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懷孕了。」時樾若有所思的回答。時奶奶有些懷疑的看著自己的孫子。

時奶奶皺起眉頭，小心地問時樾「你…確定？」「確定。」時樾很肯定的回答。時奶奶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孫子，摸了摸時樾的頭。

聶晉嫣聽到時樾說自己懷孕了，拿起衣服就準備回家，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瘋狂向上揚。「奶奶，樾哥，這麼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慢著點。」時奶奶在後面吆喝讓她慢一點。

聶晉嫣走後，時樾便自己回到房間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發獃，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loveme，loveme，saythatyouloveme，kissme，kissme，saythatyoumissme…手機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電話接通，時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喂，她懷孕了，怎麼辦。」

對面靜了一會兒，「……，我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她會來醫院，我將她安排一下你這裡？」時樾不耐煩的說「不用。王醫生那吧。」「ok，你呢，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隨便找個人合適的結了吧，別等了。」時樾聽到這，心裡罵了他一頓，掛掉了電話，生氣的用雙腿夾著被子。頭埋在被子裡面。

次日。聶晉嫣請了個假。

「姓名？」

「聶晉嫣。」

「年齡？」

「25歲了」

「癥狀？」

「最近有些嘔吐，過來查一下有沒有懷孕。」

王醫生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便拿出了黑色的脈枕，「手放上去。」聶晉嫣將手放上去，王醫生把了一會兒脈，脈相非常流利，如珠般圓滑，不會有一點點遲緩的感覺。甚至是按著了圓潤的珠子一樣，圓滑如珠，有力而迴旋。除了脈搏跳動有力外，還有一種來回遊走的感覺。快速而不停滯。

「恭喜啊，恭喜，聶小姐懷孕了。三個月了。」

「真的嗎？」「聶小姐，這是檢查報告，你確實懷孕了。」王醫生將懷孕單子遞給聶晉嫣，聶晉嫣拿起來，看了幾眼，折起來放到了褲兜里。「謝謝王醫生，我先走了。」「聶小姐，你的身子營養有些不夠，多補補。」「嗯。」

聶晉嫣走出醫院，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明媚，拿出了懷孕單，舉起放到太陽底下親了幾口，打了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回到了家。

打開門，聶晉嫣瞳孔放大，驚的雙手顫抖，單子從手中滑落在了地上。

蘇陽和一個女人坐在床上，眯著眼看著聶晉嫣，左手緊緊握住衛生紙，紙上有少許鮮血，語氣冷冰冰的說「聶晉嫣，你已經看到了，我不愛你了，咋們倆……離婚吧。」蘇陽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鬆了口氣。

聶晉嫣盯著蘇陽的眼睛，彷彿要透過蘇陽的眼睛看到他的心裡還有沒有自己，但是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滿眼的漠然。聶晉嫣看到蘇陽看著自己厭惡的表情，心好像被絞肉機絞了一樣痛，感覺心好像在滴血。

蘇陽上半身裸露，左胳膊上的黑色的半隻蝴蝶格外顯眼，聶晉嫣看了看右胳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紋身，同樣的大小。蝴蝶不大，但卻栩栩如生。

她的思緒飄到了以前紋身的時候。自己和蘇陽一起去的紋身店，「晉嫣，我們一起紋這個吧」蘇陽指了指圖案上的蝴蝶，聶晉嫣看著這十厘米的紋身，有點害怕，「蘇陽，不好吧，感覺有點太疼了。」

「這有什麼的。那我們紋小點？嗯？」「哦。可以，就五厘米長吧。」「好」紋了一下午，紋好了，一人半隻，站在一起，剛好是一隻。聶晉嫣嗓音軟軟的，「蘇陽，你看，我們剛好是一對，蝴蝶合起來是一隻。」

蘇陽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晉嫣，我一直會愛你」說著便俯下身，吻住了……

旁邊的女孩將頭慢慢靠近蘇陽的胸膛，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陽哥哥，她是誰啊！」「老婆。」聶晉嫣看著女孩轉過頭，雙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順著他的意思，用近乎諂媚的語氣說道「姐姐，我和陽哥哥是真心相愛的，你可以成全我們嗎？」

聶晉嫣站在門口，低頭摸摸小腹，慈祥的笑了一下低下頭不想抬頭看他們，心中小聲呢喃，這是夢，這是夢，這是他氣我的，這是這不是真的，他還愛我，他還愛我。拾起單子轉身就走了。順帶幫他們關上了門。

聶晉嫣一個人蹲在馬路邊的，給許夢發了個消息，「許夢，我在武都路的書店門口，你能來接我一下嗎。」許夢的回答很快就到了。「20分鐘。」

聶晉嫣將手機關機，看著馬路上走來走去恩愛的小情侶，摸了摸小腹，「寶貝，媽媽沒用，給不了你家。但媽媽會給你最好的。」聶晉嫣說著說著從臉頰上滑落了兩行淚，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爭取忘了這件事，這樣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恩愛的。

沒過一會，許夢來了，許夢開著車一眼就看到了聶晉嫣。「季羨，走下車。」季羨和許夢一起下車，許夢用手輕輕拍了拍聶晉嫣的背，「阿晉，起來了。」聶晉嫣聽到許夢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但她沒告訴她們，「你們扶我一下，我腿有點軟。」許夢和季羨將聶晉嫣扶上車，她的眼睛很久才聚焦，看清了周圍。

自己在誰的車上坐著？這是許夢的車？抬頭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季羨。「季羨？」「是我。」季羨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低聲說「沒事啊，怎麼看起來這麼虛弱。」聶晉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問「你倆怎麼在一起？這車是什麼情況？」

季羨兩眼彎彎說「昨天下午不是一起去玩了嗎？昨晚許夢喝醉了，我去照顧她了。」「咳咳。」許夢解釋說「我喝醉了，她照顧我。車是今天提的，路特斯。」

聶晉嫣有氣無力的說「我剛去醫院了，懷孕了。」季羨和許夢同時回頭看向聶晉嫣，異口同聲的問「懷孕了？」許夢看了幾眼季羨，小心翼翼的問「他知道嗎？」「沒有，我沒告訴他，許夢，專心開車。」許夢立馬轉過頭，沒再說什麼了。

季羨看著許夢，眨了眨漂亮的眸子。「聶總，去哪？」季羨嗓音甜美，聶晉嫣說道「別老聶總聶總叫，私下直接叫名字。」「哦，好的。」「去許夢你家吧，好久沒去了。我想你家的狗了，啊啊啊，好久沒見了。」許夢調侃到「聶總，你喜歡狗我送你，怎麼樣？嗯？」

許夢透過後視鏡，嗯了一聲，開車往郊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