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羅場啊修羅場
顏望放下了手機,學著顏望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放在一起,別提多乖巧了。
教導主任瞥他們一眼,「還在這幹什麼?出去站著等!」
看見你們就來氣。
教導主任是從別的學校新調過來的,不知道學校里有個風雲人物,那就是年僅九歲就上了初二的天才少年——蒼望。
有小道消息傳,蒼望之所以只讀初二,是因為蒼老先生不同意他連跳太多級,才只讓他讀初二。
他的身份不僅僅是天才少年,還是蒼老夫婦老年得子,最疼愛的小兒子,可惜的是,上天給了他非人的智商,他同時也失去了一些東西,那就是他沒有朋友,性情孤僻高傲。
他時常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在蒼家也同樣如此。
大家都覺得,蒼望看著他們,可能就跟神仙看凡人一樣?
因此,更沒人敢接近學神了。
此時的「高冷學神」顏望正靠在顏羅身上,兩人生無可戀地盯著天空。
顏望喃喃道,「顏羅,你怎麼才來啊,我在這個世界都快孤單死了。」
顏羅也生無可戀,「你以為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我們的身體不會像小說里的那樣死了吧?」
顏望靠著她,托腮,「說不定爸媽也穿過來了呢?可能是哪國的總統。」
幾近響午,陽光照射的範圍漸漸轉移,將兩人完完全全籠罩住,蟬鳴聲漸起,顏羅愜意地倚在牆上,微微闔上眼。
暖陽披灑在她的面頰,在她姣好的臉上投下陰影,將她的眼睫,眉梢,髮絲都染上了溫柔,而她的修長的大腿旁,一個約莫九歲小男孩倚靠著,仰著頭看她,琥珀色的眼眸在陽光照射下更顯得清澈透明。
要是有人看到這副場景,可能會誤以為進入了油畫世界,因為一切都是那麼恬靜美好——如果他們沒長嘴的話。
「那我們不就是公主和王子了嗎……」顏羅的聲音有些迷離,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復顏望的異想天開,暖洋洋的太陽把她的睏乏和懶惰因子喚醒了,她就想在這陽光底下睡死過去。
「那我們就成了冒牌王子和冒牌公主了。」顏望鬱悶地說,「會被通緝的。」
「你在說什麼屁話。」顏羅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本殿下是正統公主好嗎?」
「你忘了嗎?現在這具身體又不是我們的,這具身體有自己的生物學爸媽,我們的爸爸媽媽,說不定也有自己的小孩了。」顏望嘆了口氣,裝作一臉老成的模樣:
「他們打你打習慣了,也不知道他們的小孩好不好打,他們能不能適應不一樣的手感,會不會懷念打你的手感……」
顏羅此刻眼睛都快闔上了,聽到他見面的話就驚醒了,沒有聽到他後面嘰里咕嚕地自言自語些什麼,「什麼!那我們不就也沒有血緣關係了?!」
顏望不置可否,他就知道,以他姐姐的智商是反應不過來的。
顏羅宛如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崩潰道,「那你是誰家的孩子。」
宛如一個老父親突然發現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
顏望正要回答,卻看見遠處他大哥急匆匆地趕來,他抽了抽嘴角:只見他大哥一身隆重正裝,鑲鑽領帶,黑皮鞋擦得發亮,頭髮被髮膠打理得一絲不苟,朝著這邊走來。
他旁邊差他一步的老程一臉崩潰,天知道他問老爺要開什麼車去赴約的時候,他老爺淡淡地說了句:「不用,我步行三分鐘就到了」的時候,他有多崩潰!
顏望表示不想認這個大哥,沒想到他姐跟上了發條似的「嗖」一下衝出去,奔向他的大哥。
不是吧——那好像是他的家長吧?
顏羅跟蒼龍明並肩走過來,一路有說有笑。
「顏羅,過來。」顏望的臉臭臭的,他把顏羅扯到自己身邊,充滿敵意地看著蒼龍明。
蒼龍明見眼前這個還沒他大腿高,擺著一張面癱臭臉的顏望,被氣笑了。
「蒼望,你想造反嗎?」
顏羅直接上手,直接將他梳得整齊的頭髮一頓亂盤,直接把順毛小學生rua成了炸毛火雞。
「顏望,要懂禮貌。」
他們兩個幾乎是同一時間脫口而出,同時面露不滿地看著顏望,然後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面面相覷。
「蒼望?!」
「顏望?!」
顏望無奈扶額。
修羅場啊修羅場。
蒼龍明狐疑地看向顏望,「蒼望,你們認識?」
顏羅也是一頭霧水,同樣看向顏望,「顏望,你們認識?」
顏望嘆了口氣,暗忖:我才要問你們這句話呢。
他正經起來,正了正神色,走到中間,左邊站著顏羅,右邊站著蒼龍明。
兩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還沒他們腿長的小毛孩。
顏望轉過頭對顏羅說,煞有介事:「姐姐,你別誤會,我只把他當哥哥。」
他又轉頭對蒼龍明說,語重心長:「大哥,她只是我的姐姐,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顏羅:……
蒼龍明:……
這個幼年小龍井/未成年小海王還挺正宗。
顏羅和蒼龍明都被這綠茶和海王發言轟炸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無語凝噎。
這槽點太多,他們都不知道從何吐槽起。
「小妹,這是怎麼回事?」蒼龍明還是決定問顏羅。
「這是……我認的弟弟。」蒼龍明,應該是這個世界中顏望的親哥哥,為了兩個人不被當成異類抓起來解剖,她決定含淚斷義,單方面斬斷她與弟弟的親屬關係。
「哦?」蒼龍明有些吃驚,他這個弟弟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好朋友,不與任何人交流往來,就算是家裡人,他也從不多說一句話,一有機會就把自己鎖在一個房間里。
蒼家人都很擔心他是自閉症,還帶著他多次去看心理醫生,無論是哪一國的,公立還是私人的心理醫生都看了個遍,得出來的結論往往只有一個——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理他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