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爆炸
時間退回到十幾分鐘前……
梅比烏斯剛完成了一輪細胞觀察，打算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差不多也就鐘的時間，然後繼續去進行下一輪的觀察實驗，周而復始。
這樣的操作她今天已經做了足足十來次，艱辛但是很值得，至少在她自己看來，只要能從中取得她所想要的東西，一點點的小代價自然是一閉眼就過去了。
「……編號b-14組細胞觀察結果與同組前十幾號樣本相同，嘖，看樣子得嘗試新的變數了，那就在開始下一輪觀察的時候試一試看看吧……」
梅比烏斯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通過儀器觀察看到的結果，拿起筆在一張表格紙上寫寫畫畫，又翻閱了下前面所記錄下來的結果，心裡暗暗做好了決定后，便放下紙筆靠在椅子上休息。
梅比烏斯把頭靠在了頭枕處，眼睛則是透過餘光看向了她剛剛所觀察的東西……
——放置在培養皿中的血液樣本。
自那天對採集到的血液樣本進行觀察與實驗，從中發現了淡藍色細胞器……現在被她命名為了「聖痕原型1號」，並由此展開不為他人所知的探索。
根據自己觀察和實驗的結果進行了相應的總結后，兩個月的時間裡，她每天都抽出時間獨自一人對收集到的血液樣本獨自一人進行著各種測試，甚至就算是克萊茵也就單純只是讓她幫忙拿些東西而沒有告訴她這種細胞器的存在。雖然按照克萊茵的性子她不會特地去詢問吧，這也是她對克萊茵如此放心的原因之一。
只是受阻於器材有限，按照她的規劃，其中有的東西……想要拿到的話很難，要麼就是被明令禁止的，要麼就是得花很長時間，到最後還有可能暴露關於聖痕原型1號的存在，總之就是處處受阻。
綜上所述，梅比烏斯對於聖痕原型1號的研究進度是十分緩慢的。
但是也不算是沒有收穫吧，尤其是其中還會定期對粼進行身體素質的測試，而她自己還會特地備份一份報告留在自己的手中用於觀察對照。
兩個月的時間，她也差不多摸清了部分聖痕原型1號及其生成的雷電能量的特性。
其中很多基本上符合了她最初觀察得出的結論，也有一些因條件有限無法證明或者是猜測錯誤，不過這類的部分僅僅佔據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基本上都已經得到了應徵。
而且再結合梅比烏斯自己的頭腦和知識，毫不誇張地說，或許連粼本人知道的都不一定比梅比烏斯詳細，正因如此讓梅比烏斯發現了一些讓她倍感無語的地方。
比如說那天她給粼做完手術后全天24小時對粼身體傷勢快速恢復的過程，現在梅比烏斯已經摸清楚了原理。
具體原理的話和逐火之蛾那種專門給士兵用的增加細胞活性以恢復傷勢的藥劑很像，只不過刺激細胞增強活性的東西換成了這種有著雷電性質的能量，效果相對來說要比那個藥劑更好，而且還不會留疤，彷彿癒合的部分本就如此一般。
而且根據恢復傷勢與消耗的對比，像是那種皮外傷、切割傷等等只要不是傷的很重的傷口，這樣的能量消耗很少，幾乎可以說是忽略不計的程度……好吧，如果是這些僅有的能量來比較那還是有點多的。
但是如果是那種類似骨折、削掉皮肉以及內臟出血這種比較嚴重的傷時，這種能量的消耗就會徒然增大，梅比烏斯認為可能是因為生成新骨質以及血肉所需要刺激的量過多的關係。
再比如這種雷電能量本身的特性，平常這種能量都是以一種溫和平穩的狀態存在，除卻恢復傷勢外，在受到來自外界的刺激時，或者是其他因素的暗示影響下，這種能量就會如同炸藥那樣激蕩起來，若是再嚴重一點……那就真的跟炸藥沒什麼區別了。
這樣的發現源自她給粼動手術的時候。
梅比烏斯注意到粼身體的主要傷勢源自那種被巨力打擊和高溫的灼燒，雖然體內也有部分地方受此影響，但是不少地方梅比烏斯總感覺更像是有一種類炸彈物質在體內到處亂竄造成的。
直到她知曉了雷電能量的這種激蕩特性后，梅比烏斯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那種有些不符常理的傷勢從何而來，以至於她的表情在那一天都是囧字……
至於這種呈超凡特性的東西存在於一個人類體內的原因……梅比烏斯沒有興趣，也認為沒有必要去追究這種東西從何而來。
就像是她好幾次重複的那句話一樣——「到底是什麼人規定過人類就不能是這種形態的呢？」
只不過，她所定義的「人類」概念可能與書本上有那麼一絲絲的區別。
現在，梅比烏斯差不多已經過去了最開始的探索階段，現在她就要將這種研究切入到第二階段，她想嘗試著看看能不能通過外界因素來講這種能量生成的過程還原。
梅比烏斯自然是不可能想著把聖痕原型1號移植到其他生物體內，在猜出這種細胞器僅僅只是一個完整能量循環系統的零件部分后，那麼這種東西移植到他人體內的想法就不太現實……特別是梅比烏斯在某一天發現了倪端，讓她徹底放棄移植細胞器打算的倪端。
