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上頭有人
「是舅老爺!」信兒怕陸黎詩是回屋拿她的賣身契去了,就嚇得什麼也不顧了。
聽到這話,陸黎詩猛的一個趔趄,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和柳陽明有關,細細看了看信兒,見她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心下已明了幾分,不禁緊皺起眉頭。
「他又做了什麼荒唐事?」
「奴……奴婢不敢說……」信兒死咬著下唇,那副似受了屈辱的表情,真真我見猶憐。
「說!」陸黎詩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似真生氣了。
「是……奴婢去當鋪的時候,正好瞧見舅老爺也在那,因著小姐有過交代,所以當舅老爺問起時,奴婢便說了,誰知舅老爺聽后便拉著奴婢的手走到一邊,還……還說什麼缺銀子只管找他要就是,只要……只要奴婢肯……」信兒真的被嚇到了,咬咬牙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只是說到最後實在說不出口了。
陸黎詩冷笑一聲,「他是不是說只要你肯陪她睡一夜,他便給你銀子是吧?」
「小姐您別生氣,奴婢沒有答應他!奴婢絕無可能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那時幸得陸管家經過,奴婢才趁機跑出了當鋪,不信您可以找陸管家詢問!」這下信兒真的哭了出來,跪著爬到陸黎詩跟前,就怕她不相信她。
「好得很!他們柳家還真是不把我們陸家放在眼裡了是吧?連我的人都敢碰……」陸黎詩氣得將桌上的茶杯砸向院門口,嚇得那些在偷窺的丫鬟們落荒而逃。
信兒自然也不敢接話,她從未見過她家主子這麼生氣過,霎時連哽咽都忘了,只能獃獃的看著陸黎詩。
「欺我陸家沒個主事人是嗎?信兒,快去取筆跟紙過來!」陸黎詩沉默了一會,便將桌上放的雜事一併清理到一邊,留出一片足夠寫字的地方。
「奴……奴婢這就去!」信兒以為陸黎詩是想將她賣出去還是怎麼,很是不安,但又不敢忤逆她,絕望的進屋將筆紙拿了出來。
待到陸黎詩分別在兩張紙上寫了東西之後才再度開口道:「信兒,這一張紙條你找個無旁人在的時候交給柳陽明,他要問你,你就讓他先看,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等他看完之後,他若是點頭,你就即刻去趟戶部張大人府邸,將這一封信親手交到他手上,得了回信再回來!若不然,你馬上回來,一刻不許多呆!且一定不準亂了次序!聽懂了嗎?」
信兒見陸黎詩還讓她做事,便寬了心,繼而緊張著點著頭,「是!奴婢這就去!」
待到信兒走遠了,陸黎詩又將那玉硯給砸了個粉碎。
她上一世不知看見過多少有權有勢的官員奸Y未成年少女的新聞,就為了方便那些個畜生還來個什麼P宿y女?她最恨的就是這些穿著西裝筆挺的人渣!敗類!
要知道信兒才十三歲啊!簡直是令人髮指!她會讓那個人渣付出代價的!
當天戌時剛過。
「信兒,外頭是什麼聲音?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陸黎詩本心不在焉的翻閱著話本,還在想著找理由支開房裡的下人們,突然聽到了聲音,便放下話本移動到門邊。
「哎,奴婢忘記說了,早前出門時聽說今夜夫人要請那方大師開壇做法。」信兒跟著陸黎詩走到門邊,側耳聽了會兒才想起了這麼檔子事,她是覺得她家小姐應該不會感興趣,所以她也忘了。
陸黎詩眼角快速的閃過一絲喜色,看來這次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呢!
