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畫像
「小叔叔，你終於回來了，小嬸嬸，新做的衣服好了嗎？」沈雲澤準備穿衣服才發現沒有換洗的。
「來了，你把門打開，你小嬸已經去上班了，她昨天熬夜把衣服給你做好的。」沈縣長淡定起身，拿起妻子上班前交代他的衣服。
沈玉澤把門打開一條縫，沈縣長把衣服遞進去，「內衣是我昨天去給你買的，買了三條，已經洗過晾乾了，放心穿。」
吳清給沈玉澤做的是一個白色大背心，一條藍色褲子和一個藍色外套，都是棉布的。
沈玉澤接過快速關門，「謝謝小叔，你等下要去上班嗎？我有事說。」
「德性！還害羞，小時候都是我給你洗澡的。」沈縣長小聲嘀咕，聽到大侄子的話沒好氣地回，「出差休息一天，明天上班，啥事？」
沈智旻是個二十七歲的帥小伙，從小和沈玉澤一起長大，平日里在熟人面前就是個嘮叨性子。
「來了，時間夠，吃過早飯再說。」沈玉澤看到桌子上有早餐，立馬跑進衛生間洗漱。
沈縣長交代吃過早飯的兒子進屋看小人書，就坐在桌邊等沈玉澤。
沈玉澤洗漱很快，大男人消化快就著桌上的鹹菜吃肉包子和小米粥吃的唏哩呼嚕，「小叔小嬸真貼心，喝著小米粥我胃舒服滴很。」
吳清在供銷社上班，最近要到農忙時節，很多農民來買東西補充吃的用的，昨天能休假一天已經是不容易，今早她吃過早飯就去上班了。
「嗯，你是怎麼回事？聽你小嬸說昨天你臉色很差，我喊你吃晚飯，她也不讓。」沈縣長看大侄子吃得香，也盛了一碗小米粥悠哉哉地喝。
「這次任務有點危險，我好幾天沒有吃好睡好，提心弔膽的，是累的。」重點沈玉澤沒說，等下悄悄和小叔說。
「嗯，什麼時候回去？」沈縣長不好打聽他的任務，只能關心他的生活。
「嗯～，看情況吧。」本來任務結束就該回去的，其他隊員應該已經回去報到了，他是斷後的，但是又發生了那事……
等吃完飯洗過碗，沈玉澤小聲和小叔說了前天在山上發生的事，雖然沒說具體過程，但是沈縣長已經懂了。
無非就是情非得已，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你想負責任是對的，沈家的教養不允許始亂終棄，但是你確定她是青山縣的人？」沈縣長很無奈，傻侄子好歹問一下名字啊，縣裡那麼多人……
不過凡事都有利弊，現在這形勢以沈家的家世背景娶個貧農媳婦未必沒有好處。
「那個地方是三縣交界處，也有可能是隔壁靠山縣的，但是還有可能是清水縣的，清水縣就更複雜了，青山縣靠山縣只是緊挨著大山。清水縣是在大山裡面……」
沈玉澤聽的心慌慌的，「停，小叔叔別說了，那個女孩子之前應該見過我，我還清醒的時候她還搭訕，那就得排除靠山縣了。」
「我之前只從清水縣的清水鎮路過，之後就來了青山縣，所以只有可能是這兩個縣的，但我覺得青山縣可能性更高一點……」
沈縣長看著小侄子侃侃而談，心裡嗤笑，面上好整以暇，「你這麼積極，不會是那個一下看上人家了吧？」
「小叔叔！你怎麼這麼說？！我對人家姑娘負責不是應該的嗎？萬一，萬一人家懷上了呢？」沈玉澤說著也有些臉紅。
沈縣長這才嚴肅起來，進屋把鉛筆和白紙拿出來，「你……算了，你還小，不懂這些，別說些沒用的了，趕緊畫像！」
沈玉澤接過，忿忿不平，流暢地畫了起來，「我不小了，我什麼不懂？你說出來！」
「我想說的是你那個葯，藥性那麼烈，要是侄媳婦真的有了，會不會對孩子不好。」剛剛沈縣長只是想調侃一下大侄子，可是很快就想到了這個嚴重的事情。
沈玉澤畫畫的筆一頓，繼而加快了速度，「所以要儘快找到她，那姑娘看起來什麼也不懂，別真的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客廳氣氛頓時沉默起來，兩人都沒有再吭聲，只有沈玉澤筆尖跳舞的「沙沙」聲。
沈玉澤一連畫了三張畫像，都是只畫了臉部，畫中小姑娘皮膚白皙，眉眼精緻，表情平和。
沈智旻看了半天，「這……看著不像村裡姑娘啊，哪家村裡姑娘會保養的這麼好？」
沈縣長不理解，村裡姑娘不得下地掙工分啊？
就算再疼孩子也沒聽說過不讓孩子幹活的，大隊長就不會允許，沈縣長想了好幾種可能，也沒想明白，「玉澤，你是不是沒畫對啊？這臉上真的這麼乾乾淨淨，沒有什麼標誌的痣什麼的？」..
沈玉澤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耳朵慢慢地就紅透了，「確實是這樣沒錯的，她穿的衣服很多補丁，布料也是粗布，不可能是城裡姑娘，哪個城裡姑娘敢一個人上山，她說話是有方言的……」
痣肯定是有的，就是不在臉上，那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沈縣長看著大侄子布滿紅雲的臉真是沒眼看，「咳，咱找什麼借口找呢？直接說肯定不行，得找一個對人家無害又合理的尋人理由。」
沈玉澤倒是有主意，「咳，那什麼……就說她學習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結果立了功，咱得表揚這種精神，所以得找到她，小叔叔，你懂的吧？」
沈縣長摩挲著下巴，認真思考，「你確定特務清理完了？這樣會不會太高調？萬一被特務盯上怎麼辦？」
看著大侄子糾結起來，沈縣長無奈，「這樣，還是秘密找吧，不能大張旗鼓，我安排兩個機靈的人就在那座山附近的村落找吧。那姑娘確實立了功，找起來也有理由。
但是你要有心理準備，人家沒有纏上你說不定人家後悔了，說不定會躲著咱，而且我也不可能讓下面的人一直找，最多找一個星期，找不到就只能叫停了。」
沈玉澤抿抿唇，「是我太想當然了，我回去報到一趟，這次任務完成，訓練就圓滿結束了，我給姥爺家裡去個信，也回來繼續找，至少要儘力而為。」
「嗯，你能想通就好。」沈智旻拍拍大侄子的肩，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的小跟屁蟲也長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