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狠狠打臉
手中簪子被黑狼的血染得通紅,話一落,初夕便倏然抬手,血淋淋的簪子直指葉清靈嬌嫩臉頰,兇狠的表情讓人心裡發怵。
居然被一個傻子這般蔑視?
葉清靈蹭地一下火氣便上來了。
這會兒的葉清靈已然沒有心思去想,初夕為何忽然間口齒伶俐。
此刻的她,滿心都是把眼前這個廢物打成死狗,讓葉初夕跪在自己面前磕頭求饒。
臉上閃過一抹怨毒,手中凝聚藍色靈力,葉清靈剛要釋放全力一擊,卻見一根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初夕手中脫手,直擊而來!
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何時直面過死亡的威脅?
葉清靈在這瞬間被驚起一身汗,哪裡還會想著去反擊,躲都來不及。
「砰!」
簪子從她臉頰擦過,劃出一條血痕,隨之砸在牆上,掉落在地。
在這一瞬間,畫面彷彿靜止了。
「啊——」
「我的臉!我的臉!」
葉清靈崩潰了。
只可惜她為了欺負葉初夕,怕事情泄露,早早便遣散了府中下人,所以沒有一人能夠幫她。
「你好了?你居然不傻了!」
說這話的是葉星夢,公府的驕傲,真正的天之驕女。
臉上是藏不住的震撼,她死死盯著初夕,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朵花來。
初夕先是瞥了眼滿臉憤恨的葉清靈,才揚起笑,一步一步走向葉星夢。
葉星夢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這個傻子居然好了!
她怎麼能好了?
葉星夢絕不會讓自己落得同葉清靈一般的險境,運轉靈力一掌拍向不斷逼近的初夕,如臨大敵。
葉初夕表現出的狠辣讓她心驚。
但對自己的實力,葉星夢有十足的自信。
她想過很多種初夕反抗的方法,唯獨沒曾想到,初夕會放棄抵抗,甚至張開雙手,任她攻擊。
她眼裡的譏誚,氣得葉星夢肝膽欲裂,心中頓生疑慮,以為初夕有什麼後手,不得不停下進攻。
初夕肆無忌憚:「你們今日敢這麼欺負我,不就是看爺爺不在,這個家裡無人護我,事後威脅恐嚇一番,讓我不敢開口告狀。」
「只是現在,你們有這個膽子嗎?」
忽然加重的聲音,讓面前兩人下意識身體一顫,隨之發現自己都幹了些什麼,葉清靈最先眼露屈辱。
初夕逼視臉色鐵青的葉星夢,言語冷冽不留情:「你這個冒名頂替的假小姐,慣愛裝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善良仙女模樣,現如今,你敢打我一下嗎?碰我一下,信不信我就躺在地上,等著爺爺回來,訛死你!」
「這個家,說到底,還不是你那個偏心眼的爹做主的!」
葉星夢衣袖下的手都在顫抖,艱難抬起,抖如篩糠,指著滿臉血污的初夕,直被氣得說不出話。
初夕的每一個字,都扎在她的心上,偏偏她還無力反駁,更不敢殺她。
只能眼睜睜看著初夕離去。
「星夢姐姐,這個傻子真是翻了天了!」握著臉的葉清靈靠近葉星夢,紅著眼,滿心崩潰。
葉星夢冷冷盯著初夕離去的身影,眼中劃過一抹殺意。
……
……
強忍著腿部劇痛的初夕脊背挺得筆直,直到走到無人角落,再也忍不住,一瘸一拐朝記憶中的院落走去。
清冷的院子連個鬼影都沒有。
不過這種情況也是正常,又有誰會去盡心儘力伺候一個傻子呢?
初夕:平常心平常心!
開局成為一個傻子廢材,也總比上輩子開局一塊碗強。
這麼一想,心態瞬間轉變。
腿部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初夕褪下褻褲時,腿部血淋淋一片,沒有一寸皮是好的。
目光落在食指的銀戒上。
前世與它是靈魂契約,想來自己能夠轉生,也有它因素。
忽然想到什麼,初夕忍不住笑出聲。
也不知道當初在青盲山上,拿到假幻戒的初予是怎麼平息那些人的怒火的。
雖然死的很窩囊,但只要想到被自己臨死前坑了一把的初予,初夕便覺得身心愉悅。
只是這愉悅維持的時間很短。
她被相依為命的姐妹陰死了!
初夕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會在自己身上成為事故。
忍不住想抱緊自己血淋淋的大頭痛哭。
這時,腿腳的疼痛將初夕喚回現實,說起來,還沒好好查看過傳說中的神器。
嘗試般,將神識探入其中。
眼前驀地亮起一束白光,等白光散去,瘸腿的初夕便站在一片山水間。
初夕第一時間便發現比外界要充裕許多的靈氣,毫不誇張來說,在這裡修行一日,比得上外界三天。
難怪十五年前,那群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能,個個露出醜惡嘴臉,拼了老命追殺她。
汨汨流淌的泉水引起初夕的注意,一瘸一拐地上前。
天材地寶她見得多,比這靈力更精純的靈泉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這麼一條泉水,生生不息,一個人獨有,那鐵定是什麼寶物都不換的。
初夕艱難蹲下,用手捧起嘗了一口,冰冷泉水入口,很快便腹部丹田處便升起一股暖意。
剛才她已經查探過這具身體的資質,先天的純陰之體,乃是上古體質,絕佳的鼎爐。
也就是在這大鄴窮鄉僻壤的,甚少人能夠知曉特殊體質,換在初夕所在的宗門,怕是要被一群老東西追著求著拜師。
純陰之體難尋,一旦出世便能聲名在外,只可惜自己十五年來魂魄不全,錯過了年少時最好淬鍊體質的時候,先前痴傻,大字不識一籮筐,更別提修鍊了,所以理所當然被當做廢物。
望著泉水倒映出的臉龐,滿臉血污,一雙眼睛卻格外清亮。
十五年過去了,這個天下,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初夕收斂思緒,目光投向身後的紫色寶塔,先找找有沒有療傷葯才是正經事。
拖著殘腿推開塔門,宛如大殿的塔底金碧輝煌,翻箱倒櫃,總算找到一瓶二階小還丹。
初夕打開服下,腿部傷口的血立即止住,隨之發熱,發癢,結痂。
還不等初夕探查清楚幻戒,神識便感知外界異動,
「二小姐!二小姐!」
初夕從幻戒出來時,房門被敲得砰砰直響。
「二小姐,老爺在前廳等你,讓你過去一趟。」
打開房門,便見一位尖嘴猴腮的小廝站在門前,抬著下巴,睨著初夕。
撞見她那血污的臟臉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惡與鄙夷。
初夕:「你走近一點,說什麼,我聽不清。」
小廝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真是個傻子,人話都聽不懂。」
不耐煩的小廝剛上前一步。
「砰!」
初夕便將屋門摔在他臉上。
那一剎那,小廝彷彿聽到了自己鼻樑骨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