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守護
夏桑瞪大眼睛:「難道要我養你?我俸祿可是不多,剛剛夠我自己花。
您這金貴的身子,我也養不起」
又在說他矯情。
沈立新無奈地笑笑:「你也不用擔心,我在北陽開了幾間鋪子,應當可以維持生計。
家裡還有一些積蓄,應當夠我們兩個後面生活了」
「哦,你還有鋪子?我竟然都不知道」
「妙玉軒和北陽所有的賭坊都是咱們的」
夏桑睜大眼睛,北陽最大的青樓和賭坊都是他的,這些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有這些誰還當官?他就管這叫幾間鋪子?他還真是深藏不漏。
夏桑咽了一口唾沫:「那你的說一些積蓄,是多少?」
沈立新輕輕在夏桑耳邊說了一個數字。
夏桑又一次的被這位的財大氣粗而不自知所折服。
他這些,就算她什麼也不幹,光花也花不完。
沈立新看著她:「這樣,你覺得我沒了官職,可不可以入贅?」
夏桑訕訕一笑:「隨時歡迎沈都督」
果然,她依然還是個小財迷。
沈立新想了想:「看完我的了,你可有嫁妝?」
夏桑頓了頓:「有啊,你自己拿吧」
「自己拿?」
「對啊」
她叼起沈立新放在她碗里的雞腿:「在北陽的時候,你不是說會給我添一份嫁妝嗎。
你想要多少,你自己拿就好了」
理不直氣也壯。
沈立新一口飯直接噎住,合著羊毛最後出在了羊身上。
第二天沈立新押著徐相,趕往衛國。
門都留在濟州,看著沈立新越走越遠,他緩緩開口:「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夏桑看著沈立新的背影,倒是覺得有幾分欣慰。
這個背負家仇國恨的少年,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曾經鮮衣怒馬的少年,一步一步謀划至此,父親若是知道,就是這個少年,在為大梁和衛國的安定,做出這樣的努力,想必也會欣慰。
夏桑轉身,摸了摸自己手上他曾經給的手串,沈立新,期待我們再重逢。
希望你可以卸去一身荊棘,來赴我的約。
夏桑沒想到徐書這麼快就回來了。
酒樓中,徐書看著夏桑:「沈立新啟程了?」
夏桑點點頭。
「你不隨他去?」
「我還有事情沒辦完」
「去請求卸職?」
夏桑微微一笑,徐書果然很了解她。
「對啊。
不能連累了這些跟著我士兵」
「真的要去?」
「他此行艱險,可能會動搖大梁的根本。
我沒辦法就這樣不管不顧。
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我陪在他身邊,也能更加安心一些」
「那你要一人前去?」
夏桑笑了笑:「你忘了,我除了是衛國的大統領,我還是夏桑」
徐書不解。
「訓狼營里的那些死囚不是我放出來的嘛」
徐書頓了頓,輕輕一笑,果然,夏桑永遠是夏桑,從來都是這樣。
想做的時候,便奮不顧身。
沈立新真的好福氣。
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走吧,隨你去收拾行李。
咱們即刻啟程吧」
夏桑微微一愣:「你好不容易從鬼門關逃出來,此去徐相的罪還未定,你還是不要涉險了。
離開這裡,去一個找不到的地方,安穩度日吧」
徐書笑的苦澀,我知道要失去你了,對於那些安穩的日子,倒是也沒有那麼期待了。
新筆趣閣「就讓我再陪你一程吧」
他輕輕開口。
沈立新押著徐相回到了大梁,彼時的大梁,民怨四起,人人都說皇帝無能,竟然讓一個叛國的人當了那麼久的丞相。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殿之上,沈立新緩緩上前。
皇上似乎蒼老了許多,他半倚著龍椅,打量著眼前的這少年。
真是可恨。
明明只是個少年,生命卻如磐石般堅韌。
他當年留了他一命,到底是對是錯,也不得而知了。
「沈二也覺得朕老了,昏庸了嗎?」
一句話開口,身邊的太監屏住呼吸。
陳菱聽說沈立新回來了,還是沒忍住想去看看他的衝動,於是守在了殿外。
沈立新沒有一絲猶豫:「皇上有治世之才,只是皇上疑心太重,過分猜疑」
一句話似乎打中了他的命脈,那太監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沈都督當真是膽大。
皇上眉頭皺起,有些惱羞成怒:「你說什麼?」
「皇上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不是嗎?」
他抬起頭,盯著皇上的眼睛:「就算我守住了濟城,守住了通州,打了無數的勝仗,皇上也從未相信過我」
沈立新眼神堅定,字字鏗鏘:「正如當年,那麼不信我父親一樣」
「放肆」
皇上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