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戀情

()那年，方以律十七歲，是高中生，在課堂上聽著老師之乎者也時，來了一名轉學生。

「大家好，我是葉思語。」女生的聲音很清脆，可是身體消瘦，身上的衣著早已過時褪sè，卻很乾凈服帖，令人耳目一新。

「思語，你就和以律同桌吧，就是後面那張桌子。」老師指著方以律的方向。

葉思語收拾著書包，坐在方以律旁邊。

一張紙條偷偷地被推到葉思語的桌前，是方以律寫的，「新同學，別怕，以後我罩你。」

葉思語莞爾一笑，「謝謝。」寫下一行清秀的正楷字，遞給方以律。

下課後，「思語，我帶你去cāo場吧。」

「好。」

放學后，「思語，去我打工的地方吧。」

「好。」

第二天，「思語，我們曠課吧。」

「好。」

第三天，「思語，釣魚嗎。」

「好。」

第四天，「思語，你掃東邊，我掃西邊。」（某二廝一直曠課，被罰掃cāo場。）

「好。」

方以律拍著酸痛的腰，坐在cāo場上，望著不遠處在掃地的思語，她的額上有少許汗珠，興許也累了，方以律會心一笑，都是他害的。傍晚的殘陽斜照在葉思語身上，像撒了金粉般，令思語的臉紅撲撲的，好不誘人。

方以律走到葉思語面前，奪走她手中的掃把。

「思語，做我女朋友吧。」

思語怔了一下，看著方以律。半餉后，「好。」

「傻瓜，你怎麼什麼都好啊。」雖然這麼說，可方以律的眼睛笑得跟彎豆芽似的。

思語笑看著這個叫自己傻瓜的傻瓜。

方以律興奮過後，一臉正經地看著葉思語。

「思語，親吻吧。」

得寸進尺，思語白了他一眼，「不可以。」

「情侶是可以接吻的。」

思語奪過掃把，掃地。

「昂…」某廝撒嬌中。

思語不理，繼續掃地。

「昂…」某廝繼續撒嬌。

思語一瞪，某廝嚇到，住嘴。

以律看著認真掃地的思語，猛地撲過去，「啊！」隨著思語的尖叫，兩人雙雙落地，「你幹嘛啊？」

「抱你。」方以律慵懶的聲音在思語耳邊響起，她能感受到他故意在她耳邊吹氣，害她耳朵痒痒的，整個小臉通紅。

「不可以。」思語依舊反抗。

「由不得你。」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葉思語的心跳漏了一拍。

方以律將頭輕輕地靠在思語的頸窩上，嗅著她好聞的發香。

思語沒有抵抗他，靜靜在躺在cāo場上，感受著他溫暖充實的擁抱。跟他在一起，總能很舒心快活，這是她十多年黑暗生活無法體會的。

「思語。」方以律輕輕地叫她。

「嗯？」

「你是真的要做我女朋友嗎？」

葉思語淡淡一笑，沒有回應方以律，摸起方以律從後面抱著自己的手，十指相扣。

或許無聲勝有聲，方以律欣喜萬分，十指更加緊緊地扣著。

三年後，方以律躺在cāo場上，頭靠著思語的腿，眯著眼睛小憩。

夏風下搖曳的百年大樹清爽地地發出「簌簌」聲，教堂內偶爾傳出教授們的教學聲。

思語看著疲憊的以律，這麼累，是因為昨晚找她很久嗎。

思語摸摸以律的秀髮，欣賞著以律的五官，不禁感嘆，「真美。」臉龐輪廓稍有祾角，剛硬帶點溫和的線條，眉眼鼻唇，比例完美，連耳朵的形狀都無可挑剔。思語的手指調皮地彈摸他翹立的睫毛，手背滑摸著他白皙的皮膚。

「以律……」

「嗯?」以律慵懶地回應。

「我可以咬你嗎?」

以律微微一笑，半眯著眼睛，「咬吧。」

得到允許，思語身體緩緩地向前傾，清澈的眸子略看過以律的臉頰，繼而注視著嘴唇。

該不會是……以律心裡一陣狂熱，直到思語的面容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放大，直到思語呼出的氣息掠過他的臉頰，直到思語的唇碰到他的唇。

以律的大腦頓時空白，他感受著思語青澀的吻技，心中卻澎湃不已。

三年前，思語半開玩笑地拒絕他的請求，他不勉強她。他能感受到她怕受傷，可他比她更怕她受傷，他願意等，等待思語為他敞開心扉。

這一刻，他等到了，他很悸動，想要深深地記住這一刻的美好。

思語輕輕地啃咬著以律的唇，青澀的啃咬卻充滿挑逗，以律快被思語逼瘋了，他順勢翻起身，傾壓在思語身上，深深地看著思語，帶著喜悅，帶著感動，狠狠地覆壓上思語的唇，在唇上留戀了好久后，微微撬開思語的貝齒，便迫不及待地進入，捕捉她的小舌，糾纏挑逗著，舌尖舔著思語的舌尖，在敏感的舌跟處不斷的打轉。輕咬，交迭，兩個人都沉醉在這個吻中。

思語輕嚀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傳到身體的每一處。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才結束這個吻。

以律看著思語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禁一笑，「怎麼變成我咬你了。」

思語的臉紅得跟柿子似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以律將思語抱坐在自己腿上，臉頰輕輕地靠在思語肩上，「你慘了，敢咬我，這輩子休想擺脫我。」

思語寵溺一笑，「怎麼像上了賊船，先生，可以退票嗎?」

「可以，下輩子吧，不，下下輩子。」

「耍賴。」思語身子輕輕地往後靠著以律，心裡滿滿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