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兩個不知所措的人
周延儒聽到這話,頓時興奮起來了。
「說說,你中意的是誰家的姑娘?」
顯然,周延儒是真的想給徒弟找一個家了。
畢竟老大不小,還沒婚配會被人說閑話的。
馮子明聲音頓時就沉了下來,他嘀咕道:「公主殿下。」
「啊?誰?」周延儒以為自己聽錯了。
「公主殿下!」
這一下,馮子明鼓足勇氣,對著面前的周延儒大聲道。
這一刻,整個周府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周延儒一雙眼睛認真的望著面前的馮子明,半晌,才悠悠道:「你確定嗎?」
「我確定!我中意的,就是公主殿下。」
周延儒轉身就走了。
這一下,馮子明慌了。
他急忙上前道:「師傅,我中意公主殿下,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公主殿下在外面什麼風評你不知道嗎?」周延儒久違的有些生氣。
「師傅,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那件事情和公主殿下有什麼關係?」
「可是公主殿下已經嫁人了!她是一個寡婦。」
馮子明頓時愣住了。
從一開始,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公主殿下,已經嫁人了。
除了沒拜堂,他們所有的大禮都已經走完。
按理說,現在的朱媺娖,直接住到王家,都沒有任何問題。
問題是,王家似乎並沒有接納他。
畢竟王家的三代單傳,死在了朱媺娖的面前。
哪怕,這件事情和她沒什麼關係。
「大明律法,可有不許娶寡婦一說?大明律法,可有寡婦不可再嫁?」馮子明突然問道。
一番話,給周延儒說的冷了一下。
「自然沒有,可是公主殿下的名聲.....」
「師傅何曾在乎那種虛名?公主殿下溫婉可人,且能力優秀,還是大明公主,不管是人品,身份,能力,都是極其優秀的人,我為何不能娶?」
「可你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公主的身份,太高了......」
面對自己徒弟的想法,周延儒還是想讓他冷靜一下。
可是,馮子明搖搖頭道:「師傅,如果您不願意幫我說,那我就自己找太子說。」
說完,馮子明便離開,朝著火器局而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此刻的太子也該從鍾粹宮離開,前往火器局了。
周延儒望著離開的馮子明,他沒有阻攔,只是嘆了口氣。
他知道,馮子明屬於比較倔的人。
當他喜歡什麼東西,或者對什麼東西感興趣,就會一股腦的鑽進去,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聽。
自從學問上來之後,甚至能夠在學問上面和周延儒辯論一番,周延儒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所以,看到周延儒離開之後,他一句話沒說。
他的心裡只有祝福,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夠實現自己的願望吧。
......
火器局還是和往前一樣,王二來了之後,京城的火器局,又開始了之前的緊湊。
王二的任務安排,幾乎是把所有時間都給利用上了。
而他自己,則加入了朱媺娖的研發中心,開始專心的研究所謂的火車。
第一段公路修建完成了,用水泥澆灌而成的,從這裡直接通往開封府。
只不過因為原料不夠的原因,只能斷斷續續的修。
接下來,是爭取把幾個行政司的府城都給連接到一起。
過段時間,他們會有兩萬的戰俘。
朱慈烺聽到這個數量的時候,整個人的嘴巴都已經笑歪了。
這是好事,這一下,就能把原材料的供給問題給解決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怎麼安置這幫人。
兩萬人,可不是小數量。
到達火器局的時候,王二正在大刀闊斧的跟他們講著鐵的特性。
這種看似非常基礎的知識,但在場沒有人學過。
只有王二這種老鐵匠,才知道鐵的特性。
平常人,誰又會在意自家鋤頭上那塊鐵的意義呢。
可是如今製作的東西,和鐵脫不了關係。
那王二就要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這鐵的特性是什麼。
幾個人都聽的非常認真,恨不得把王二說的每一個字塞到自己大腦里。
朱慈烺在一旁沒有打擾他們,畢竟,他也不了解鐵的特性。
當王二說完之後,朱慈烺道:「王二,我給你找一個隨筆先生吧,每當你說這些的時候,讓隨筆先生記錄下來,這樣以後教導其他人,也能方便一些。」
「如此甚好。」王二到不客氣。
朱慈烺哈哈一笑道:「行,過兩天隨筆的來了,你把今天說的再說一遍。」
朱慈烺在有意識的,把一些能夠留下來的東西,給他留下來。
就這幾人,打算繼續討論下去的時候,突然,馮子明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進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跪在朱慈烺面前。
這個舉動,給朱慈烺嚇了一跳。
「你幹啥?」
朱慈烺都說了,在這裡沒必要給他下跪,每個人各司其職就行。
而且,今天馮子明不是輪休嗎?
馮子明沒有站起身,而是對朱慈烺道:「太子殿下,微臣懇求您,把公主殿下下嫁與我!」
本來,氣氛和藹的房間里,頓時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尷尬。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面前的馮子明,似乎有些不相信,這話居然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那個,我們先出去一下.....」
其他無關人員,頓時離開了房間里。
沒一會兒,房間里只剩下了三個人。
朱媺娖呆若木雞,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她遲疑道:「皇兄,要不,我也出去一會兒。」
「你出去幹啥,他是要娶你,又不是娶我。」說完,朱慈烺就要向外走去。
看到這裡馮子明慌了,他急忙拉住了朱慈烺的大腿道:「殿下,您為什麼不同意啊?」
「我有說我不同意嗎?」朱慈烺無語道。
「那您......」
「記住,你不是娶我,你要娶的是她,去問她。我同不同意,無所謂,她同不同意,才是關鍵。」說完,朱慈烺拍了拍這傢伙的肩膀,繼續向著外面走去。
於是,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兩個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說些什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