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怒拔刀
刀皇臨來海邊時,在城主府設下結界,所有人不得出入,只要他不死,這個結界就沒人能打破。
吳憂和冉琳想衝出去,卻被戰狂風帶著十餘刀手攔住。
吳憂打量這群帶刀的漢子,總覺得有些地方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吳憂,實話跟你說,美花我要定了,等大哥回來,你的心法不給也要給。而美花,就是我的妻子。」戰狂風肆意的揮舞長刀,那架勢很唬人。
「哼,我娘是化形,憑他也配。你們這群狗東西,識相的乖乖退到一邊,讓姑奶奶過去,否則你們都要死。」冉琳平白無故被關押幾日,想起來就火大。
「等一下,戰狂風,這些刀我看著眼熟,咱們臨進桃園城的那一夜,那伙持刀者用的也是這種刀」。
「眼力不錯,那一夜本想殺了你,然後跟美花雙宿雙飛,可被文西俊攪局,今天看誰能救你」。
吳憂恨得牙根痒痒,為了美花,你一而再的招惹我,而美花根本就不喜歡你。
「吳憂,咱們衝出去,我打頭陣。」冉琳不想再廢話了,她一心挂念母親。
吳憂暫時走不了,冉先生還在,他的刀還沒找到,不能這麼離開。
「叔叔,吳大哥,你們倆能不能別打架,花姐姐還在昏迷中,她要看到你們這樣,她會難過的。」戰馬站在一旁哭泣,他想不明白成年人的世界是這樣殘忍。
「小馬,你給我過來,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是你親叔叔,我的一切將來都是你的」。
「戰馬,你要學著做一個好人,而你叔叔,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我不要做好人,也不要做壞人,只求你們和好,等花姐醒來問問她的意見」。
戰狂風大怒,來到戰馬身前,直接一耳光甩過去,打的戰馬嘴角溢血,身子一顫趄。
「你姓戰,不姓吳,我告訴你,美花是我的,如果我想,將來瓊花也是我的。」這一刻,戰狂風終於不再掩飾,把內心想法全部吐露。
戰馬大哭著跑開,似乎不願看這場泯滅人性的對持。
吳憂搖搖頭,嘆道:「你終究是凡人,你可曾想過,哪怕你們這群人練過幾年刀法,就能阻攔我們」?
「那還要試試看,反正大哥不在,兄弟們,聽我的,把他殺了,賞一兩黃金」。
戰狂風眼睛血紅,叫囂著讓刀手砍殺吳憂。但沒一人上前,他們如冰冷無情的殺手,只是聽從刀皇的任務。
吳憂攤攤手道:「你瞧,名義上你是大管家,其實你什麼都不是」。
戰狂風沒叫動刀手,臉色有些難看,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一盞茶后,戰馬又回來了,陪著大病初癒的冉行來到客廳。戰馬站到吳憂身後,偷偷往他手中塞了一把菜刀。
「逆子,你真是逆子,戰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逆子,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戰狂風看到這一幕,又暴跳如雷,要不是擔心打不過吳憂,一定衝過去。
冉行輕咳一聲,來到孫女身前,愛憐般摩挲她的頭髮道:「馭獸后,你可曾駕馭毒蛇殺人嗎」?
冉琳小臉一紅,微微搖頭。
「你身上可有」?
「有」。
「那好,你聽我說,慢慢調節你的氣息,完全控制住它,然後這麼做。」冉行的聲音越來越小,如蚊鳴般在冉琳耳邊說著什麼。
「爺爺,真的要這麼做?」冉琳越聽臉越白,有些怕。
「嗯,按照我說的去做,有的時候你殺壞人是做好事,千萬不要婦人之仁」。
冉琳狠狠點了點頭,大步走到客廳口,一指數名刀手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靈獸宗宗主的女兒,是天生的修妖者。你們這群凡人給我讓開,否則惹怒了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刀手們沒人回話,只是冷冷看著她,拿刀尖對準了她,只要她敢邁出一步,必殺之。
冉琳覺得說一頓,算是給予警告了,你們冥頑不靈就怪不得我。她忽然抬起一條手臂,來回左右擺動幾下,似在調準位置。
刀手們盲目的聽從命令,戰狂風卻知道修妖者不好對付,悄悄退到後面,打算趁機溜走。
冉琳擺動幾下后,輕喝一聲:「去」。
一道青光順著她的衣袖而出,快似流星,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流星快速在刀手們身邊穿過,一個個刀手接連倒下,在每個人的咽喉處,留有一絲血跡。
青光去的急,回的快,當刀手們盡數死亡,它已經重新回到冉琳的衣袖內。
吳憂大驚,戰馬更是驚掉了下巴,冉行笑意滿滿,孫女值得培養。
戰狂風想跑,從青光出現,他就往府門跑去,可任他使出渾身力氣,居然撞不開大門。於是他爬上牆頭,想翻身過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
再回頭,刀手們已死,戰狂風哐當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抽動。
冉琳出手,局勢瞬息扭轉,只有修行者才是世間的法則,所有規矩的定製者。面對強者,唯有臣服。
「戰馬,回過頭去。」吳憂提著菜刀打算殺人,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殺人的念頭。
冉行攔住吳憂道:「還不是拔刀的時候,收起你的刀」。
「那什麼時候才是,拔刀不就為了殺人?我現在就想殺了他」。
「拔刀為了殺人,也可以是救人。但他,不配你出刀,想辦法出去吧,這裡被下了結界」。Z.br>
偌大的城主府,居然沒有一絲縫隙,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扣住,無法逃脫。時間流逝,冉琳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她深怕母親出現危險,已經太久了。
吳憂讓戰馬把戰狂風綁起來后,關押在客廳,他獨自走到大門前,想摸摸這結界是怎麼做的。
然後推了推府門,大門居然被推開了,他剛想得意的自誇幾句,卻看到門口有一頭毛驢,毛驢上坐著個矮小猥瑣的老頭,老頭手上拿著一截柳枝,肩頭站著一隻黑鳥。
「爺爺,您怎麼在這裡?」吳憂看到爺爺,高叫著竄了過去。
老吳頭一扯韁繩,堪堪避開,讓吳憂吃個狗吃屎。他嘿嘿笑道:「聽說你來了朝陽城,我趕了幾天的驢車才到,那老東西的錢根本不夠花」。
結界被打破,令客廳的冉行爺孫驚愕半晌,直到看到老吳頭,冉行頓時長舒口氣。
「吳憂啊,拔刀的時候到了,快去海邊幫蘇語棠」。
一句話提醒剛剛與爺爺相遇的吳憂,吳憂撓著頭,乾笑兩聲:「爺爺,你等我一會啊,我去殺個人,一會就回來」。
老吳頭看吳憂大步跑去,想了想,對冉行道:「你不錯,總算有點出息,你在這看家,我過去看看。駕,我說你這頭驢,能不能走快幾步啊」。
老吳頭揚起柳枝,輕輕打在驢屁股上,毛驢哼唧哼唧不滿叫著,朝吳憂消失的方向走去。
冉琳瞪著大大的眼睛問向爺爺:「他是吳憂的爺爺嗎?看著跟您很熟啊,你們認識嗎」?
冉行笑道:「他是我師父,北州第一人,公孫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