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離彭
想到這裡,我淡淡說道:
「兩天之內,給你一個交代。」
趙爺哈哈一笑,說了句靜候佳音,便掛了電話。
最後看了眼這個對我來說極為特殊的房間,我反手關上了門。
春江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白天跟夜晚看起來,根本就是兩個感覺。
也可能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和有人陪著的感覺完全不同。
在街口找了一家早餐店,足足吃了兩大碗豆腐腦,兩個燒餅兩根油條,我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昨晚那幾杯加了料白酒的威力,至今還在我體內肆虐。
吃完了早餐,我重新向街外走去。
本來拿出手機想給韓老師打個電話的,不過看了看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她正在給我們班上課……
算了,老師上課很辛苦的,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
曠課請假這種小事兒,咱們就不要老是走正規渠道了。
走個後門就行了嘛!
我先回了趟宿舍,把要用的東西都裝進了背包里。
然後便直奔家屬樓北區。
很奇怪,又沒有在保安室看到張虎那個二貨。
莫非他終於懸崖勒馬,不再把追隨我的腳步當作人生目標了嗎?
那我可真是做夢也要笑醒了。
依舊是先去劉定邦那裡。
這個老實的男人,應該心中一直惦記的事情得到了解決,看起來正常了許多。
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個病人。
這種病就是這樣,說難也難,說簡單就簡單。
在他的小商店給劉定邦針灸完之後,謝絕了李嬸兒留我去家裡吃飯的請求,我又來到了韓老師家。
針灸進行得很順利。
兩位老人的情況都有了很大改善。
所以這個後門走得也很順利。
副院長同志說了,讓我有事就去辦,學校那邊不用擔心,他來搞定。
關於我請假去幹什麼,老頭兒一句都沒有問我。
他這種水平的人,見識無數,在人情世故的認知上,那是不折不扣的精英。
或許他已經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麼。
不過他卻不會說出來。
出了家屬樓北區,我打了個車,直奔火車站。
我也沒有特意去做喬裝。
跟要門的合作,我懷疑想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我不在彭城的事情,稍微一查就能夠查出來。
也沒必要煞費苦心去隱瞞。
去岳城的車票並不是很好買,我如果想儘快走的話,肯定要找黃牛了。
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根本沒有難度。
這幫票販子身上的黃牛味,我隔著二里地都聞得出來。
買了一張半個小時后就開車的票,我也沒耽擱,直接就進了車站。
候車室里還沒有開始檢票,不過旅客們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
我沒有湊到隊伍里,而是等檢票檢得差不多了,才走到了隊尾。
跟我做了同樣選擇的,還有另外兩男一女。
三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穿著都很時尚。
女孩子長得也算眉清目秀。
他們走過來,站在了我的旁邊。
那個女孩子還衝我笑了笑。
我自然也回之以微笑。
上了車,找到座位后,我剛坐下,就看到這三個人也向我走來。
剛好跟我在一個車廂。
另外兩個男人走向了其他的位置。
女孩子卻是坐到了我的對面。
「咦?好巧呀,小兄弟,又遇到你了!」
那個女孩子一見到我,就朝我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呵呵,巧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
除了女孩子,我身旁和斜對面也坐了兩個男人。
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另一個是個小年輕。
過了一會兒,女孩子伸了個懶腰,露出了潔白的腰腹,嘟囔著說道:
「好無聊啊。」
然後她就從隨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副撲克牌。
拿著牌,她笑吟吟地看向我,剛要跟我說話。
我卻突然伸手將牌從她手上拿了過來。
拆開包裝,取出紙牌。
雙手十指微動,紙牌悄無聲息地在我的掌心裡飛快穿插起來。
看起來這副牌根本就沒有動過。
但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其實已經被我洗遍。
初始順序已經被完全打亂了。
這種微距洗牌的手法,有個名字,叫做「螺獅殼裡做道場」。
名字又臭又長,不過意思確實是那個意思。
我將牌刷地一聲捻開,將牌面盡數亮在了我身旁的三人面前。
三個人的臉色此刻都不算太好。
也不知道他們看沒看清我剛才的洗牌手法。
亮了三秒之後,我便開始給他們發起牌來。
三個人緊緊盯著我的手。
我發牌的速度看起來並不快。
甚至可以說有些悠哉。
每人三張牌,一圈牌發完,我伸手示意他們三個開牌。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女孩子朝著另外兩人搖了搖頭。
然後,他們同時掀開了牌底。
j、q、k三個大豹子,人手一個。
我將手中的三張牌扔到桌子上。
赫然是三個a。
我將手中剩下的紙牌向桌子上一丟,沖著女孩子齜牙一笑,道:
「還玩嗎?」
女孩子面帶驚恐,連連搖頭。
我又看了一眼鬍子拉碴的大叔和那個小年輕,他們兩個也是一臉不安地盯著我。
不再理會他們,我便開始閉目養神。
從檢票時他們靠近我開始,我就知道,這又是一夥野蜂。
江湖上的野蜂,那真是如荒原野草,一茬又一茬。
無論如何都割不幹凈。
前些天我剛送進去一夥。..
今天又被我碰到了一堆。
這一群野蜂的套路跟之前的那三個略有不同。
那三個人是在車上隨機尋找目標。
這一群野蜂卻是跟黃牛勾結,由黃牛選定設局目標。
然後他們再蜂擁而上。
很不幸,今天我被他們的黃牛看上了。
這些人玩的太低端了,我去岳城辦事,正需要養精蓄銳。
哪裡耐煩陪他們過家家玩?
所以乾脆亮上一手,震退了他們算了。
我知道,就我剛才用出的洗牌和發牌手法,他們肯定是看不明白的。
看得明白的,起碼得是呂清越宋一中那種級別的花門高手。
那種高手會來做野蜂?
無異於天方夜譚。
果然,這群人還算上道。
知道什麼人不能惹。
接下來他們就是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坐著,沒有其他動作。
見我在閉目養神,甚至還去制止了旁邊旅客的喧鬧。
當火車停靠在下一站,三人向我隱秘行了一禮后,便一起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