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坐著 我下去
珠寶的設計圖被盜用,袁心冉剛剛萌生出的珠寶設計師的心思已經涼了一半。
正好,這段時間畫廊對接了一個來自港島的富商,說是想請她在容城幫自己找到一副名家的真跡。
人是通過父親的關係介紹到袁心冉這裡的。
二人約在市區的一家咖啡館裡面見面。
袁心冉先到。
才等了沒多會兒,就看見一個年輕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你好,袁小姐,等很久了么?sorry。」
男人聲音很好聽,有一點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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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普通話的口音實在是有些好笑,雖然能看出來他已經努力在說普通話了,但是在袁心冉聽來,還是有種叉燒芬附體的感覺,有點可愛。
「你好,梁先生。」
她將沒忍住的笑化為起身的一個招呼。
男人看見她的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也笑起來:「沒想到袁老闆竟然有您這麼漂亮的女兒。」
「哦?那你是說我父親不夠帥了?」
梁家明也意識到說錯話,不好意思的掩了下唇:「不是的,是袁小姐驚艷到我了。」
沒人不喜歡被人誇獎。
更何況面前的男人身上自有一種英倫紳士的風度。
穿米色的毛衣,藍色牛仔褲,看著乾淨清爽,眼神溫柔,又不似厲時洲那般身上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和人交流講究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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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明就屬於那種氣場很溫潤的男人。
「聽我父親說,梁先生想讓我幫忙找一找樓心知的作品《送君至廣渡寺》?」
袁心冉直接引入話題。
樓心知,唐朝大畫家。
官場出身,政治上頗有作為,畫作不多,但流傳於世的幾幅都非常有收藏價值。
這一副《送君至廣渡寺》早在十年前就在瑞士的拍賣行被一位英國富商拍下,之後便再也沒有面試。
按理說,這幅畫就不該在容城。
但是,巧的是,幾個月前,袁心冉剛剛見這幅畫。
袁心冉喝的是冰美式,梁家明喝的是熱拿鐵。
二人風格不同,梁家明說話也是慢慢的,並不著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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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這次來內地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這幅畫,不知道袁小姐能不能幫我?」
「據我所知,這幅畫應該在英國,梁先生怎麼要來容城找?」
梁家明喝了一口咖啡:「梁某這幾個月往返英國數次,都沒有尋到這副畫作的下落,據我的消息,這幅畫應該在去年年終的時候就流入了容城的藝術品市場。」
袁心冉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她想起上一次魏正拿給她的那副贗品。
怎麼就那麼巧?自己看見那幅畫的時候竟然也是去年下半年。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不可能!如果是真品的話,對方怎麼會允許魏正隨意將它拿出來呢。
她壓住心頭的疑惑,又看向梁家明。
「既是我父親的朋友,梁先生的事情我可以幫你留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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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梁家明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激動的意味。
「麻煩袁小姐,如果尋到了的話,梁某願意傾盡全部身家將這幅畫換回來。」
據老袁同志說,這位梁先生在港島是做運輸生意起家的。
家族在港島黑白兩道通吃,屬於那種電影裡面才會出現的大佬。
但真正見了面,才發現,這人不光是氣質不像那種人,就連這辦事的邏輯也很奇妙。
袁心冉見過許多願意為了藝術放棄家族產業,或者放棄生命的人。
他們學校曾經有一位教授是個畫痴,愛畫成痴。
前幾年的時候,他曾經在一次外國華僑回華|國奉獻寶畫的儀式上,因為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二十多年的一幅真跡,而激動地直接犯了心臟病。
老先生那年五十七。
當時就被送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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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後面救了回來,但是已經沒了自理能力。
聽他的子女說,老爺子醒了以後就誰也不認識了,嘴裡天天念叨的都是那幅畫,說自己是畫中人,現在要回到畫里去了。
這樣的畫痴,袁心冉見了不少。
但眼前的這個梁家明,分明就不是那種熱愛藝術的人。
可他偏又說出了願意傾盡家財這種話。
袁心冉不理解,索性直接開口問:「梁先生方不方便跟我說說,您為什麼這麼想要得到這幅畫呢?」
梁家明笑了笑。
他大約三十歲上下,身上自帶一種儒雅成熟的氣質,笑起來更是顯得隨和。
「這是家父的願望。如果袁小姐願意聽,在下可以簡單說說。」
袁心冉點點頭:「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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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是五十幾年前從內陸去港島的移|民。
但是梁家明的父親很年輕,膽子又大,到了港島以後,覺得機遇很多,便聯合了幾個一起去的同鄉,大家一起合作開展起了海運的業務。
他雖然沒有說明白,但袁心冉心底瞭然,那個時候哪裡有什麼正經的海運業務。
那只是海上走私的一種。
不怪別人說,那些年發家的大佬,多半都是靠灰色產業發家的。
梁家也不例外。
