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秘密

空氣中有三秒陷入死一樣的寂靜，只剩下清風吹拂著他身上的外套，颯颯涼意浸入心底。

「……蛋…蛋糕？」從意識空間抽離，塗山美美滿臉凝固而獃滯道：「你最愛的，只有這樣而已？」

「怎麼？不滿意？」本該被控制住心神的白月初突然側頭，反手重重一拳毫不猶豫地擊中塗山美美的腹部，「呀！！！」

「啊……」一拳下去，附身在塗山美美妖力上漫天花藤消散，他猝不及防地被打飛出十米開外，強烈的衝擊力讓他鮮血狂噴，卻依舊不服道：「為什麼……我的夢幻之術，對他無效！」

「這種現象……以你的智慧很難明白。」就在這時，原本應該陷入昏睡的白裘恩踩著人字拖緩緩地走到塗山美美面前，聲音渾厚有力道：「像我們這種窮人，每天飢餐露宿、朝不保夕……」

白月初隨後走來，搶下話頭，「如果在夢裡都不能讓自己快樂一些……就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他一臉深沉地垂下腦袋，「所以我們的控夢之術，天下間無人可及！」

白裘恩一臉嚴肅地接著道：「想夢見什麼，就能夢見什麼。」

話音落下，兩人嚴肅的畫風一轉，臉上同時露出興奮的神情。

下一秒，父子倆共同比劃著傻樣兒的超人動作，異口同聲地大喊道：「因為我們可是——白日夢之王。耶！夢之王夢之王！啊哈哈哈哈哈喔吼哈哈哈……」

塗山美美沉默地看了他們數秒，伸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突然嗤笑一聲道：「哼……幸好。」

聽到塗山美美的說話聲，白月初回過神來，蹙起眉頭，「幸好什麼，喂，被打成這樣還幸好，你的人生到底有多可悲啊！」

「幸好……」塗山美美說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唇角揚起一抹陰柔的弧度，「她，做不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白月初疑惑回頭，只見東方逍遙身邊的蘇蘇雙眼空洞，周身泛著紅色的妖力，嘴裡念念有詞道：「我……不是，我……不想的，我真的，我不想……」

「切，夢遊啊？」白月初不以為意地飛到她面前，語氣慵懶道：「小蠢貨，別亂說夢話了啦，快起來請我吃東西去。」

東方逍遙看了看他，主動向後退去，走到雅雅身邊。

他說著忽然疑惑地眨了眨眼，發現面前的人兒與以往有所不同。

他下意識地湊近幾分，伸出手在他兩人之間來回比劃，「嗯？你什麼時候，長高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這一瞬間，雙眸空洞的塗山蘇蘇捏緊拳頭，裹足妖力的一拳對著白月初的方向全力揮打而來，嘴裡應聲喊道：「不想，不想！」

滾滾塵土被拳頭帶來的狂風捲起，白月初哀嚎一聲，狼狽地撞飛出去數十米，身體鑲入外圍的石牆之上，接著又一屁股摔坐在地。

「哎呀……」他晃了晃腦袋，看著手上被折斷成兩半的棍子，心有餘悸道：「好險，要不是我瞬間喚出棍子，就要被小蠢貨打死了。」

下一刻，眼前「嘭」的一聲燃起一片濃濃烈火，火光中強大的妖力在四周擴散，塗山蘇蘇呢喃自語地走了過來，「我……不想的……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什麼？」白月初驚異萬分地抬眸望去，烈火的包圍圈中，塗山蘇蘇的身形驟然開始變大，瞬間換了容顏，待仔細一看，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塗山紅紅。

能在這個時候見到只存在於屏幕上的塗山紅紅，這令白月初驚訝不已，然而眼前的女子似乎並沒有意識，纖美的身影似乎是被一根線控制著一步步走來，距離白月初越來越近，一直到走到他面前，眼神空洞，低頭對著坐在地上的白月初呢喃道：「小道士……我不想的……」

白月初眼神陡然一凜，小道士……是那段全息投影中的劇情，屬於塗山紅紅心中解不開的愧疚和傷痕？

同時也是東方月初傾盡一生想要為她解開的枷鎖……

她現在是被……那段回憶所控制了嗎？

雅雅看向旁邊的東方逍遙：「不出手嗎？」

「不用，靜觀其變」東方逍遙淡淡的道。

「……」雅雅臉上有些猶豫

「你想問紅紅姐那個秘密是什麼？對吧」東方逍遙道。

「嗯」雅雅點了點頭。

「紅紅是塗山之主，容容從小聰明，又是經歷者，你從小嫉惡如仇，心又大，還有點笨……」東方逍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說了，因為雅雅的臉色有點不好。

「她們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東方逍遙頓了頓

雅雅低下了頭。

「不過，瞞著這事終究不是辦法，這事，你有知情權」東方逍遙道。

「別……」容容剛出來，就聽到東方逍遙說的，剛要說什麼，就被東方逍遙抬手打斷：「雅雅已經不是500年輕那個愣頭青了，告訴她也沒事，她始終要知道的，更何況，他倆已經續過緣，結果已經定了，你還擔心什麼呢」

東方逍遙說完，講塗山紅紅與小道士的事簡單說了出來。

另一邊。

哼……」塗山美美轉頭冷笑一聲，一切都如他意料中一樣，知道塗山紅紅心中那段無法克服的秘密，就能夠完全掌控她。

「小蠢貨，你醒醒啊！」與此同時，白月初皺起眉頭，急切地大喊著，企圖喚回她的理智。

然而此刻的塗山紅紅已經完全被控制，很顯然，此刻的她已經沉靜在從前那段痛苦的往事之中，根本沒有聽到白月初的呼喊。

這個時候的她並不是她，不是塗山蘇蘇，不是塗山紅紅，而是幾百年前，那個囚禁在牢籠里的少女，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手穿過小道士胸口，看著小道士渾身是血，依然不忘記為她撕下符咒的樣子。

她怎麼能夠……她怎麼能夠…

小道士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樣牢牢地刻在她的眼中，那段鮮血彷彿染紅了她的眼眸。

她痛苦地捏緊拳頭，朝天狂吼出聲，「啊啊啊啊啊啊！」

紅色的妖力暴走，在白月初驚愕的目光之中，裹著全副妖力的一掌「咚」的一聲擊中白月初的腹部。

「啊……」鮮血澎涌而出，白月初被撞進地底一路深埋進去，強大的衝擊波將地面鑿開一個巨裂的深坑。

紅色的妖力與堅硬的地表劇烈碰撞，地面被炸裂，周圍的房屋轟然倒塌，劇烈的飆風揚起濃厚的煙塵，在偌大的塗山境內「轟」一聲炸開。

一道妖力好似激光從地面「咻」的一聲直衝雲霄，濃霧隨著耀眼的火塵散去，最終只剩一閃一閃的星星火光。

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