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一次回想起……
粼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仔細感受，又彷彿是錯覺一樣。
可能就像克萊茵她說的那樣，自己需要一定的時間去了解梅比烏斯？
或者說不是了解，而是另一種意思，只是自己目前還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接著，粼彷彿是嘴巴自己動彈，又彷彿是他自己主觀的想法一般，說道：「那梅比烏斯……博士，沒有想過招人什麼的嗎，如果說是以研究所為單位的研究團隊，那麼怎麼著也應該有不少人負責各自的工作才對吧，為什麼這裡只有你們兩個……呃，不好意思，克萊茵小姐，剛才的那些話當我沒說，你現在還有工作對吧。」
克萊茵擺擺手：「沒事，只是稍微聊一會兒的話無礙，如果真要聊天就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我不介意。招人的話……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第一個被博士主動邀請的，嗯，也許是第二個，這也說不定……剩下的其實就是逐火之蛾給梅比烏斯塞人，這種被動的方式，雖然博士自己也不介意，但是那些在你之前的人都已經走了。」
粼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這個表情自然是被克萊茵看在眼裡，她立即明白粼心裡想著什麼，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死了，博士又不是殺人狂，不是那種意義上的『走了"，而是就像字面意思說的那樣，他們拍拍屁股離開了。」
粼滿臉疑惑：「全都離開了？沒一個留下的？」
粼忽然有些不理解了。
好吧，梅比烏斯的性格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不正常，但既然是科研人員的話，哪一個性子正常過，真以為科研人員是那種文鄒鄒讀死書的類型啊，性子古板的人是不可能在這方面上有所突破的。
他大概猜到梅比烏斯的風評可能有些微妙，但是如此大的研究所，裡面的設備匆匆看一眼雖然他看不懂，但是用先進形容就完事了。
這樣的配備足以猜得出梅比烏斯在逐火之蛾中的地位有多高，但是理應如此才華橫溢的科研人員，其團隊的成員卻只有克萊茵一個人，好吧，現在可能多他一個。
粼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梅比烏斯博士就沒有想過留下來一些人嗎？假如將一支研究團隊按十幾號人算，十幾號人的工作總量，不應該是有越多人參與越能節省時間嗎？」
克萊茵搖搖頭：「我剛才應該說了吧，你是第一個被博士主動邀請進來的人，那麼你應該知道主動和被動，二者所表達的意思是不同的吧，以博士的智慧，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簡單道理，那麼你也應該明白了什麼吧？」
粼有些迷糊起來了，他感覺自己有點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說道：「主動和被動，簡單道理，你在說什……么……等等，你是說梅比烏斯博士從頭到尾就沒有過留下那些人的想法，就任憑那些人離開了？啊，這，這……」
粼感覺自己更迷糊了，腦子一時有些亂。
如果說原本粼對梅比烏斯的印象是一種危險性十足的科學狂魔形象，那麼現在這種帶點恐怖元素的印象稍微淡去了些，取而代之的則是充滿謎團，很難讓人搞懂內心的真實想法，或者說根本啥也沒想，凡事全憑聽天由命。
克萊茵點點頭道：「嗯，博士沒有產生過一絲阻攔的意思，那些人想要留下還是離開，博士完全任由他們的去留，雖然我也感覺那伙人離開算是好事吧，他們根本一點忙都幫不上，有時候還總喜歡拿自己的學歷顯擺。」
「……呵呵……」
粼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回復了，好半天只能擠出這兩個字來。
梅比烏斯還真是個古怪的人……不對，自己剛才也想過科研人員一個個都是性子奇葩的類型，那我還感慨這個幹啥？
大概是因為要比常規印象中的古怪科研人員要更奇怪一些吧……
然而，粼卻絲毫沒有感覺這有什麼不靠譜的地方，因為從梅比烏斯和克萊茵兩個人既然都是這樣選擇，甚至堅持到了現在，那麼足以看出本事如何，雖然他總感覺其中克萊茵工作的部分佔比要更大一些吧。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經過這麼一番對話，粼忽然感覺自己對於這個地方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排斥了，稍微能夠一點點地接受。
粼笑了笑道：「那行吧，克萊茵小姐，不過你和梅比烏斯博士兩個人還真是厲害，光靠兩個人使得一支團隊正常運行，不過克萊茵小姐也不要勉強，畢竟你說的，主動和被動拉人不是一個性質，那麼我也應該是可以稍微幫點忙才是。」
最後一句話粼卻是發自真心，再加上他現在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幹什麼，反正現在在後勤部門也不用參與前線作戰什麼的，倒不如先暫時在第一研究所待一段時間再決定未來的去向。
