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法容忍的交易

枯藤——8無法容忍的交易

文冰夢吳衛

時間在那一刻真的是度秒如年。一個是猥瑣的老頭，一個是驚魂未定的少女。

過了一會那男人走到一把椅子邊坦然坐下來，點了一支煙開始對崔婷婷說：「我給你講講我自己吧，當初我是這裡有名的神偷，人人見我都躲著，防賊。你看我家這些高檔的傢具都是當初買的。我的妻子十九歲那年和我同居，我比她大二十歲，她樂意和我在一起。我知道她和我同居只是為了享受，她長得很漂亮，就是家裡太窮了，跟我過好日子。我這一柜子衣服都是為她買的，我為了取得她的歡心，偷得更凶，只為百般討好她。知道嗎？當一個男人要討好一個女人時，他什麼都不顧了。我為她命都捨得，因為她的嫵媚和風情太叫我痴迷。你想象不到，十九歲的她把做愛研究得玲瓏剔透，是男人的就拒絕不了她的風騷，我享受她的人，她享受我的物。她像一隻小貓，貪婪地舔地撩著你，讓你為她怎麼付出都幸福。她簡直是人精，我很感激她讓我嘗到什麼叫做男人的享受，太美了，為她死我也無悔。後來我偷盜猖獗被抓了，判了的有期徒刑。其實，我剛出獄不久，我出來才知道，她第二年就做了別人的二奶，先後做了無數形形色色人的二奶，聽說現在她是我市市長的二奶了。我理解，她這年齡不能沒有物質享受也不能夫妻生活，哪怕一時一刻。她迷戀享受奢侈品也迷戀生理需要，她太需要了，她閑不住，她耐不住的，她太著迷那種感覺，像吸毒一樣不能離開。這，我不能陪她，所以我也不怪她的背叛，她最饞時，一夜我陪過她八次，所以，她怎麼能清閑？在我入獄一個月時，她探望我，她說她日夜煎熬，失魂落魄。轉眼過去了，她追求她的幸福不間斷。現在我刑滿回家了，當時我不到四十，現在老了，她也不在了家也很冷清。剛才你一進來，我還以為是她……」

崔婷婷彷彿在聽一部文字版黃色三級片。她想說：「伯伯，求求你別說了。」她覺得這個男人哪裡是在講他的過去，分明就是在誘惑她去犯罪，這種極其下流的話太瘮人了。

難道這個老男人想用自己是一個盜竊犯來威脅自己？或用他凄涼的故事感動我？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自作自受！

崔婷婷面對一個剛出獄的人，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她試探著說：「她會回來找你的，你那麼疼愛她，她又那麼在乎你。今天真的是無意闖進你家來的。我錯了，現在我能走嗎？」

「走？去哪？」那男人突然提高了聲音，那聲音很刺耳，增加了崔婷婷的害怕，「現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進廟。」

「進廟？進什麼廟？」崔婷婷吃了一驚。

「進廟就是去公安局，去蹲大牢，讓你也嘗嘗大獄的滋味，讓你吃一吃牢飯的滋味，嘗一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

「不，我不去！」崔婷婷哭著乞求著，「我是剛畢業的中學生，我才十九歲，我不想讓自己在牢里過十幾年。伯父，你放了我，我求你了。」崔婷婷想跪下，表示她的誠意。因為她絕對接受不了自己在大獄中度小半生，那比落榜更殘酷。精華書閣

「那麼好，第二條路。」他說。

「第二條是什麼路？」崔婷婷希望一是坐牢，二是自由。那麼一出門，就去給父母打電話，然後在火車站老老實實地等父母接回家，再也不顧自己落榜的恥辱和周圍殺人般的輿論，就是回家，然後重新複習考大學。

「第二條路，就是由你來代替我的妻子。因為那年她也十九，你也差不多十八九歲吧。她很漂亮，你也很漂亮，而且我深深嘗過十九歲的女孩風情萬種……」他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不！」崔婷婷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驚叫，「我不願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