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家老太太暈倒了

虞沐槿每次外出回來，小志永遠都是第一個迎接她回來的，小志在虞沐槿懷裡蹭了蹭，奶聲奶氣地叫了幾聲。

「嫂子？」南瑤站在門口，像是特意在這裡等虞沐槿。

虞沐槿摸了摸小志，看向南瑤，「瑤瑤，怎麼了。」

「我看見了。」

「什麼？」虞沐槿把小志放在地上。

「你還裝？我都看見你和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一起，那個男人還送你回來。你背著我哥偷人？」

虞沐槿有些生氣了，「你不要亂說話，小小年紀嘴裡就吐不出象牙。」

南瑤繼續不依不饒，像極了她媽賀儀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你就像我媽說的一樣，就是個下賤胚子，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就鬧這麼大。」

虞沐槿不想繼續聽廢話，直接無視她要進去，但是南瑤攔住了她，「怎麼惱羞成怒了？我哥對你這麼好，你怎麼敢這樣對我哥。」

「讓開，我要進去。」

「我就不讓，怎麼了！」

這兩人四眼爭鋒相對，誰也不讓誰，這兩人之間的疙瘩早在很久之間就建立，南瑤不小心把南家老太太的最愛的花瓶摔了，還把鍋甩在她身上，重要南家的人基本都站在南瑤這邊，而她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不，她本身就是一個外人，即使現在和南潯結婚了，但是南家又有幾個人真心把她當南家人的呢。

「你們兩個在門口吵什麼呀。」李平扶著南家老太太出來。

南瑤瞪了一眼虞沐槿，冷哼一聲，然後直接無視南家老太太進去。

虞沐槿則禮貌地叫了一聲在進去。

這把南家老太太氣得，拐杖使勁跺了跺地板，「真是養了兩個祖宗在家。」

南瑤小時候很害怕南家老太太，但是後來慢慢長大，就變得叛逆，直接就敢和南家老太太對著干，她是南家唯一一個敢直面和南家老太太對著乾的。

賀儀回來后，就聽傭人說了，南瑤又把南家老太太氣著了，她抿著嘴，「這孩子，真是不爭氣。」

賀儀一副諂媚的樣子坐在南家老太太身邊，一會捶下腿，一會又捶下肩膀，嘴就像是抹了一層蜜糖的樣子，要多甜就有多甜，「媽，瑤瑤，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

南家老太太冷哼一聲，對李平說：「南瑤今年多少歲了？」

「回，小姐，今年瑤瑤剛滿十八周歲，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李平回道。

「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雖說你娘家是賀家，但是你不過是賀家的小三生出來的女兒，要不是當年你肚子懷了我們南家孩子，你以為你一個小三的女兒，我們南家會要你？哼。」

賀儀的臉色雖依舊平和，但是眼神里透露著一絲恨意，「媽，你不要生氣，一會我就上去好好教訓她。」

南家老太太不耐煩地指揮道：「我叫你停了嗎？左邊也捏一下。想當初以為是兒子，誰知道竟然生了一個賠錢貨，好了，這多年，肚皮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賀儀沒有出聲，輕輕地捏著南家老太太的肩膀，一瞬間她恨不得捏向她的脖子掐死她，眼神里儘是陰霾。

「媽，力度可以嗎？」

南家老太太閉著眼享受著，「嗯，還行。」

南瑤上樓后躲在自己的房裡，趴在床上聽歌玩手機。

賀儀在門口叫了半天，也應，她直接扭開門進去，「瑤瑤。」

南瑤坐了起來，摘下耳機，丟在床上，「媽，你怎麼又亂進我房間，又不敲門。」

賀儀拉了張椅子坐在南瑤，「你這孩子，你還有什麼秘密瞞著媽不成？」

看南瑤不高興，賀儀白了眼，「我敲了，是你太入迷了，沒有聽見，我才直接進來的。」

南瑤的臉色緩和了，「你找我什麼事情。」

賀儀瞬間板著臉，「你又惹你奶奶生氣了？」

南瑤拿起手機繼續玩，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我還當什麼事情呢?她不是從小就不喜歡我，我幹嘛還要迎合她。」

