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想看到的帝國
絕不能讓國師與寡人為敵，與大秦為敵！
嬴政越聽後背流汗越多。
不提正面作戰。
僅僅一個特種作戰，就能攪亂任何國家。
他完全能聯想到，如果秦國遭遇這樣的攻擊，處處烽火是多麼慘烈的場面。
土匪不可怕。
可怕的是土匪有目的，有文化，講義氣。
還能跟庶民綁定利益。
這就不是土匪了。
而是一方諸侯。
如果土匪力量掌握在自己手裡，完全是另一回事。
大秦王師攻城掠地時，處處有輔助力量幫忙。
偷偷開個城門，稟報點機密軍情啥的，肯定能幫上大忙。
省去大軍無數心力。
搞不好大軍尚未攻城，對方已經開門而降。
今天拜訪的目的已經達到。
到告辭的時候了。
做完記錄，嬴政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開始整理衣冠。
然後端起雙手躬身行禮：「先生大才，只手翻雲覆雨，學生拜服！」
「小道耳！」
聽到趙真自稱學生，羅毅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征服對方的見識。
下一步，要征服靈魂！
他側耳沖向趙真方向，連連搖頭笑道：「你可別沉浸在這種紙上談兵的陰謀詭計里不可自拔。」
「這些東西，跟商鞅那套弱民、貧民、疲民、辱民、愚民的鬼把戲一模一樣。」
「偶爾用用，能有奇效。」
「卻不能用來當成強國大道來學習和實踐。」
「否則，反噬力量也跟商鞅變法一樣強烈。」
「讓強大無匹的帝國瞬間煙消雲散。」..
「真正的強國大道相對簡單，也沒有這麼多陰謀詭計，卻很難做到。」
「需要啟民智、開風化，讓黎民百姓主動參與到家園建設中來。」
「集合億萬黎民，用幾代人的血汗，一步一個腳印努力建設出理想世界。」
「舉個例子吧。」
「編練大軍時，半天訓練軍備，另外半天和夜間，就得教他們讀書識字。」
「順便告訴士卒，他們在為誰而戰。」
「他們打下來的江山，將會建設成什麼模樣。」
「他們的孩子會在未來的國家怎樣幸福地生活。」
「等士卒退役，就是現成的基層管理者。」
「可以派往各地做亭長、當里長、做什長。」
「忠誠地執行每一道命令。」
「他們會主動帶領麾下黎民把自己的家園建設得更加美麗宜居。」
「還會教授庶民讀書識字，擺脫愚昧短視。」
「一點點改變帝國的基本面貌，助帝國走向一個又一個輝煌。」
大道？
真正的強國大道？
讓大秦擺脫二世而亡的大道？
嬴政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思緒難平。
他不知道先生說的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所謂的秦二世而亡是真是假。
只是單純算算把讀書識字這件事普及到每一個人身上的費用就頭大無比。
這種事……沒人能做到。
等紙張代替了竹簡，也做不到。
費用太高了。
簡直是做夢！
春秋大夢！
不等嬴政做出反應，羅毅豁然起身：「我想看到的帝國，人人讀書識字，明事理。」
「我想看到的帝國，人人有肉吃，知禮節。」
「我想看到的帝國，沒有人挨凍受餓。」
「我想看到的帝國，億萬黎民擰成一股繩。」
「為一個目標而奮鬥。」
「我想看到的帝國，疆土永遠沒有落日之時。」
「我想看到的帝國，鋼鐵戰艦鋪滿七大洋。」
「我想看到，炎黃子孫人人平安喜樂，不受異族制約。」
「我要炎黃子孫，成為世界的主宰！」
做夢！
嬴政確定，國師是在做夢。
白日夢。
可是，聽著他的理想之國，卻不知不覺地讓人熱血沸騰。
讓人情難自禁。
讓人心甘情願赴湯蹈火，抓住渺茫的機會，去實現那些不可能實現的理想。
百死不悔！
「嘭！」
未來的始皇帝，拜倒在地：「學生謹記師尊教諭，終此一生實現師尊之預見。」
「後代子孫，亦謹遵教諭。」
「世世代代，為師尊理想而奮戰。」
收穫第一個盟友！
聽到趙真的起誓，羅毅欣慰地笑了：「別這麼死板。」
「大道是所有炎黃子孫的大道，不是你我二人的大道。」
「這種事，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
「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或者幾個天才就能辦到的事。」
「得幾代，乃至幾十代人堅持不懈的努力，才有那麼一絲成功的希望。」
「不著急。」
「慢慢來。」
「我們一步一個腳印，走踏實，走穩當，走對方向就行。」
「事情做不完也沒關係。」
「還有後來人！」
還有後來人！
羅毅一句斷喝讓嬴政臉上也浮現絲絲笑容。
此時他才明白國師拋出橫渠四句的真正用意：激勵所有炎黃子孫！
起身鄭重地再次端手行禮。
理智逐漸回歸：「先生這裡人手短缺，政特意搜尋了幾個漿洗打掃的侍女，還望先生笑納。」
「啊？」
羅毅的面龐瞬間脹紅。
尷尬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啥。
別說侍女。
他長這麼大，還沒跟女孩子談過戀愛。
小手都沒拉過更不知道該怎麼一起相處。
身邊突然多出幾個女孩子，往後日子可怎麼過？
「先生放心，幾個侍女都身世清白，不是娼館女子。」
「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身邊突然多了幾個姑娘，會有點不太習慣。」
「無妨，多處幾天就習慣了。」
「我……怕……」
「先生胸懷天下，手段神鬼莫測，哪能怕幾個小女子，說笑了。」
「直說吧，你是不是憋著什麼壞主意，看我笑話？」
「哪有？」
「我不信。」
「學生只是希望先生寶貴的時間都用在研究鐵器、著書立說方面，特意找了幾個洗洗涮涮的粗使侍女罷了。」
「只是洗洗涮涮？」
「先生，是想娶幾個夫人？學生這就去辦！」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想！」
「學生懂，先生此言乃口是心非。」
「胡說！」
「先生勿憂，學生必當遍尋列國，為先生挑選各國淑女敬上。」
「趙真，你絕對是故意臊我的。算了，算了，幾個侍女我收下了，你別再亂找。」
「人倫大道，人之常情。」
「還說！信不信我揍你？」
「……」
嬴政離開國師府的時候笑得很雞賊。
來歷神秘，手段驚人的國師，居然是個沒經歷過女人的童男子。
好玩！
以後有空的時候，必然多帶幾個姑娘過來，多臊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