當聖痕原型1號生成雷電能量后，該細胞器因為不明原因會快速失去活性，即便是現在梅比烏斯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就算是用保持細胞活性的液體封存也無濟於事，最多只能將這種過程暫緩大約1分鐘的時間，最終這種細胞器無法再如同原本那樣再度吸收其他能量生成雷電能量來。
這讓梅比烏斯不得不暫時放棄通過移植方式再現這種完整能量系統的可能，轉而變為現在這種通過控制各種變數的細胞觀察測試。
這個時候，她聽到了研究所門口的動靜，她從實驗室里走出來，就看到克萊茵正推著一輛推車走來，在推車上還放著那種鐵箱子模樣，一塊電子屏幕，上面有幾條機械手臂和一個雷達模樣零件的儀器。
注意到梅比烏斯的身影，克萊茵立刻停下了腳步，略顯單薄嬌小的身影從儀器後面探出頭來，對著梅比烏斯說道：「博士，這是你之前要的儀器，請問要怎麼處理……」
說著，克萊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等待著梅比烏斯的安排。
梅比烏斯端著下巴看著這個足足兩米高的儀器。
她想起來了，前天前自己好像是靈光一閃想要進行一項實驗，就拜託克萊茵替自己去後勤部門提交儀器申請來著，只是按照以往的情況，她本以為最遲也要一個多星期才能夠拿到，甚至她原本因為專註眼前觀察實驗的緣故給忘記了，眼下看到這個儀器她才想起這事。
不過這次提交完申請這麼快就有了動靜的嗎，這才過去一天。
這讓梅比烏斯不禁有些感到違和，難道是因為今天傳統之夜的關係？
梅比烏斯檢查了下，確認是她想要的那個儀器設備，無論是操作還是功能均是如此，儘管有些奇怪，不過梅比烏斯沒想太多，揮了揮手道：「小白鼠，過來一下，幫忙把這個……」
話還沒說完梅比烏斯便止住了口。
梅比烏斯剛想起來她今天好像是給粼批了假來著，這個時間段對方應該已經差不多到達舞會地點了，想到這件事，梅比烏斯默默把手放了下來，同時心裡則是感到一陣驚奇。
剛才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完全是以自然的形式，還沒怎麼思考，身體和嘴巴就先一步做出了潛意識裡理所應當的反應，等到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就這麼做了。
梅比烏斯有些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好像不認識自己的身體了似的。
原來從那一天起，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不用去思考，想當然的就是如此，這讓梅比烏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最後，她擺擺手，對克萊茵說道：「克萊茵，跟著我一起搬運這個儀器，放到我說的位置就行……」
梅比烏斯的想法大體是這樣的——算了，自己大概是因為細胞觀察有點累了吧，別想那麼多，反正以前粼不在的時候光靠她和克萊茵兩人也能完成這一切，所以影響並不大。
過了一會兒，梅比烏斯和克萊茵將這種機械臂箱子儀器搬到了一個兩面圍著玻璃，剩下兩面則是牆壁的房間里，因為實驗的特殊性，梅比烏斯要把儀器放到這個如同隔離室一樣的房間里才能夠進行，這是為了安全起見。
這儀器造型看起來有些奇特，那些機械臂也跟積木拼湊似的，實際上這種儀器是專門用來進行一些光靠人手很難做到的精密工作，尤其是在醫學上，這種儀器基本做到了普及，用於進行人體手術等工作。
而梅比烏斯有一項實驗就要用到這個傢伙，只是手術設備而已，並沒什麼，也許是因為這一點才過去一天就把儀器給準備好了吧。
將機械臂儀器放置完畢，接好了電線，梅比烏斯又拿回來一份血液樣本，以及一個用密封工具封存的東西……那是一截約十厘米長、宛如利爪一般的白色甲殼物質，似乎是某種生物身體上的一部分，浸泡在無色透明的液體里。
至少在以前的時候，她在逐火之蛾里還沒有被針對的那麼狠的時期，有些東西還是可以取的，為穩妥起見特地留了一些保存起來，現在想想那還真是最正確的決定。
將東西都放好后，梅比烏斯和克萊茵離開了這個兩面都是玻璃的隔離室房間，順著走廊來到了一處房間，這個房間有一個操作台，其線路所連接的正是隔著一層玻璃牆壁后的那台機械臂儀器。
就在梅比烏斯來到了那個操作台前，要啟動機械臂儀器的時候，她心頭猛地一跳。
梅比烏斯精神上有一種特殊的預感……雖不及粼那種感知善意、殺意等情緒或者及時受到危及到性命危險的地步，但有時候她總是會有那種類似靈光一閃的感覺，而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梅比烏斯眼睛透過玻璃看了過去，隔離室房間的地板是雪白的，上面掉了什麼東西她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而現在……