「你還小，不懂。總之，討好你奶奶准沒錯，不要氣你奶奶。」

南瑤煩了，直接把手機丟狠狠地丟在床上，喊道：「媽。」

「媽在這呢？喊這麼大聲幹嘛，耳朵都要聾了。」

「媽，說就心裡話，我討好她，她就能喜歡我嗎？小時候，我就沒少討好她吧，結果呢？她不是依舊不會正眼瞧我嗎？」說著說著，南瑤更咽了，想起了小時候賣力討好南家老太太的心酸事情，眼淚在眼眶裡打滾。

「小時候，她寧願抱哥都不願意抱我一下；上小學的時候，奶奶生日，我和哥剛巧都做了賀卡送給她，她滿心歡喜地收下哥的，而我的呢，連看都不看一眼；初中的時候，因為和你吵架了，我生氣了，想讓你著急一下，直接躲在衣櫃里，但不怎麼的睡著，你們滿大街到處找我，而她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還說什麼，『找什麼，不就晚一點回家嗎？估計哪裡瘋去了。』，後來哥有次就晚回家半小時，她直接讓全屋子的人幫忙找，還到處打聽。呵呵，你看看這就是區別，還要我繼續說嗎？」

賀儀心裡一酸，直接抱著南瑤，「孩子，你受委屈了。」

南瑤靠在賀儀懷裡哭了起來，過了一會，她鬆開賀儀，擦了擦眼淚，「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就喜歡和她作對，反正不管我怎麼做，她都不會喜歡我，說到底就是因為我不是男孩。」

賀儀不由心疼極了，又抱緊了南瑤，眼神滿是憐惜，但又一絲陰險，那是對南家老太太的憎恨。

賀儀輕輕地拍著南瑤的背安撫道：「好了，繼續你不願意討好她，那就不討好。」

抱了一會，賀儀放開了南瑤，輕輕地幫她擦眼淚，「不哭了，我們瑤瑤是大美女了，長大了。哦，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學校，我幫你收拾一下。」

「應該是後天。對了，媽，我想住校。」

「住校？住什麼校？在學校哪裡有家裡舒服啊，而且吃的肯定也不比家裡的好，再說了，司機每天接送也挺方便的。」

南瑤抱住賀儀，手環在賀儀腰上，「媽，大家都住校，我不住校，會顯得我很突兀且不合群的。」

「你能和別人一樣嗎？他們都恨不得主動巴結你呢！」

「我就是不想搞特殊，如果他們知道我身份，他們和我交朋友估計都是沖我們南家來的，那我要這些朋友做什麼。再說了，媽，我要是天天在家，肯定又天天和奶奶吵架，要是哪天被我氣著了，那我豈不是成了南家罪人？所以，媽。」南瑤食指在賀儀手心上畫圈圈，撒嬌道。

「行了，准了，真受不了你。」

南瑤高興地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賀儀笑著指著另外一邊，「還有這邊。」

吧唧一聲，「行了嗎？我的女王陛下。」

兩母女在房裡互相打鬧。

晚飯，南家人都很齊，都回來了。

南天夾了一塊肉給南霆，「南霆，吃多點，你瘦了，辛苦你了。」

「謝謝大哥，不辛苦，應該的。」

賀儀手肘碰了碰南霆，南霆馬上會過意，端起酒杯，「大哥，敬你一杯。」

南天很高興，「好。」

賀儀也端起橙汁加入他們的碰杯，「大哥，我也敬你一個。」

「男人敬酒，女人瞎摻和什麼。」

賀儀的杯子落在空中，不知道碰還是不碰。

南天尬笑了一聲，緩和氣氛，「媽，我們也碰一個吧，一家人齊齊整整碰一個。」

南家老太太板著臉，不悅道：「真是的，儘是搞這些花里胡哨。」

雖說這樣說的，但是她身體很誠實，端起杯子。

虞沐槿他們看著南家老太太端起杯子碰，他們也陸陸續續加入，南瑤嘀咕道：「虛偽。」

南瑤坐在虞沐槿和賀儀中間，其他人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但是這兩人是聽清楚了，賀儀胳膊肘碰了一下南瑤，南瑤不情願地端起杯子和他們碰了一下。

