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下腐儒，不如一婦人
宮殿前，嬴羽將目光看向了苦苦哀求、聲嘶力竭的胡亥！
他曾經是自己最疼愛的幼子。
如今卻背叛了他，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隨後又將目光看向了趙高，最後停留在了李斯身上。
此時的李斯模樣狼狽至極，哪裡還有一點大秦丞相的樣子。
始皇嬴政，就這樣盯著三人，目光里閃過悲傷，閃過憤怒，還有一絲絲緬懷。
現場寂靜無聲，只有胡亥不斷的求饒聲，再無其他。
良久。
嬴政掩飾住眼神里聚集的冷光。
深深吸了口氣，恢復平淡，對李斯冷聲道：「你讓朕很失望。」
李斯瞳孔出現一抹亮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就像啞巴了一般，無法發出聲音。
最終無奈搖頭，對著嬴政五體投地，深深拜了下去！
對此嬴政冷哼一聲，一揮秀袍：
「趙高、李斯、胡亥叛逆謀反！罪不容恕！處以……腰斬！趙高、李斯誅九族！」
「今日拔營啟程！賊逆押送咸陽之後行刑！」
說完之後，始皇嬴政直接轉身，回到了行宮之中。
自始至終，他都為何胡亥說一句話。
嬴羽看向底下的三人，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帶下去……」
未了補充道。
「把人看好了，回到咸陽之前要活的！」
胡亥瞬間崩潰，臉上呆愣了片刻。
耳邊嬴政的話還未消散，遂即就響起了嬴羽的聲音。
身體一垮，甚至都沒力氣直起身來。
對著閉合的行宮大門，胡亥哀鳴道：
「父皇！不要啊父皇！兒臣再也不敢了……」
哭喊了一下，就在要被人拽起離開時，胡亥甚至顧不得對嬴羽的恐懼。
求生慾望非常強烈，看向嬴羽。
「六哥！六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我不想死，六哥！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聲音漸遠，喊破喉嚨的聲音響徹在營地的上空，久久沒有散去。
一聲六哥，讓嬴羽的心有些悸動。
回想起小時候的一幕幕，嬴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揮了揮手，隨後對身邊眾人開口道：
「陛下已經下旨，準備啟程吧......」
「諾！」
李存孝等人應聲，隨後開始打掃戰場！
嬴羽抬頭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搖了搖頭，遂即又道。
「分出人手把屍體都焚燒掩埋……日落之前，拔營出發！」
此刻行宮內，嬴政背對著大門，雙手負於身後，目光對著掛在身前的漁輪圖出神。
待外面陷入安靜，章邯見到始皇一動不動，近前一步。
「陛下……」
沒有反應，而章邯也沒再出聲。
半晌。
「唉！」
重重的嘆息，自嬴政口中發出。
沒人能聽出嬴政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章邯暗自擔心，害怕嬴政經受不住今日的偌大的打擊。
又寂靜了片刻。
嬴政突然側頭看向章邯，出聲疑問道：「你覺得羽兒如何？」
章邯神情一震，聞言腦海里瞬間浮現，自己關於嬴羽的所有認知。
這位大秦公子，在十歲的時候便搬出了咸陽宮。
朝中大臣，公卿貴族，只知道大秦有這麼一位公子，但很少有人見到過。
更別提對他的認知了。
猶豫了一下，章邯開口道：「臣，看不透羽公子...」
「羽公子不簡單？而且外面的大軍……」
嬴政擺了擺手，打住章邯的話。
他知道章邯想說什麼，不過嬴政並不在乎。
「人心最是難測，除了天上仙神，誰又能看透一個人的內心呢？」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話。
章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日落時分，東巡隊伍再次啟程。
不同的是，隊伍里的所有人都換了一茬，表現的更加精銳幹練。
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覺得這是支無雙虎賁。
看見的人都不免心生感嘆，不愧是護衛始皇帝陛下的大軍！
於此同時，一條『始皇帝已於沙丘駕崩』的消息，隨著從沙丘逃脫的六國餘孽口中，開始流傳出來。
下相，項氏一族族地！
議事廳內。
項梁看著地圖上大秦三十六郡，神色凝重無比。
「叔父，此番沙丘驚變，大秦朝野之內，必然惶恐不安，不論暴君是否已死，這都是我等六國復辟的機會啊。」
項羽看著項梁，面帶興奮之色。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此事急不得，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確定暴君是否真的已死。」
「如果暴君未死，那我等舉兵，無異於以卵擊石，我等生死是小事，只是如此一來我大楚再無復國之希望。」
項梁幽幽道，他看著地圖上咸陽所在之處，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叔父...」
項羽聞言，頓時焦急。
「罷了，羽兒你先去，聯繫我楚國舊部做好隨時起兵的準備。」
項羽頓時大喜，連忙離開議事廳，他要用最短是的時間召集楚國舊部，準備起兵伐秦。
儒家，小聖賢庄。
自從始皇焚書坑儒之後，現在天下儒生，大多都站立在了大秦的對立面。
特別是以張良為首，年輕一輩的儒家之人更甚！
此時距離六國聯軍前往沙丘已經過去將近一周時間，眾多儒生在庄內暢談推翻暴秦的言論。
或三兩人，或一群，聚集在院落中古樹下。
言辭激烈，面帶興奮之色。
看他們的表現，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秦已經被他們推翻，重現列國爭霸時代一般！
此時小聖賢庄內聚集了不少六國勛貴。
他們都在等，等沙丘方面的消息。
他們每天都聚集在一起，暢想著未來的美好畫面！
小聖賢庄，一間屋子內。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滿整間屋子，人多了自然嘈雜不斷。
張良靠在門口，有些心緒不寧！
這種感覺在一周前，收到趙高的秘信后，就已經開始有了。
任憑張良如何多智，也想不出是因為什麼而生出的不祥預感。
除非是趙高騙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