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重見陽光

第358章 重見陽光

一樾之枯藤——重見陽光

警方把縱火案前因後果,全部調查結果拿給肖老看,說:「主犯已經死亡。其他涉案人員都得到應有的處罰。」

管莉莉聽說主犯已經死了,歡呼雀躍,說老天爺真有眼,讓這壞人現世報。如果惡人都活得悠閑自得,那這世界就毫無人情味了,活著就是累贅。

雖然縱火犯已經死了,圖書館成了這個樣子,還是讓人心裡無比彆扭。

曉軒對管莉莉說:「林姐姐不知去哪兒了?你暫時負責一下這裡,雇一些清掃垃圾的人把這裡打掃一下。你自己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肖老說:「趕緊打聽一下林果這孩子去哪兒了?她身懷六甲,還奮力阻攔縱火人的樣子真讓人揪心。」

曉軒說:「林姐姐鎖門那會,放火人砸碎門出來,還要砸林姐姐,有一個小夥子替她擋了一下。後來我們都只關注大火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林姐姐便走失了。」

管莉莉說:「放火人死不足惜,怎麼把果姐姐給弄丟了?她很警覺,最先告訴我有人可疑。當失了火,她自己和孩子都不顧,拚命攔住壞人,還差點被壞人用椅子砸了。後來就坐在我們身邊的,啥時走了的?真不懂?」

曉軒說:「也許受了驚嚇,動了胎氣生孩子去了,再等等,會回來的。」

管莉莉說:「這個就是了,我怎麼沒想起來。果姐姐說最近要生了,把所有數據資料都在電腦里整理好了,等生了娃,交給下面誰接管方便。」

肖老說:「肖家一創館,林果就在這裡,館里諸事比我還了解。」

曉軒說:「還是林姐姐介紹,讓爸爸收我做女兒的呢?」

肖老說:「林果這孩子,也算是頂好的了。對誰都不錯,心地善良。」

管莉莉聽了,心裡還是有愧的,自己曾做過傻事傷害過她。

他們只顧誇讚,都不知道,林果正因為心善,把自己徹底害了。

大家議論一會林果。

肖老說:「這圖書館得重新裝修一遍,改頭換面,從頭再來。」

肖老的這個決定讓大家很振奮,本來因為被人縱火,所有人一直憋屈。現在就當自家重建,一切舊貌換新顏。

曉軒要帶肖老回家了。

管莉莉說:「我家有親戚專門搞室內設計裝潢的,下午我就聯繫他們,來勘測一下。」

曉軒和肖老回到家,準備做飯。

不一會劍鋒也回來了,曉軒怕圖書館的事會影響他的心情,就不打算告訴他。

吃飯的時候,劍鋒說:「爸,圖書館的事,我們系統內都通報了。我知道有人給我製造壓力。也有傳聞,要將我調離港雲市,目的就是讓有的人有恃無恐,仕途坦蕩。」

肖老說:「圖書館沒有影響我的心情,我和你媽媽這輩子,經歷過太多的大風大浪,被批過,被斗過,住過牛棚,寫過檢討。他們這點小伎倆我都無所謂。」

劍鋒心疼地說:「都是我不好,查個案子,拖累了您晚年都不得安寧。」

肖老說:「順應潮流者存,逆流者亡。挫折會有的,但一切都會明朗的。既然組織信任你,你就得做好。別顧及我,」

肖老越是這樣說,劍鋒做兒子心裡越難受。上次遭遇車禍,這次圖書館被縱火,背後的人無所不用其極。

而且他們在高處和暗處,上下聯動,緊密配合。劍鋒在低處和明處,防不勝防。

一家人心情都很沉重,草草吃了飯,曉軒給肖老沏了茶,又安慰一會爸爸,才回到劍鋒房間。

今天已經是5月31日,曉軒與劍鋒在沙發上一直相依相靠,十指緊扣,快坐到天亮了。

時間已經是6月1日。

曉軒說:「劍鋒,今天法庭上你有多大的勝算?」

劍鋒說:「不可預料,生死未卜!我以檢察院身份提起公訴,預審汪冬昶。」

曉軒說:「我也不懂法律,更不懂這個案子。他會不會提出反訴,他能誣陷你嗎?你拿到多少證據了?」

劍鋒說:「誰知道呢?必定有一個人失敗。坐牢的人,將是我和他之間各選其一。」

曉軒說:「職場太內卷了,很恐怖。」

劍鋒說:「你看,我倆一夜沒睡,今天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了,就算我輸了,也與你結婚後再入獄去。假如我關進去了,曉軒你有耐心在外面等我嗎?」

