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卑鄙如我如梟雄
美人計失敗,本就在刀皇計劃之內,成功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美花親眼看到這一幕,讓吳憂看到美花看到,這才是最妙的。
刀皇看了一陣天,又轉回到客房,重新站在吳憂的房門口,看著他憤怒的表情。
吳憂不會打女人,哪怕被幾名女人欺負,也只是自保。忙活了半天,不僅他累的滿頭大汗,就連四名女子都躺在他身上,大口喘息。
「你們先退下,我有點事和他說。」刀皇倚靠在房門,望著旖旎春光輕聲笑道。
四女如臨大赦,慌忙起身,各自穿好衣服,匆匆離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把她帶過來是什麼目的」?
「什麼目的?這個不好說,主要看你的配合,來,穿上衣服跟我來。」刀皇勝券在握,眉頭一挑,讓吳憂隨他走。
吳憂猜不透刀皇的想法,一路尾隨他出了城主府,繞著朝陽城轉了起來。
「還記得我初當城主時,朝陽城是定山郡最窮的城,因為它沒有有利的地利,也沒有取之不盡的礦產物資。但我不甘心讓百姓們過貧苦生活,我一向致力於改革」。
刀皇走在前面,笑著跟吳憂介紹起他是如何一步步壯大朝陽城的。先是取締了土地私有化,更把囚龍海的漁村歸攏其內。
最後大力發展漁民出海的安全保障,使朝陽城不過幾年光景,已經與其它城池並駕齊驅,不再是落後的漁村。
「你跟我說這些為什麼?跟我有關係嗎?」吳憂不懂,冷聲道。
「當然有,我從小人物走到現在,深知底層人民的艱苦。他們想要什麼?不就是生活過的好一點嗎?這樣難道過分嗎?你跟冉先生走遍十城,發現沒有,只有我朝陽城的百姓最幸福」。
「就算你當了管轄者,也只能管理三城而已」。
「先當城主,再當管轄者,最後是郡守,步子要一步步走,只要我成為了真正的領導者,會帶領所有百姓走向輝煌的明天」。
「哼,你憑什麼」?
「憑觀海境,你瞧,咱們總能找到共同話題」。
「我說了,那只是巧合,我沒有口訣心法」。
「不急,來,你看到地方了」。
刀皇帶吳憂來到一座修建頗為奢華的府門前,門口的小廝見到刀皇,躬身行禮,將大門打開。
「來,進來看看,這座宅子如何」?
他到底想搞什麼花樣?吳憂雖然詫異,但還是跟著進入。
「我這人向來重兄弟義氣,你看我對小風和小馬就能知道,跟著我的人,我總會給他們想要的一切。這套房子就是買來送給小風的,送給他的婚房」。
「戰馬跟我說過,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哦?你不好奇新娘是誰嗎?哈哈,也是,當初我還真給小風介紹了一戶人家,那女人我見過,相貌平平,不過身家清白,配得上小風」。
「你,什麼意思?」吳憂內心一寒,隱隱感覺到不妙。
「可小風卻偏愛美花,你說巧不巧,他竟然喜歡侄女,簡直荒唐」。
吳憂臉色蒼白,他已經知道刀皇的意思。
「如果你不幫我,那你就是我的敵人。敵人的女人嘛,不重要,反正小風喜歡,不如把美花嫁給他好了。成人之美這種事,我很喜歡做」。
「美花在哪?帶我去看她,我要和她說清楚」。
「找她?你早說啊,她在我府上,得,咱們往回走。說真的,我十分看好你們師兄弟,冉先生知識淵博,他的存在可以使朝陽城的孩子少走很多彎路」。
「那你還給他下毒」。
「下毒,只是手段的一種,讓他甘心為我效力。再說說你,看似尋常人,卻能觀海,我很嚮往啊,究竟是什麼人能教出你們這般妖孽的徒弟。對了,還有扶搖,他真的很恐怖」。
「既然知道我二師兄不好惹,你就不怕他找來」?
「哈哈哈哈,我算準了一切,他來我也不怕。」刀皇忽然神秘的一笑。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已經把所有可能來的人算準了,無論是蘇語棠還是扶搖,來了就走不了。況且,扶搖還在消化那條龍,想必近期無法出關」。
「你城府真深,與你稱兄道弟,無疑與虎謀皮」。
「承蒙誇讚,還是小師弟懂我」。
鬥嘴或搏殺,吳憂都不是刀皇的對手,哪怕他菜刀在手,刀皇都不會給他出刀的機會,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有道是,天道酬勤,我努力奮鬥,跟著我,你會見到廣袤的天地」。
吳憂沉默了,不是因為他不想反抗,不想反駁,而是透過偏房窗戶,他看到美花躺在床上,身邊坐著的戰狂風正為她擦拭額頭的汗珠。
「最後問你一遍,心法口訣給我,我把美花給你,要不然,她會是戰狂風的妻子」。
「卑鄙」。
「卑鄙如我,如世間梟雄」。
吳憂妥協了,向世間的梟雄認輸,他根本鬥不過刀皇,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
「我可以把心法寫給你,不過你要先放大師兄和冉琳離開,他們跟這件事沒關聯」。
「冉琳可以走,冉行不行,都說了,我看中他的才華。再說,冉琳現在也走不了」。
「為什麼」?
「這就不需要你考慮了,來人啊,筆墨伺候。」刀皇打斷吳憂的追問,招手間讓家僕送上文房四寶。
吳憂沒有什麼心法,拿起筆來,依照爺爺的教誨,開始寫出他每次去海中練刀的情形。如何拔刀,如何劈砍,如何重複。
刀皇在一旁看著,臉色鐵青,終於忍受不住,一把搶過紙張握成團扔在地上。
「我讓你寫心法,你寫的什麼東西」?
吳憂緊閉嘴巴,一言不發,無聲的抗議。
忽然,一聲女人的嬌笑響徹於某間客房,接著一襲綠衣款款走出,在她身後,則是滿臉怨恨的冉琳。Z.br>
「刀皇啊,這麼耐不住性子?你不是梟雄嗎?」蘇語棠大大方方走出,隨便拉過椅子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刀皇。
「怎麼才出來?我等你很久了。」刀皇並不驚慌,好奇的問道。
「說什麼冉行也是我丈夫的爹,是我女兒的爺爺,他的毒我幫他解了,現在應該問問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殺你,冉先生是誘餌,吳憂也是誘餌,只為釣你這條大魚,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囚龍海?我不想破壞辛苦建成的朝陽城」。
「走著。」蘇語棠眉頭一挑,轉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