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人風景
秀蓮咬著牙沒出聲，痛苦的只能蜷縮著身子發抖，不斷承受著被打，看得出來，平時也是被那些人欺負慣了的一個可憐老好的女人。
雲知算是被進門的秀蓮救了一命，看得出來，秀蓮是難得一回這麼大膽的開了口說的那樣的大聲的話。
她從熱水裡鑽出來，嗆的不斷咳嗽，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見秀蓮正哭著往她澡桶里倒黑黑的水，那額頭上還在流血，很傷心難過，卻沒顧上去擦一把，一心在趕緊做事情，一手一腳的很認真。
雲知問了一句，「你倒的是什麼？」
其實她從倒進來的水散發出來的氣味已經知道，那水是能療消毒的中藥熬的藥水，成分她都能猜到八九分的，雖然她不是中醫的學科專業出來的，學的是西醫，可她酷愛醫學，對醫學的知識孜孜不倦的學習，是從來不打算放過任何一支可用醫學知識的。
那些黑黑的藥水應該是提前給人家孕婦準備的，她對中醫研究雖然懂，也不是特別深。女孩子拿來一桶加在了她的洗澡水裡，其實她也是不明確那東西一定對她現在情況有效。
這麼問，她想讓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孩轉移注意力，不要太傷心，陪人家說說話，也多了解一些現在身處的情況。
「是藥水，你別問了，我快點幫你洗洗，你能儘快去幫少奶奶，我們全家人都會好好感謝你，少奶奶她真的是一個難得少見的好人。」秀蓮是那種傳統的女人勤勞單純厚道，人一看也是極守規矩的，規矩的在雲知看來有種迂腐了。
只是她也很理解，每個人生活環境成長起來經歷都不一樣，加上天資問題各有不同，能在這世界上，找到靈魂相互間契合度高的就很困難，別說能完全一樣。
秀蓮忠誠善良，她一看地位卻很低下，有些事情，好人未必能得到好報，她為主子家的好，想著的，在古代這應該叫忠僕。
雲知以前看過一些話本消遣，看見裡面的有些忠僕真是大義凜然的，一輩子連命都能奉獻給主人家，無怨無悔，她雖不能理解，卻也佩服。
原本雲知就是一個不甘不屈命運的人，這時候心中更是聚起一種清晰的念頭，她雖然渺小，卻也願意用自己餘力，去改變一點這人世間的不公，儘力讓良善之人能有機會活的更好一點。
「嗯，謝謝你，秀蓮，你先拿點吃的給我吃，我一邊洗一邊吃，不耽誤時間。」
「好，你等我一下。」
秀蓮趕緊小跑著去拿吃的，來得時候，手裡還多拿了一套衣裳，看得出來，她也是個細心的女人，做事知道自己去安排妥當，在生活細節這些小事上，是不需要人太操心去安排她工作，她在儘力多干，干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這一點其實讓雲知很感動的，她從不覺得，人跟人有什麼很大區別，去研究天文成果的，智商超高，認真工作為國效力叫英雄。
像秀蓮這樣，在平凡中不遺餘力的為家打拚，認真工作的也是英雄，正是無數這樣的凡塵里各路英雄共同努力，才能讓世界更加美好。
把吃的放澡桶邊上，秀蓮手上活一點沒耽誤，她自己的傷都顧不上去管，趕緊幫雲知洗澡，看得出來是很著急的。
「衣裳是我自己的，我看你沒有衣服可以穿了，你身上那些不能穿了，這個我就送你了，是我平時捨不得穿的，總共也沒穿過幾次，你別嫌棄了，一會你自己小心一點，少夫人產房門口，攝政王親自在守著的呢。」
秀蓮解釋了一下，順便提醒她了。
雲知餓慘了，吃的太快，差點噎死自己。
尤其是攝政王那三個字，見鬼一樣，聽到就讓她極其不舒服，她這才來的世界，怎麼就對一個看著不可能想乾的人這麼大怨氣了呢？
讓秀蓮去拿水，看著還來不及了。
實在沒辦法，她強忍噁心，喝了一口自己的洗澡水，也顧不上臟不臟，什麼後果。
那些草藥是對自己身子有好處的，她知道，現在泡一會，她身上傷口破潰處已經感覺到明顯好了一點，清涼舒爽的感受，她很清晰的能感受到。
可身上那些細菌，她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得到什麼結果，現在情況，真的顧不上去管。
只一點，她把自己現在這一刻吃的虧，俺中算在人攝政王頭上了，不是那鬼東西意外刺激，她怎麼可能要淪落到喝洗澡污水的地步了！
聽說人家打仗，為了活命，自己屎尿都捨不得扔，為了續命，也不能浪費掉。
她這算什麼！已經好多了，只是那「攝政王」，她真的不能輕易饒了。
「我叫雲知，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希望我們能是朋友。」好不容易嗆過去好點，痛苦的心口還在刺痛著，她想給人家好心的秀蓮留個名字，跟人說話，日後好報答人家，她是個不願欠人家人情的人，何況還是救命之恩。
「朋友？」秀蓮看上去簡單單純，對這個詞不是很了解。
看她表情似乎她的意識里，人的階層感很嚴重，沒有人能隨便成為朋友的。
雲知看著秀蓮的不能理解的神色，想了想，改口說了另外一個秀蓮能接受的稱呼。
「就是姐妹差不多了，一輩子好姐妹，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雲知笑笑解釋，兼容著秀蓮的緯度認知。
她知道跟秀蓮溝通許多比較困難，也就沒多說話，強撐力氣，跟秀蓮一起快速完成了自己身上的清潔大工程。
那邊產婦的大聲慘叫，滿院子都能聽見，她心裡有數，狀態還是能撐一會的，她先救活自己才能去幫人家，自己都管不了，先管人家不現實。
秀蓮衣服有點大，樣式在她看來很古樸，中式的偏襟粗布衣服，穿上就是一種農家人的賢惠模樣，藍底，白色瘦枝花紋，在她看來，還很好看。
秀蓮瘦，只是看上去比她大幾歲的樣子，衣服寬了一些，她穿在身上人在裡面晃。
尤其是胸圍，人家能算e，現在的她勉強算個a，也不知道以後吃好點能不能再長點出來，挺挺她的女人優美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