曉軒被劍鋒說的滿目是淚,她說:「無論是什麼結果,無論發生什麼,只要你這輩子要我,我就等你,陪你到天涯海角!」

劍鋒振作一下說:「天亮了,現在就是6月1日,我們大喜的日子,不許哭。」

曉軒問劍鋒:「我的吉祥物還在嗎?」

劍鋒從脖子上把平安佛取下來說:「我每時每刻都帶著她,她一定會帶來好運,我深信不疑!落水她保佑了了我,那天有人用車撞我,也是她保佑了我。」

其實他們倆都不懂,現在劍鋒戴的平安佛不是曉軒送的那個,而是月亮買的。月亮在中國時,看劍鋒天天戴著曉軒送的平安佛,心生嫉妒,偷偷找了多少廟宇,找到這種同款的,悄悄買了來。把劍鋒脖子上曉軒送的平安佛調了包,換成月亮自己求來的平安佛讓劍鋒日夜貼身戴著。而曉軒的那個平安佛,早在月亮帶曉軒去上海見她父母時,就將曉軒的平安佛親手歸還給了曉軒母親了。

曉軒將那件精緻的玉石雕刻的平安佛,重新為劍鋒戴上。

曉軒說:「你該換衣服了,穿上新郎的服裝和汪冬昶辯論。我也回去準備一下,漂漂亮亮做你的新娘。劍鋒,你一定要贏,你今天一定要把婚車開來接我!」

劍鋒緊緊抱住曉軒,他深情且長久地吻了曉軒。

曉軒又到肖老那,替肖老穿上新衣服,曉軒說:「您今天要等我和劍鋒拜高堂了。長輩致辭要多溫故幾遍哦。」

肖老說:「我是教師出身,講話是本職工作,沒關係。」

這邊都安排妥當了,曉軒回到自己的住處,田欣早早起來,把曉軒結婚的衣服熨了好幾遍。

田欣幫著曉軒更換衣服。

當曉軒穿上婚紗,田欣為她梳理好頭髮,轉身田欣抱來小魚兒說:「小魚兒快來看,媽媽要做新娘了,看媽媽多美呀!軒姐姐你今天真的好美。」

曉軒笑了笑,覺得眉毛稍微有點淡了,就自己去房間里補一下妝。

正補妝,突然聽到小魚兒在外面啼哭,曉軒喊:「田欣,田欣,看看小魚兒是不是尿濕了。」

喊了兩三聲,沒有人應答,曉軒以為田欣去衛生間。過一會小魚兒哭得更凶,曉軒又喊了兩聲,田欣仍沒有回答,曉軒放下眉筆走出來,抱起小魚兒在房間轉了一圈,仍不見田欣的蹤影。

轉到田欣房間,好久后,曉軒才發現田欣床頭檯燈下壓著一封信,曉軒抽出信來看。

軒姐:

我選擇你結婚的這一天離去,請你不要生氣。

我看你整天生活的很充實,很羨慕。

我真的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對我的關懷備至。我在心底承認你就是我的親姐姐。

但無論如何,你現在的住處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特別你結婚後,你去了新家,我和小魚兒兩個人住在這裡,更是住不得。

因為我背負著沉重的精神包袱,我既不敢說,也不願說。我忍氣吞聲了近半年,我的自尊心和身理都不允許我再留下去了。

軒姐,近半年來,你白天都是在劍鋒哥家吃的,我和小魚兒在這裡。而在這段時間,你叔叔隔三差五就來強迫我與他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他的折磨了。他的所做所為滅絕人性,太殘暴了。他無休止脅迫我與他發生關係,直到上星期我發現自己可能懷孕了,我不得不離開。

雖然每次結束,你叔都會給我一些錢作為補償,讓我不要說出去。但十七歲的我真的再也無法忍受他的凌侮了。

軒姐,你要結婚了,你將有自己幸福的家。

看到信,我已經走了,愛你的小妹田欣真心誠意地提醒你:你的叔叔不是好人,當心點!你叔給的骯髒的錢我都塞在床底,不帶走一分錢,用那樣的錢,感覺自己就不值錢了。

我走了,我帶了一張小魚兒的照片,因為帶她這麼多天,有了感情了。

我會精心收藏小魚兒的照片的,我知道軒姐姐有難言之隱,小魚兒是一個秘密,所以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有小魚兒。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魚兒的爸爸到底是誰,但我知道小魚兒的神秘。我死也不會讓別的人發現,你放心。

軒姐,祝新婚快樂!