似不經意的掃了眼那些下人們,故作可惜道:「那應該挺熱鬧的,可惜我身子還未好透,不然倒是想去瞧瞧。」
「奴婢記得開壇的地方是在夫人的院子,離得確實有些遠了,小姐不去也罷。」因為事情辦完回來后,陸黎詩有和她說過她的計劃,所以這會信兒心領神會得配合著。
「真掃興!我看我還是去睡吧!你們不用伺候我了,若是無聊,准你們去瞧瞧熱鬧。」陸黎詩說完話,便在信兒的攙扶去回床上躺下了。
「是小姐,那奴婢們退下了!」畢竟都是小姑娘,聽到讓她們去玩,便一齊行了禮出去了。
待到丫鬟們的嬉鬧的聲音完全消失,陸黎詩便立刻下床換衣服,「走,快隨我去阿爹的書房!」
「可是小姐,咱們真的要……」信兒一邊幫陸黎詩換衣服,一邊猶豫不知該不該勸勸她。
「他若不是欺人太甚,也休得怪我趕盡殺絕!」陸黎詩冷哼一聲,等衣服換好后,又罩了件戴帽的斗篷,就拉著信兒繞小道直奔陸逸卓的書房而去。
半個時辰后。
黑漆漆的書房大門突然開了一個小縫隙,而後就看到一個玄色的身影從那縫隙間偷偷摸摸的閃了進來。
那人沒點燈,一路摸黑前進,片刻之後,才小聲的開口喚道:「信兒……信兒可在裡頭?」
「……舅……舅老爺……」信兒因為太過緊張,還好陸黎詩捅了捅她,這才發出比貓兒還小的聲音。
然柳陽明一聽到這聲音,渾身的骨頭都酥了,繼而猥瑣的笑道:「我的小美人兒,等急了吧?來來來,我的小心肝兒寶貝兒,讓哥哥好好疼愛你……」
「舅……舅老爺別……別……」
「我的小乖乖,別害羞嘛!都敢邀我來此了,還裝什麼矜持?快隨我奔向雲霄吧!」
「我說這黑燈瞎火的,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誰!誰在那兒?」
「別管我是誰,今夜您敢進這個門,就別想著全身而退!信兒快!纏住他!」
「……該死的賤婢!還不快鬆手!」
「啊……小姐……」
「哼!就憑兩個小妮子想和我抖?」
「小姐小心!」
「嘭!」
「你們……」
……
「信……信兒,他……怎麼了?」
「好……好像是暈過去了!」
「快點燈!」
……
等信兒將房裡所有的燈都點燃之後,兩個人緊張萬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柳陽明,又大著膽子去踢了踢他,見完全沒有反應,這才放鬆下來,竟還鬆軟到了地上。
「小姐,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誰知道……」
說到這個,陸黎詩也覺得很奇怪,其實當她和柳陽明交手的時候就後悔自己太莽撞了,她畢竟是個十四歲的女子,怎麼可能和一個成年男性打?可就在她被柳陽明鉗制住的時候,那廝突然頓了一下,於是她就藉機一棍子全力敲在了他的腦袋上,這才讓他暈過去,不過那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實早在她倆貓著腰躲進書房之前,就有一個黑衣人蹲在房頂上之。
「不管了,刀帶了嗎?」陸黎詩甩甩頭,調整了下呼吸,才轉頭看向信兒。
「帶……帶了,可是小姐,咱們真的要……」信兒哆嗦著將小刀才從袖子里取了出來,卻遲遲不敢給她。
「他不是想快活嗎?那我就讓他一次快活到天上去!扒褲子!」陸黎詩搶過小刀,深吸了幾口氣,就爬到柳陽明身邊,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也容不得她退縮!
……
「張大人,妾身不知大人您今夜會來,您看,前頭還做著法事,妾身……怠慢了大人,還請大人您海涵!」
「無妨,往日來此,本大人都是與貴之在書房裡相見的,沒準來這裡會讓貴之想起些許事……哦,陸夫人無需分心,且去忙,著個人去請貴之來即可。」
「這……」
正在柳氏還在暗怪柳陽明不知死哪兒去來的時候,便看到信兒哭著喊著從書房裡沖了出來。
「張大人!您可得替我們小姐做主啊!我們家小姐她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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