「那個，媽。」賀儀放下杯子對南家老太太說。

「怎麼了。」南家老太太不耐煩道。

「瑤瑤後天要去上學了，她想住校。」

南霆有些震驚，趕緊詢問南瑤，「什麼？住校？怎麼會想住校呢？」

南家老太太啪啦地把筷子摔在桌上，頓時大家也放下筷子，不敢動，「怎麼，家裡就讓你這麼不舒服？要跑去外面和一堆人擠一起住？」

南霆想到要自己女兒和一群人擠在一個房間里，有些心疼，他們南家又不是沒錢，怎麼會讓女兒受委屈呢，「對啊，你奶奶說得對，這多不舒服啊。幾個人一起住啊，空間大嗎？」

「4個，大概30平米吧」

「什麼，我還以為是2個，這堅決不行，還四個人擠30平米，這還沒有你房間一半大呢！」

「爸。」

南家老太太板著臉說：「說出去，還以為我們南家破產了，要子孫們在外面和別人擠一起。」

南瑤也不悅了，直接摔筷子走人，「臉面，臉面，臉面在你眼裡就這麼重要嗎？」

南霆也站了起來，生氣地吼道：「怎麼和你奶奶說話的。」

南家老太太突然捂住心口，「你......你這個不孝......」

葉舒趕忙扶著她，「媽，你不要激動。」

大家都慌了，圍在南家老太太周圍。

南瑤也愣了，傻傻地站著，南天將南家老太太抱了起來，直接往外走，準備送去醫院，大家也跟著過去。

虞沐槿抓住南瑤手，握住她的手，「沒事。」

南瑤的手心都是汗水，她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的，眼淚不由掉了出來，虞沐槿抱住了她，安慰道：「沒事。」

醫院門口，虞沐槿和南瑤坐一起，她的手緊緊握著南瑤的手，渾身顫抖。

南霆直接走過來，怒扇了南瑤一巴掌，南瑤捂住半邊臉，她被扇得有些懵逼。

「你奶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好看。」

南瑤抹了一把眼淚，直接怕開，賀儀正要去追時，被南霆拉住，「追什麼追。」

虞沐槿拉了拉賀儀的衣角，小聲道：「那個，嬸嬸，我去吧。」

賀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虞沐槿的手，捏了兩下，「拜託了。」

「嗯。」

南潯看著虞沐槿，「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虞沐槿點點頭，然後沿著南瑤離開的方向跑去了。

出來時，看見南瑤坐在醫院外面的木椅上哭，虞沐槿坐在她旁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陪著她。

南瑤抹了抹眼淚，但是眼淚依舊像洪水一樣止不住地，「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對啊，我是來看你笑話，」

南瑤頓時哭得更凶，「我就知道。」

「好了，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別哭了。」虞沐槿攬著南瑤，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這是我爸第一次打我，他這麼寵我，第一次對我這麼凶，還打我。」

