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見澱粉裹屍塊
「那個讓你送行李箱的人是誰?」嚴雪眼前一亮。
年輕人說:「我們縣裡的狗哥。」
「嚴隊,這個狗哥我知道。」這時,董輝插話道。
「小子,雖然你孝順是對的,但有時間別為了錢去做傻事。」嚴雪掃了一眼年輕人,旋即,轉身離開了。
見狀,董輝連忙追了上去。
在董輝的帶領下,很快,嚴雪找到了狗哥。
而狗哥只是一個二道販子,只是負責在網上接運送貨的夥計,他完全不知道行李箱裡面裝的是什麼。
至於,狗哥在網上的聯繫人,因為是虛擬號,套用了別人的身份證,最後,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雖然嚴雪知道表面上的線索不可靠,但她依舊逐個排查。
而這種排查就像是無限循環,永遠沒有盡頭。
彷彿兇手就沒有出現過一樣,而裝有屍塊的行李箱,幾乎兜遍了整個w城的大街小巷。
面對這種的結果,嚴雪也有些吃不消。唯一讓嚴雪感到疑惑的是,網約車劉師傅的筆錄,與這個年輕人所說有出入。
劉師傅說打車的人是聾啞人,而年輕人承認自己是幫狗哥託運行李箱,打車時也和劉師傅是對話交流的。
不用嚴雪去推測,都知道這兩個人,有一個人說了謊,至於是誰,嚴雪現在也拿不準,因為這件事比較敏感,她也沒有太在意。
連續三天沒有大合眼的嚴雪,終於累到了,她躺在家中的床上。
腦海中依舊思考著這起案件。
在這起案件中,唯一引起嚴雪注意的就是那些包裹屍塊的澱粉。
而這些澱粉會是一個突破口。
至於,要如何打開這個突破口。
嚴雪就沒有了任何頭緒,距離破案的軍令狀,還有四天,在這四天內,她必須要破掉這個案子。
而第四天晚上八點,一個電話打到了嚴雪的家裡。
「嚴姐,又發生了一起案子,兇手是同一個人。」
林松濤的話,在嚴雪的耳旁響起。令她猛地坐起身子,連忙掛斷電話,穿戴衣服匆忙下樓跑向車庫。
開上她的那輛黑色suv,在火速趕往下,很快抵達了案發現場。
嚴雪知道,這一次依舊不是案發第一現場,但她仍然希望可以從這個案件中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法醫呂木翰早早地趕到了現場,當嚴雪出現時,他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屍檢。
依舊是黑色行李箱,規格為二十二寸或者二十四寸,在肢解的屍塊上面,依舊包裹著玉米澱粉。
「這次有些奇怪,死者的死亡時間最少有一個月以上,並且,屍體有被冷藏過的痕迹,體內有防腐劑的成分。」不等嚴雪開口問,呂木翰直接報告屍檢結果:「對了,死者為女性,身高一米六左右,年齡三十歲左右。」
「屍塊的切割痕迹略顯粗糙,應該是因為技術不夠熟練導致,骨架上也有明顯的多數刀痕,唯一遺憾的是,這具屍身沒有頭部,以及腿部,而手部也只有一半。」呂木翰推了推眼鏡,帶著專業性的知識,為嚴雪解釋道。
嚴雪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還沒有發現屍體的其他部分。」
之前,李暉民的屍體,不就被分成了兩部分,放在了不同的行李箱中。
所以,嚴雪才會這樣問。
「應該不會,因為缺失部分的切割口非常平整,與整體的切割痕迹,完全不同。所以,我大膽的猜測了一下,這具屍體的主人,並不是他殺,而是本來要被送去火化的屍體。」呂木翰搖了搖頭,他慢慢的摘下手套,放入工具箱。
嚴雪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叫來林松濤,吩咐道:「小濤,去查一下w城哪家殯儀館,出現屍體丟失的問題。」
「好的,嚴姐!」林松濤收到命令,連忙驅車前往w城各大殯儀館進行地毯式的排查。
「雪,你憔悴了許多,這兩天要多多休息才是!」看著面龐憔悴的嚴雪,呂木翰心裡有些刺痛,他張了張嘴,第一次主動說道。
嚴雪面無表情,轉過身不去看呂木翰的眼睛:「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雪,六年前的事情…」呂木翰鼓起勇氣,終於開了口。
「呂木翰,我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有關六年前的事情。」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嚴雪徹底打斷了,她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情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道:「還有,請叫我嚴隊,我們之間只存在同事情誼。」
說完這句話,嚴雪直接離開了案發現場,留下呂木翰站在風中,獃滯成一座木雕。
六年前,嚴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就這樣死在了呂木翰的懷裡。雖然她知道妹妹的事,與呂木翰沒有一點關係,但嚴雪的心裡始終過不去這個坎。
這六年來,嚴雪從未有過一天放棄尋找殺害妹妹的真兇,但她卻一無所獲。
而呂木翰也是從六年前開始,為了協助嚴雪尋找真兇,這才毅然的成為了一位法醫,並且,創下了不小的威名。
但在呂木翰的心裡,同樣也有一個坎,那就是嚴雪的妹妹,嚴涵。
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最後渾身是血的倒在了他懷裡,從此離開了這個人世間,而嚴涵的死也變成了呂木翰的一塊心病。
如今殺害嚴涵的兇手,仍然在逍遙法外。
嚴雪與呂木翰的約定,是在兩年前完成新婚,但因為六年前嚴涵的死,早就讓兩個人形同陌生人,除了工作上的問題,幾乎不會談起任何其他事情。
現在呂木翰打破了這個局面,對嚴雪的情緒影響可想而知。
……
嚴雪開著那輛suv離開了,但是她並沒有返回刑偵大隊,而是去一片墓地。
她買了一束妹妹曾經最喜歡的花,放到了妹妹的墓碑前,眼角的淚水,不爭氣的滑落,她聲音逐漸嗚咽起來。
嚴雪半跪在墓地前,雙手緊緊地抱著墓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林松濤的電話打過來,她才擦去眼角的淚水,點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