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羞
袁心冉將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歸結於自己剛剛的表現很良好。
等到厲時洲坐進了駕駛位,她問道:「你跟你哥哥關係是不是非常不好。」
「嗯。」厲時洲倒也不瞞她:「訂婚宴前我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差點從山崖掉下去,然後父親便把大哥派去國外出差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道理,但細思之下卻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那個大狗熊想要害死厲時洲啊!
可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就能輕輕揭過呢?
袁心冉易地而處,要是有人弄壞了她的車子想害死她,被父親知道,恐怕就算是警察不管,袁博成都會拿著菜刀將人砍死。
同樣是父親,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哦,也對,畢竟這邊兩個都是親生兒子。
哪個出事兒,做爹的都難受啊。
想是這麼想,袁心冉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轉過頭看厲時洲,還是那張英俊的臉,氣質倨傲,如高山之雪,不可褻玩。
比剛才那個大狗熊不知道好上多少,做爹的怎麼能這麼偏心呢!
厲時洲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語氣又平靜下來:「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既然我們兩個聯姻了,就是利益共同體,加在我身上的危險很有可能也會波及到你,如果……」
「沒事,婚都訂了,咱倆就是一體的,我不怕。」袁心冉一臉的無所謂。
她還真的是挺無所謂的。
自己身邊有個心機深沉的白蓮花袁茜茜,和一個妄圖吸血上位的前男友林白,本就不清靜,她還怕厲時洲嫌她麻煩呢,偏巧厲時洲這邊也是虎狼環伺。
大家都被外人惦記著,才更該報團取暖不是么。
她一臉輕鬆的表情不似作偽,厲時洲看了會兒沒看出什麼異常,也沒聽到她的任何心聲,這小丫頭倒是罕見的表裡如一了一次呢……
二人的晚飯吃的是本幫菜,濃油赤醬,味道偏甜。
厲時洲的吃相很優雅好看。
這間餐廳袁心冉之前也帶林白來過。
林白家裡很窮,在跟她在一起之前別說出來吃飯了,就連在學校食堂吃飯也只敢打沒有肉的菜。
但那會兒的林白在袁心冉眼中卻是極清高矜貴的。
她第一次帶林白來這間餐廳,當對方看見菜單上的價格的時候,還叱責她不夠節儉,在吃上花這麼多錢有什麼必要。
說的倒是好聽的不得了。
但細一想想,他哪回好像都沒少吃。
呵!還真是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袁心冉覺得自己上輩子真的是瞎了狗眼,才會看上這麼個東西。
或許是想起了上輩子經歷的那些事情,袁心冉突然覺得心臟一陣絞痛。
「啊!好疼。」她輕呼。
「怎麼了。」厲時洲立馬起身過來。
二人坐的是一張小方桌,對面坐,距離很近。
厲時洲跨了一步過來,剛好將疼的要往地上摔的人接到了懷裡。
明明剛剛還在說話,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捂著心口,臉色白慘慘的,冷汗直往下流。
「別怕。」他聲音低沉的安慰她。
另一隻手則掏出手機,迅速撥打了一個電話,對對面道:「江城酒樓,二樓包廂,馬上過來。」
二十分鐘以後,一個穿著絲綢睡袍的男人穿著拖鞋跑進了包廂內。
此時,袁心冉疼痛的感覺已經減弱了一些,但還是不太坐得穩,一直倚在厲時洲的懷裡,整個人還有些冒冷汗。
「這位小姐心臟有些問題,應該是心肌缺血一類的,還好不算太嚴重。」男人將聽診器收回來,放進自己帶來的醫箱裡面。
他和藹的朝袁心冉問道:「您家可有什麼心臟病遺傳史嗎?」
袁心冉白著臉艱難的搖搖頭。
「我剛剛給你的速效救心丸壓在舌根底下,疼痛一會兒就能緩解了,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明天有空該去醫院檢查一下。」
舌尖處的縷縷苦意確實是很快就掩蓋住了胸腔傳來的疼痛感。
袁心冉勉強坐起身,靠住椅背,說了句:「謝謝。」
「客氣什麼。」男人笑起來很陽光一個人,細看之下袁心冉發現他很年輕,眼睛亮晶晶的,未乾的短髮也毛絨絨的,還帶點自然卷,像個泰迪。
「泰迪」進行自我介紹:「我叫成俊,時洲的朋友,也是他的私人醫生。」
「他朋友也都挺帥的哈!」
厲時洲再一次聽見了她的心聲。
小丫頭還捂著心口,眼睛就眨巴眨巴的盯在成俊的臉上,像個花痴。
他微皺了下眉,聽見袁心冉也慢悠悠自報了家門。
「袁心冉。」
「我倆剛訂婚,你該叫嫂子。」厲時洲補充。
袁心冉睜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他面無表情看回去:「有什麼問題么?」
「沒有沒有。」她趕忙搖頭。
厲時洲又朝向罪魁:「你怎麼來這麼晚,等你救人人都要涼了。」說著,他又掃了一眼成俊光著的小腿,腿毛上水珠還沒擦乾淨。
他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又從哪個女人的被窩裡爬出來的吧。」
一臉嫌棄。
袁心冉也有點尷尬。
裝作沒聽見,又開始西子捧心。
成俊倒是坦坦蕩蕩,笑道:「小厲總,你可別亂說,我那是真愛!」
「嗯,三月一個,四月一個,五月份換了倆,你的真愛還真是層出不窮的啊。」厲時洲一點也不給他面子。
「你好歹也是學醫的,就不怕得病么。」
成俊滿不在乎:「我防護措施做的賊好,你就甭擔心了。」
袁心冉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倆這是瘋了么,當著自己這個病人的面兒到底在說什麼啊!!
「嚯嚯嚯,長得像個泰迪,還真是個泰迪呢!」
「日天日地日空氣,活體泰迪啊好傢夥。」
袁心冉的心聲再一次傳到厲時洲的腦中,這下他覺得有些滿意了。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走吧,我送她回家。」厲時洲開始攆人。
袁心冉動了動身子,突然想起來今天父親出差了,家中除了下人以外就剩自己和袁茜茜了。
要是往常她當然是不怕和袁茜茜獨處的。
但是剛剛心臟疼痛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非常虛弱,要是回去又要面對袁茜茜,不知道會不會再次犯病。
她想著,抬起頭又看向厲時洲,眨巴著眼睛斟酌如何表達。
心裡想著:「怎麼說才能讓我去他家住呢?」
厲時洲的臉騰的紅起來。
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