虞沐槿拍了拍她的背，「沒事的，放心，叔叔只是一時生氣，相信他打了你，現在肯定也後悔極了。」

南瑤淚水汪汪看著虞沐槿，「真的？」

「我騙你是小狗。」

南瑤哭腔裡帶著笑，「你就是小狗。」

虞沐槿有些無奈，「好好好，我就是小狗。」

突然，虞沐槿的手機響了，「是南潯的。」

「喂，南潯，奶奶怎麼樣了？」虞沐槿握住了南瑤的手，給予了她最大的安慰，她另外一隻手拽緊了拳頭。

南瑤害怕，鬆開了虞沐槿的手，走開了，坐在對面的木椅上，看著虞沐槿和南潯通話。

「那，我先掛了。」

虞沐槿走過來，「瑤瑤。」

南瑤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瑤瑤，你聽我說。」

「我不聽。」

虞沐槿抓住南瑤的肩膀，按住她，吼道：「瑤瑤。」

南瑤被嚇到了，她掰開南瑤捂住耳朵的手，然後抱住她，「瑤瑤，你聽我說，奶奶沒事。」

「真......的？不是你騙我？」

「我騙你就是小狗。」

「放心吧，奶奶高血糖，加上有些氣急攻心，所以才會暈倒的。」

「那還是我的錯。」南瑤自責道。

虞沐槿抱住她，「不完全關你事，奶奶本身就高血糖，你是氣了她，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嚴重，主要還是奶奶背著我們偷偷吃糖。」

南瑤頓時放聲大哭。

「別哭了。」

南潯走了過來，「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你們呢？」

「放心吧，沒事。」

南瑤在南潯的車裡睡著了，虞沐槿溫柔地看著她。

「謝謝你，沐槿。」

「謝我幹什麼。」

「你好好安慰她，我擔心她，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她還小。」

「我知道了。」

虞沐槿正要下車時，南潯拉住了虞沐槿的手，「沐沐，我.....」

她害怕是她想的那樣，打斷，鬆開他的手，「以後再說吧。」

「對不起，我愛上別人了。」

虞沐槿背對著他，她輕輕地颳走掉下來的一滴眼淚，轉身笑著對他說：「就這個？」

南潯知道虞沐槿在強顏歡笑，他也沒好說什麼了。

南潯在南家門口放她們下車，虞沐槿打開後座，拍了拍南瑤，「瑤瑤到了。」

南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下了車，然後直接跑上樓去了。

虞沐槿和南潯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失笑。

「你也回去吧。」

「嗯。」

南瑤進了房間，直接反鎖，靠著門，然後整個人直接蹲在放聲大哭。

他們都以為南瑤睡著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她剛上車時就不小心瞄見了南潯那份文件，是離婚協議書。

她假裝沒有看見，說困。

南潯眼神躲閃地把拿份文件藏起來。

虞沐槿莫名其妙地成為她的嫂子，她是不樂意，所以總是欺負她，但是她一點兒都不討厭她，現在她真的打心眼裡把虞沐槿當作她的嫂子。她不知道南潯會什麼時候向虞沐槿提出離婚，她害怕她會離開。

虞沐槿在門外敲門，「瑤瑤，開門，我端了一杯熱牛奶給你。」

南瑤抱著頭埋在腳里，捂住耳朵。

虞沐槿一直敲，南瑤大聲罵道：「你煩不煩，我不喝，我要睡覺了。」

「我放在門外，你一會出來拿，趁熱喝。我走了。」

過了一會，南瑤打開了一條縫隙，看她走了，然後開門，把牛奶端進房裡。

這一刻，她真的不想虞沐槿離開南家，不由回想起，雖然她總是任性和虞沐槿吵架，但每次她傷心難過，虞沐槿知道了，都會陪著她安慰。

她把熱牛奶喝了，心裡盤算著怎麼讓這兩人破鏡重圓，到底是哪個野女人要搶她哥，想當她嫂子得問問她同意不同意，這輩子，她只認虞沐槿當嫂子。

她打開qq，想找她那個神秘好友幫忙，找那出他哥外面的野女人。

那個頭像為一個十字架，昵稱為「nigh」的就是她的神秘好友，她這個神秘已經認識有四年了，兩人雖沒有見過面，但是卻聊得不錯，而且這個「night」，不管南瑤提出什麼忙，他都會幫忙。對於南瑤來說，「night」就是一個神秘而又厲害的存在。

「night」正好在線，於是她在聊天界面上敲打，「night」對於南瑤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知道，因為南瑤幾乎什麼都和他說，而對於「night」，南瑤只知道他是個男的，比她大了幾歲，搞設計的其餘的她也不知道，真名什麼，還真不知道。

－－－－－－題外話－－－－－－

你猜這個night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