梁父憑藉天時地利人和,很快在港島建立起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公司,主要做的就是與內地的海上貨物流通。
但他進入了這個行業,自然就搶佔了過去在這個領域裡賺錢的人。
所以,他們很快就被另一夥專門做海運的幫會盯上了。
對方是本地土著,比他們的人手多,人脈廣,在暗處給他們使了幾次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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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次,直接就通過關係扣押了他們的一批貨。
而那批貨恰好是要發給港島的某一個大官的。
梁父氣不過,隻身去找另一夥幫會的老大談判。
但他忘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老話,被對方和貨物一起扣留住了,以綁架的名義朝梁家要錢。
梁母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只要一咬牙,將自家先輩留下的一副畫送去當鋪抵押,將丈夫換了回來。
袁心冉眼睛瞪得溜圓:「你是說樓心知的那幅畫,是你媽媽家的傳家寶??」
梁家明似乎很喜歡她這樣驚訝的神情,唇角翹了翹:「是,母親來自那位畫家的故鄉,聽說祖上與他交好,那幅畫便送與了先祖。」
好傢夥,這可真是個大消息!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就是說,這幅畫一手便是樓心知畫完贈予梁家明祖上的。
那四捨五入,他家祖上就是樓心知畫里的「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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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冉心臟砰砰跳。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知道了許多人研究半生都未必能研究出來的野史真相。
「那這麼多年為什麼一直沒找呢?」
梁家明嘆了口氣:「母親去世的早,臨終前沒有看到傳家寶被尋回含恨而終,這麼多年父親一直在四處尋找,如今他老人家也病榻纏綿,我只是想在他……替他完成這個願望。」
他眼中的哀傷不似作偽。
袁心冉喝了口冰美式,強迫自己清醒了一些。
「那梁先生究竟是從什麼人口中得知這幅畫在容城的,我能知道一下嗎?」
她主要是想知道,對方說的那幅畫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
畢竟魏正拿出來的那副,就連她自己也幾乎是分不出真偽的。
說不定,梁家明的消息來源也是一副贗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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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問出口以後,梁家明卻只是但笑不語。
懂了,這是不想說的。
她點頭表示明白。
這種商人,有幾個自己不願意分享的情報網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但是袁小姐請放心,我的消息來源保證真實有效,那副在容城出現的畫,是真品。」
這人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蟲……
袁心冉忍不住再盯了他一眼。
視線相碰,梁家明依舊溫和有禮。
袁心冉承認他的氣場很討喜,但她也確實是不想再和這種讓人覺得看不清摸不透的人繼續聊天了。
「好,那既然如此,梁先生就靜等我的消息吧。」她起身,拿起背後的手包,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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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明也跟著她站起來。
彎著一雙眼睛看著她笑:「不好意思袁小姐,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您說?」
「我的車子路上拋錨了,能不能請您送我一程?」
原來這就是他遲到的原因。
只是順路捎個人的事情,袁心冉自然是要答應的。
二人坐電梯直接下到了樓下的停車場。
「梁先生要在容城待多久?」
「幾天,還要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袁小姐這邊有消息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可以過來。」
也對,早都是飛機高鐵分分鐘抵達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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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港島到容城,也不過就是三四個小時的事兒。
上了車,梁家明系好安全帶坐在了副駕的位子上面。
他腿太長,坐下難免窩的厲害。
他一邊調節座椅一邊開玩笑:「看袁小姐的副駕,也知道,您暫時應該沒有男朋友?」
「哦?為什麼這麼說?」
梁家明低頭看看座椅之間緊窄的距離,笑了笑:「我不覺得袁小姐會看上腿這麼短的男人。」
袁心冉失笑。
「或者他不愛坐我的副駕呢?」
梁家明挑挑眉,身上淡淡的木檀香氣縈繞在窄小的車廂裡面。
「那你有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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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港男還真會撩。
這位大哥看樣子段位就不低。
她沒回答,只是一腳油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還沒有到出口的位置,一輛黑色的賓士卻冷不防從旁邊衝出來,一下子橫在了袁心冉的車子前面。
萬幸她開的很慢,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梁家明被晃了一下,見袁心冉開車門正準備下去。
他忙攔住她,安撫道:「你坐著,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