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三少爺的女朋友
鋪著名貴地毯，以及明愰愰水晶燈的空曠房間，原是間充滿藝術氛圍的會客室，現裡面那些擺設及沙發被人擺走，只留下地毯上深深的壓痕。
被人迅速搬空又抬來檀木桌椅的若大空間，瞬間變成空蕩又嚴肅的審問室。
年輕的女警員，用向江家借來的高檔筆記本，手速利落流暢的，記錄著每個人的口供，好趕在天亮之前偵破這起謀殺案，在這些億萬富翁面前證明一下榕城警察的實力。
女警員面無表情，嚴肅的問：「你跟第一發現人是什麼關係？」
林妄瞧著腳邊被重物壓出的凹痕，再次講：「同學。」
「你還是學生，怎麼會參加這個宴會？」
女警員這句話像是日常的尋問，可語氣多少有點個人色彩。
林妄從那個凹坑上抬起視線，望著面前穿著保安制服，一臉凜然的女人。「這個問題跟本次案件，有什麼關係嗎？」
她眼神平和，說的話溫柔有力量。
女警員陳星，迴避她的問題，繼續問：「那你認識死者嗎？跟他是什麼關係？」
林妄沒計較的如實講：「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李建生是林氏集團的總裁，還是上過幾次經濟頻道的，別人認識他也不奇怪。
陳星記錄完她的話，對峙著她漂亮的桃花眼，最後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林妄望著似乎很不爽自己的女警員，歪了歪腦袋。「看不慣我？」
她這話，有些挑釁。
陳星職業的講：「沒有。」
「看不慣也沒辦法。」林妄優雅起身，向她淺淺的笑了下。「我是江三少爺的女朋友。」
「這不在本案的審理範圍，林小姐你可以出去了。下一位！」
林妄瞧著滿臉不爽的女警官，沒有逗留，壓著眉頭大步走了。
當她出了詢問室，就看到在外等候的吳少鐫和楚浩川。
楚浩川是第一個發現李建生被殺的人，他剛已經錄過口供了，現是擔心林妄，便在這裡等她出來。
吳少鐫看似是不太高興的女孩。「林小姐，他們有為難你嗎？」
林妄從惶恐不安的楚浩川身上收回視線，抬簾看極具侵略性的高大男人，搖了搖頭。「沒有。」
她說完，保持距離的講：「吳先生，輪到你了。」
吳少鐫才不屑做什麼口供，他是因為她才在這裡等著的。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走個形勢。
林妄等吳少鐫進去房間，走向楚浩川，和他一起下樓。
楚浩川緊張的講：「小妄，你跟這事根本就沒關係，為什麼要參合進來？」
「擔心你。」林妄看他手上的白手套。「你是因為我才來的這裡，你要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小洛交代？」
楚浩川聽到這話，語塞的講：「這不關你的事。我來這裡，主要還是為了賺錢。」
「我要不來，你再缺錢，小洛也不會讓你來。」
林妄望著已經恢復之前熱鬧和諧的大廳，從路過的服務員托盤上拿了兩杯紅酒，遞給他一杯。
楚浩川看突然遞到面前，盪著波紋的紅色液體，一下怔住。
林妄留意到他的反應，手又送了送。「來一點，壓壓驚。」
「我——這不合適。我現在是服務員，哪裡能喝酒。」楚浩川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勉強的笑了笑：「小妄，我先去工作了。」
林妄看故作鎮定的穿過人群，一直往後走的楚浩川，想了半秒，便走向坐在沙發上，不停喝酒的秋予。
秋予已經有幾分醉了。
她看到林妄，軟綿綿的撐著腦袋，痴痴的笑著講：「下樓的時候，看到鐫爺在你身邊。怎麼樣，我之前的話沒說錯吧？」
林妄把酒給她，坐她身邊。「只看到他嗎？」
「嗯？還有誰？」
「走在我前面的那個，是江家的長子長孫，江曌。」
秋予接過她遞來的酒，趴她身上，眼神迷離，一臉疑惑。「誰？」
這是沒注意到嗎？
自己當時是緊跟江曌上的樓，她看到了自己和吳少鐫，卻沒注意到那麼一大帥哥，有點不合理常。
林妄看離得近，滿身酒氣的女人，沒把在懷的軟玉推開。
她沉默了片刻，尋問：「你在二樓做什麼？」
楚浩川的反應就像只驚弓之鳥，不太像一個能決心殺人的人會表現出來的。
但也有可能，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被那洶湧而出的鮮血給嚇到了。
秋予蹭了蹭頭，依在她手臂上，疲憊的講：「我太累了，所以想回房間休息。」
「我看你在草坪里跟李總有爭執，是因為這件事嗎？」
「嗯——」
「顯然你沒能好好休息。」
從時間上推算，她跟李建生不歡而散，到她從樓上匆忙下來，中間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時間，不足夠坐了幾個小時的輪船並與情人爭吵的女人休息，但卻足夠她殺人。
如果她有把不起眼卻鋒利的小刀，能輕易從背後割斷李建生的脖子。
邏輯是成立的，但沒有殺人動機。
李建生都願意帶她來這種級別的宴會，就說明她很可能成功上位。她沒道理在這個時候因為一個小小的爭吵，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金主給殺了。
她這麼做，對她沒一點好處，半毛錢都撈不著。
林妄看顯然聽出自己這句話的問題，卻拒絕解釋的秋予，問她：「送你回房間休息？」
秋予沒說話，蹭著她點了點頭。
林妄便拿走她手裡酒杯，扶她起來。
秋予似真喝醉了，起來的時候踉踉蹌蹌。
林妄沒有特意穩住她，扶著她東倒西歪的去樓梯。
一看就沒什麼力氣的柔弱女子，扶著個比她還高几分的美艷女人，這哪個人看到了不想來幫一把？
可冒然幫忙，這目的是不是又太明顯了？
就在客人與服務員都在猶豫要不要幫把手的時候。
一個男人徑直拉過醉酒女人的手，把她從女孩身上拖過來，問愣住的人：「房間號。」
簡短的話，跟他的做風一樣雷厲。
林妄望著酒吧門口見過一面的男人，怔了半秒便講：「在二樓。」
男人便一把抱起女人，輕鬆上樓。
秋予忽然被人抱住，有些抗拒的推了下。
她在推不動后，求救的向林妄伸手。
林妄望著前面強悍的男人，似還嗅到了空氣中的鐵鏽味。
不知是酒吧外那個被割喉的男人的血。還是二樓陽台上，同樣被割喉的李建生的血。
同樣被割喉——
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林妄跟著走上幾個台階，看到向自己求救的秋予，伸手握住她空中亂揮的縴手。
她這一握，像是落下凡塵拯救世人的仙女，給了醉酒之人極大的安全感。
秋予也不掙扎了，瞧著她痴痴的笑。
在他們快要走到二樓的時候。
正要下樓的吳少鐫，看到待人細心又溫柔的女孩，停下腳步。
他桀驁痞性的硬朗臉上，露出抹邪肆又隱欲的笑。「林小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大膽自信的話，帶著狂妄與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