克萊茵聽到粼的話語后，嘴角果然洋溢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過很快地恢復成平日裡面無表情的模樣，兩隻手開始翻閱著一些文件資料，一邊看著一邊說道：「不用叫的這麼太見外，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可以直接叫我克萊因，或者說師……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總之直接叫我的名字克萊茵就好，另外我也說了，你需要的是慢慢適應下來研究所內的節奏，博士不是也給了你一些安排嗎，照著去做就好。」
「……你說的安排是這個？」
聽到克萊茵話語中的「安排」二字時，粼的臉色變得又古怪又彆扭，他看了眼放在面前桌子上的東西。
在粼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堆書本，還有一些紙張，這是梅比烏斯交給他的東西，大體意思上就是今天要做的，其實並不僅限於今天，反正大體來講未來一段時間裡這些東西都常常伴隨著自己，有了克萊茵那「輕輕鬆鬆」的文件分類的前例，相比之下這個安排乍一看似乎輕鬆的很，但是……
粼看了眼這些書本的封皮，上面都寫著諸如「量子力學」「基因工程學」「數字轉化理論」之類的，充滿學術性的文字……
那些紙張上則是有很多前面標有數字序號的，一個個兩三行文字起步的大段，有的是中間或者末尾有個括弧，下面ad加四行文字的選項，有的則是其中有空著的橫線，類似這樣的內容……
而粼現在拿著的是一本寫著「基因進化論」的書本，他指著這本書，帶著疑惑與不確定對著克萊茵問道：「克萊茵小……啊不是，克萊茵，這東西我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實驗助手應該做的東西，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堆知識教科書還有幾大張題目，梅比烏斯博士應該沒搞錯什麼吧？」
就實驗助手而言這給的東西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畫風不對啊，該不會是要讓自己學上面的知識什麼的吧，那種加入研究所的科研人員還帶像學生上學那樣的學習來著嗎？
「啊，沒有錯啊，就是這些啊，這是你今天要做的。」
克萊茵簡單掃了眼粼手中書本封皮上的文字，她低下頭繼續翻閱著那些文件，同時開口說道：「這是昨天博士特地去準備的，她認為雖然是自己主動邀請你的，但你畢竟還只是個高中生，為了起碼不讓高層的人說閑話，至少得讓你真的像個實驗助手才行，為此博士還特地去了趟逐火之蛾管轄區域的一處圖書館了呢。」
這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好在只是去圖書館拿點書啥的這並沒有什麼問題，逐火之蛾對梅比烏斯的限制主要在一部分研究申請和研究經費的給予上，單純地拿點書又不會搞什麼幺蛾子，所以就任由梅比烏斯去了。
然而事實上，之所以這麼做的真正原因在於梅比烏斯在完成那細胞測試實驗與新計劃理論的記錄后，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後做出的決定，基於那條欠著對方一條命的結論，梅比烏斯無論做什麼她的潛意識裡都對此耿耿於懷，不還清渾身不自在。
哪怕她不斷反覆告訴自己給對方做手術就算兩清了，但她還是忘不掉這件事，這讓她連睡覺都睡不踏實，比較愛吃的泡麵也味如嚼蠟。
最後梅比烏斯想到對方一直以來刻意去掩蓋自己有著特殊能力這麼一回事，這讓她終於是找到了答案的切入點，於是才有了這樣的做法，好歹讓粼真的能夠像實驗助手，至少從外在來看是如此。
至於特殊能力的事情……大不了將這樣的期限截止到未來可能動用「超級戰士計劃」或者「聖痕計劃」中的一個的時候。
只不過粼看著這幾本教科書的臉色都綠了起來，內心也變的斯巴達起來。
粼略略一思考，或多或少猜出其中六七成的緣由，然而正因如此，他的臉色變得如同吃了一嘴的蒼蠅一般難看，就算是為了打掩護也好，可是要不要這麼羞辱人啊，而且明明算是來工作了，還得跟上學似的是要鬧哪樣啊？！
粼沒有繼續跟克萊茵說話了，對方也是注意了這一點，專心處理著眼前的工作，而粼則是拿起那些寫著題目的紙張，盯著上面的內容冷笑連連。
媽的，他好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前世他好歹完整的從小學到大學上完，這一世又重新讀了一遍書，就算是偽裝吧，可是要讓他繼續重新學習一遍知識是要鬧哪樣啊，難不成自己的智商屬於那種低到及其容易暴露出來的類型嗎？
粼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筆，仔細看著紙張上的那些題目，欺負人智商是吧，那我就反過來懟你看！
再之後……
三分鐘后，粼倒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腦袋隱約冒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