她在機械臂儀器下方附近，看到了一小灘紫色的，隱約發著光的液體，也就少許那麼一點，但是在這塊地板上，這一小灘液體是如此的醒目。
在此之前，梅比烏斯已經把儀器啟動了。
梅比烏斯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然而為時已晚，此時被梅比烏斯啟動了的機械臂儀器發出沉悶的聲響，如同燒開了的水壺一般，整台儀器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嗡嗡震動，隔著一層玻璃幕牆后的梅比烏斯和克萊茵都清楚地看到了，其中克萊茵有些不安地說道：「博士，這是……」
「克萊茵，跑！」
梅比烏斯立即大叫一聲，她猛地轉過身向著克萊茵跑來，一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同時向著這個房間的另一扇門跑去，迅速伸出另一隻手握住門把用力一拉。
在門打開的同時，只見震動不已的機械臂儀器中隱約有電光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一丁點僅有一個指頭大小的紫光，下一秒，機械臂儀器由內向外猛地爆裂開。
幾乎是一瞬間而已，整台儀器頓時變得四，一股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而出，那兩面具備防震性能的防彈玻璃瞬間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縫，緊接著這兩面玻璃兩秒過後碎裂開來，而餘威則是將房間里的一切都震得變形，在隔離室房間的煙霧中，隱約有一抹白影閃過……
與此同時，在第一研究所附近的走廊內響起刺耳無比的警報聲，而那些信號燈裝置，則是瞬間由綠色切換為了紅色……
該區域崩壞能濃度達到了一個數值，那是……
小型崩壞事件發生！
事件·梅比烏斯-【關於粼·其一】
梅比烏斯：嗨，小白鼠，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來，找個位子坐下吧，需要點茶嗎？
雷電芽衣：……【不要吃梅比烏斯給你的東西】，關於這句話我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無論你說多少次，我的回答就只有拒絕。
雷電芽衣：只是，確實我有一些事情來問你，因為我聽他們說你也是其中的關係人之一，想來想去還是過來好了。
梅比烏斯：呵呵，沒關係的哦，律者姐姐，就像我說過的，像你這樣口是心非的人我見過不少。..
梅比烏斯：一個個嘴上百般拒絕，但是到最後違背一開始的決定上我手術台的人我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了，你也會是其中的一個哦。
梅比烏斯：要是想清楚了隨時可以說，我對你這樣的人最有興趣了，放心，不疼的，一下子就結束了哦。
雷電芽衣：……
雷電芽衣：我所說的不是這樣的事。
雷電芽衣：只是我有點感到意外，在得知了你這樣為人的情況下，卻還是依舊有人主動加入到了你的團隊中，至少的確是有個這樣的人，明明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你這裡幾乎與一座魔窟沒什麼區別。
梅比烏斯：我這樣的為人……嗯，你說得對。
梅比烏斯：但是你說的話也有很多錯誤的地方哦，我明明就是一個很和善的人，那麼有人願意主動加入進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梅比烏斯：而且我這裡哪裡像是魔窟了，就是東西堆積的有一點點多而已。
雷電芽衣：……
雷電芽衣：我想我……算了，沒什麼。
雷電芽衣：我想你誤會錯了我想表達的意思，我所說的並不是指克萊茵，也不是指最後離開的名叫丹朱和蒼玄的兩姐妹。
梅比烏斯：你說我誤會你想表達的意思……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雷電芽衣：……「粼」這個名字，你知道嗎？
雷電芽衣：我聽幾次，而他就一直反覆強調殺了克萊茵的人是他自己，最後我忍無可忍，把他辭退了……就這麼簡單。
梅比烏斯：不過你說你見到了他……呵呵，這麼久了，終於是捨得開門了嗎。
梅比烏斯：那麼我也應該去找他了，無論他再說什麼，我一定要讓他……
梅比烏斯：……【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