很可惜我一直沒能看見你的新郎,我只讀了幾年書,寫得亂七八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看懂。

你的妹妹田欣

5.31

看了田欣的信,曉軒氣得腿在發抖,唇由紅氣到發紫。

泰寅這個無恥至極的混蛋,難怪多次從肖家回來,都會碰到泰寅早就坐在屋裡。原來他看孩子是假,是來圖謀不軌了。

曉軒想,自己當初十九歲就被他弄到手了,覺得無比委屈。田欣才剛剛十七歲,他竟然下得去手,這個畜生簡直沒了天理。

曉軒覺得自己罪漫千山,把田欣一個好好的孩子給害了。本以為雇了田欣,讓她有份收入好好照顧她的弟弟妹妹們,減輕她父母負擔,沒想到竟然把她帶到火坑地獄里來了。

曉軒靜下來,把自己這幾年的事從頭到尾過濾了一遍,這所有經歷,所見所聞,讓她彷彿看到世界末日的可恥。

今天可能是要結婚了,她突然覺得世界馬上就有一輪紅日噴薄欲出,隨後便要見到光明了。

曉軒再次去化妝間,心平氣和為自己精心化了美麗的新娘妝,她改了剛剛的柳葉眉,改成乾淨利落的劍眉。她知道自己今天要做什麼?

因為之前月亮曾把一切都拜託給自己了。

曉軒覺得自己任何時候也沒有現在這般清醒,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容忍了,所有的忍讓,只會把更多更多的人帶進火坑。

曉軒心疼起田欣,這孩子乾乾淨淨來,帶著一片污濁和渾身傷痛走了。

曉軒給田欣打電話,田欣接到電話哭了,說姐姐真對不起。

曉軒無比冷靜地說:「田欣,一切是姐姐的錯。姐姐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你的傷痕,姐姐要離開這屋了。姐姐把這房子贈送給你。姐姐床頭箱子里,有一些錢,你拿去供養弟弟妹妹們好好讀書。算是做姐姐最後的懺悔,以此謝罪。」

田欣只是哭。

曉軒掛了電話,把蔣小蝶送來的錢放進箱子,放在床頭。假如田欣放下執念,專等她來取。

一切準備完畢,曉軒要出發了,開始做她早該做的事。

曉軒要為田欣打抱不平,她要為自己的婚姻大事負責。她的丈夫不是缺少證據嗎?這裡有,到處都有。只是之前,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為了掩蓋自己不可告人的隱私,才百般遮遮掩掩,給肖家差點帶來沒頂之災。難道所有善良的人,只要與曉軒我接觸,最後都落敗不堪嗎?這對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自以為是佛,原來卻是溫柔一魔。

本以為所為災難都是外人強加來的,原來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帶來了所有災難。

一群善良的人為自己買了單,自己卻悲戚戚,坐等幸福來敲門。

何等自私?

曉軒拿出那個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又帶上那盤拷有資料的u盤,抱起小魚兒就向外走。

小魚兒藏了這麼久,也該露露面了,不見陽光的孩子有什麼用?長大了也缺鈣。jj.br>

曉軒叫來計程車,坐上車直奔汪冬昶郊外的紅樓別墅。

到了以後,曉軒本來害怕被人發現她的行蹤,很奇怪這裡沒有一個人。她擔心是不是他們搬走了或已經去法院了?

曉軒小心謹慎地從別墅鋼筋柵欄翻進去,因為這道鋼筋柵欄上端有一枚枚形同紅纓槍一樣的尖尖的頭,很鋒利,防盜。

曉軒小心把婚紗整理過去,不讓鋒利的鐵器划傷婚紗,她非常珍惜這婚紗,這是她終身大事用的婚紗。

曉軒無比小心翻越柵欄,過去了,她又從柵欄縫隙中將小魚兒拽進去,抱在懷裡。曉軒很快進入了客廳。她直奔泰寅的房間,顯然他們剛剛還在這兒,他的門是虛掩著的。

曉軒輕輕一推,就進去了。她一眼就看見那個整天讓她提心弔膽的保險柜。

曉軒把小魚兒放在泰寅平時休息的床上,她拚命地去拽保險柜的門。

可前功盡棄,那道鐵門堅如磐石。曉軒找來一把斧頭,砸了一會,仍不見有打開的跡象。巨大的聲響嚇得小魚兒在床上大哭,她的小手在床上亂抓,曉軒一回頭,她看見小魚兒剛剛一陣胡抓胡拽,不知從哪兒竟然拽出一串鑰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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