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求和
皇上愣在那裡半晌,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沈立新:「這可是真的?」
沈立新雙唇緊抿,直直地抬起頭:「是」
皇上的瞳孔猛的暗下去,直著的脊背忽然塌下去,靠在了龍椅上:「好,好啊,一個一個的,都在騙朕」
他雙手猛的一揮,桌上的奏摺被扔了一地,一本直直打在沈立新的額角,流出了鮮紅的血。
皇上眼底的憤怒蔓延開來:「都在騙朕」
「皇上,」
沈立新抬起頭,唇角含霜:「當年在沈府的夏桑,是夏平的嫡女,夏桑。
如今的夏猛也是她」
皇上瞪著眼看著他:「你怎麼敢…」
「當年濟州一戰,夏平慘死,然並非死在臣的手中,而是死在了徐相的手裡」
當年改信的人被帶上來,親口承認了這件事。
徐相輕輕閉上的眼睛。
「皇上,」
沈立新站在那裡:「當年父親被陷害入獄,僅僅就憑一封含沙射影的信,陛下甚至都沒有召父皇前來對質,直接就定了我沈家的罪,我沈家滿門忠烈,父親征戰沙場多年,就算不記軍功,當年父親一步一步扶持您登基時的情意,怎麼就能那麼輕易就拋之腦後?就憑徐相的三言兩語,我沈家一門,我那一腔報國熱血的兄長,又有何錯誤呢?」
皇上嘴角顫抖:「你什麼意思,你是要為數年前的舊案翻案嗎?」
「於皇上而言,不過是一樁舊案,而對臣而言,是終身所圖」
他字字堅定,不依不饒。
「你想如何?」
.「臣要的不過是清白二字」
「清白?」
皇上輕笑一聲:「你與夏國早有勾結,談什麼清白,朕如今還留著你一命,已經是開恩了」
「皇上,門口有人求見,說是叫夏桑」
皇上眉頭微微一皺:「她竟然還敢來,讓她進來」
夏桑緩緩上前,在沈立新炙熱的目光里,站在他身旁:「參見皇上」
「你是衛國人?」
「是」
「夏平的嫡女?」
「是」
「夏猛也是你?」
「是」
「為何來我大梁?又為何出現在沈府?」
皇上眯著眼睛:「可是和沈立新勾結,企圖叛國?」
夏桑看著皇上:「皇上說笑了。
我與沈都督初識時,我尚未及笄,濟州之戰剛剛結束,我失去了父親,成為了孤女,幸好的命大,瀕死之時碰見了沈都督,他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我,僅此而已」
「那你為何又離開了大梁?」
夏桑輕蔑地看著徐相:「這就要問徐相了。
沈都督再次赴濟州的時候,徐相為了對付沈都督,暗中動用府兵關押了我,對我動刑,企圖讓我誣陷沈都督,我抵死不從,便只能傷了徐相逃了出來。
徐相全城緝捕我,我只能逃離」
皇上眯了眯眼,徐書倒是說過這些,看來她沒有說謊。
徐相抬起頭:「皇上,沈都督此人什麼秉性您是了解的,若是沒有企圖,怎麼會隨便救人?救得還是夏平的女兒?」
沈立新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泛上了一層冰霜:「企圖?難道是我讓徐相的兒子衝進迷障?是我讓徐相和北疆勾結?還是我讓徐相囚禁夏桑,讓她離開大梁?若是我與衛國早有勾結,濟州之戰的時候,戰俘盡滅,又如何解釋?」
徐相啞口無言。
皇上看著沈立新:「你救了夏桑,只是因為惻隱之心?」
沈立新頓了頓:「也有其他私心」
皇上眯著眼睛看著他。
「她是臣心儀之人」
夏桑雙唇微張,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她是臣唯一心儀之人」
陳菱站在門口,這些話悉數落入耳中。
徐相睜大眼睛看著他:「若不是和衛國有勾結,三皇子怎麼會赴北疆,助你守城?」
「髒水可別潑在我身上」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皇上聞聲望去,李燁一身鐵甲,一步一步向前走來。
「參見皇上」
李燁躬身行了個禮。
似乎沒有想到他回來,但是畢竟救國有恩,皇上扯出一個笑容:「給三皇子賜座」
李燁緩緩開口:「北疆的戰已經平了,我之所以願意帶兵前去,目地是為了展示我衛國的誠意」
「這次我衛國助梁國守城,倘若我衛國真想滅了衛國,那就和北疆聯盟,一舉攻到梁國。
但是夏桑特意叮囑我,讓我守城。
此次就是我衛國的誠意」
「天下哪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三皇子想要什麼?」
「和親,簽協議,梁衛永不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