令人垂涎三尺，胃口大開。

思語的目光幽幽地飄向葉惑之，他竟然也吃得起勁，真難得。

兩碗牛肉麵很快見底，「老闆，買單。」思語很有范地喊著。

「好咧，一共40元。」

惑之一臉茫然地看著站在身旁的老闆，轉頭看向思語，「不是你買單嗎？」

思語眉頭微皺，這身長裙是你買的，沒有暗格你不也知道，她怎麼會帶錢，理直氣壯地說，「我沒錢。」

葉惑之一臉單純回答，「我也沒錢。」

思語眉梢迅速染上一層冰雪，「你沒錢，別玩了，老闆還等著。」思語看見老闆一臉豬肝sè，大感不妙。

葉惑之懶懶地道，「我真的沒錢。」

「好啦。」小攤老闆一聲怒吼，熊掌狠拍一下桌面，思語明顯看到桌子抖動三下。

「原來你們是吃霸王餐的，我非好好教訓你們不可。」老闆一改開始的和顏悅sè，氣得臉肉直顫，徹底發飆了，雄厚的肥掌猛地擊向葉惑之，葉惑之輕而易舉地躲過，腳踢了一下四角方桌，撞得老闆險些摔倒在地，老闆氣急，隨手抄起個傢伙，狠狠扔向葉惑之，葉惑之掀翻桌子，恰好擋住，桌子卻四分五裂，殘體飛撞向各處。

思語看著雙方打得不可開交，明明是他們沒付錢在先，葉惑之還打得理直氣壯，「還嫌不夠丟人，快走。」說罷抓著葉惑之的手，轉身逃跑。

老闆見狀，拼了老命地追了出去，「給我站住。」

烈烈炎rì下，一個長裙女生和一個西裝男生，被一個滿身肥肉的中年男人追了五條大街，六條巷子……

「別讓我再見到你們。」老闆氣若浮雲，混合著粗壯的喘息聲，雙腿已經再也跑不動了。

突然，他半佝僂著喘氣的身影被一團黑影罩住，下意識地回頭，見到兩個眼戴墨鏡，一臉正威，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盯著他看，老闆嚇得直顫，「你，你們要幹嗎？」

兩個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從衣兜里拿出厚厚一疊粉紅sè鈔票，聲音冰冷地道，「付賬。」

老闆手顫抖地接過，回頭看一眼葉惑之和葉思語消失的方向，原來真的是貴人。

葉思語回頭看一下，發現老闆沒有再追上來，手抵著肚子，大口大口喘氣，葉惑之卻顏不改sè，氣息稍稍紊亂，很快調復正常。

「瘋子，沒付錢還打人。」葉思語真的為老闆感到悲憤，讓人吃了霸王餐，還差點被毀了小攤。

「瘋子？沒有我你會被他打得半死。」葉惑之挑挑眉梢。

葉思語想起老闆怒髮衝冠的狠樣，確實可能打她。

「你逃就好了，幹嘛打人。」

「哦。」葉惑之點點頭，贊成地說，「我下次會注意的。」

「下次？誰管你，不要找我就行。」

「多得是女人要陪我來。」

葉思語白了葉惑之一眼，眼睛瞟見自己手牽著葉惑之，猛力地甩掉，「粘那麼緊，不會甩掉啊。」

葉惑之邪魅一笑，「我以為你喜歡。」

換來葉思語輕蔑的回應，「我不至於。」

葉惑之輕輕地在葉思語耳邊呵氣，「誰知道呢。」

葉思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