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蹊蹺事情
嚴曉頻和賀依琳同時看向雷響。
雷響一陣愣神后,指了指自己。
「大哥,你說省城來的人了解我家的情況?」
彩鳳插過話。
「對,沒錯!
他們問我們,說荷塘村雷得勇家認識吧?
我們說不認識。
後來他們說他兒子雷響在松嶺糖廠當副廠長。
我們說認識他兒子,不認識他爸。」
雷響更是奇怪。
「他們還問什麼?」
溫大哥說道:
「還問你們家是外地來的,還是世代在荷塘村?
我說荷塘村都是本地人,沒有外地的。」
嚴曉頻靜靜地聽著,久不時奇怪地瞅瞅雷響。
賀依琳更是驚奇。
上上下下打量雷響。
「響哥,你要走大運了!
省城的人來調查你家裡的情況,你是不是要高升了?」
雷響笑得差點沒把飯噴出來。
「誰告訴你的?省城的人到村裡調查,就是走大運陞官?」
賀依琳眉頭皺起。
「那你說,他們為什麼會調查你家裡的情況?」
雷響兩手一攤,肩膀聳了聳。
「我怎麼知道?我還懵著呢。」
嚴曉頻若有所思,
……
吃完飯,幾個人上車往荷塘村去。
不一會兒,車子進入荷塘村。
雷響刻意把車速減了下來。
嚴曉頻往外看。
這個村每五戶人家,就有二戶開著小作坊。
整個村,密密麻麻布滿小作坊的煙囪。
還有那房前屋后堆集如小山的甘蔗渣。
整個村瀰漫的臭氣,比尖山村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村子里轉了一圈下來,嚴曉頻要求下車看看。
雷響擔心嚴曉頻受不了小作坊里的臭氣,說荷塘村的小作坊,跟尖山村的一樣。
就不要下去了。
嚴曉頻堅持。
雷響拗不過,只好停下車,陪著嚴曉頻在村裡走。
幾個人剛下車沒走幾步,村裡人就圍了上來。
「雷響,帶女朋友回家啊?」
「雷響,帶兩個美女回村裡,哪個是女朋友?」
「雷響,當了廠長就不一樣,美女纏身呢。」
……
雷響尷尬,想說是公司領導。
又擔心嚴曉頻不高興。
看著村裡人一撥撥地圍上來跟雷響打招呼,聽著村民一聲聲地詢問哪個是女朋友。
嚴曉頻只好低聲對賀依琳說道:
「告訴他們,我們是國寧公司的,到村裡考察。」
雖然雷響和賀依琳這麼回應,可村民們還是投來質疑的目光。
看了幾家小作坊后,雷響徵求意見式的問道:
「嚴總,前面就是我家了,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喝口水?」
其實,嚴曉頻就很想到雷響家,看看那棵百年金花茶。
現在雷響這麼一提,便順水推舟。
「好,過去看看吧。不會給你父母添麻煩吧?」
雷響高興道:
「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添麻煩呢。」
賀依琳不好插話,心裡也樂呵。
雷響的母親在縣人民醫院住院時,她去照顧好幾天。
感覺雷響母親是一個很好的人,很喜歡這個老太太。
走了幾分鐘,雷響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院。
「那就是我家。」
嚴曉頻抬頭看去,小院子後面是幾間平房。
左鄰右舍都是二層或三層的樓房。
雷響家的平房似乎有些寒酸。
在農村,建樓房是大事。
如果建不起樓房,別人會瞅不起你。
在外打工的人,不管多辛苦,都要攢錢回家建樓房。
在村裡,樓房就是臉面。
按理說,雷響在外工作,也不見得很「窮」。
建個二層應該也沒有問題。
嚴曉頻不由得又想到當初雷響救自己時,自己曾無數次問過他,經濟上要不要她幫忙。
可雷響卻一口回絕。
自己的命是雷響救回來的,家裡人也願意給雷響一筆錢。
雷響回絕,都以為雷響的胃口很大。
往後會提更大更多的要求。
可直至現在,雷響不僅不提。
甚至遵守諾言,從不對外說他救了嚴曉頻。
就連跟雷響關係不錯的賀依琳都不知道。
驀然間,嚴曉頻心裡再次升起一股對雷響說不上來的好感和異祥。
不一會兒,幾個人來到了家門口。
院子的門半開著,雷響輕輕地一推,門開了。
一抬頭,看到母親正坐在院子里做針線活。
雷響一臉的興奮。
「媽,我回來了!」
文玉清抬頭一看,頓時愣住。
除了她的兒子雷響,後面還跟著兩個漂亮的姑娘。
其中一個賀依琳,她是認識的。
旁邊那個漂亮優雅的姑娘,文玉清第一次見。
嚴曉頻也是第一次見到文玉清。
一瞬間,嚴曉頻似乎似曾相識。
早些時候,嚴曉頻就聽賀依琳有意無意地提起雷響的母親。
說文玉清不象一般的農村老太太。
說話做事很有個性,話不多。
但只要出口,句句在理。
讓你心服口服。
無形中,讓人對她有一種天生的敬重。
現在,這個農村老太太就在跟前。
嚴曉頻發現,表面上看文玉清並沒有她想象的極具個性的強悍。
而是滿臉的慈祥。
還有那份氣淡若蘭的氣質,就讓人感覺到老太太非同一般。
再細看老太太,雖然頭髮已經花白。
臉上的皺紋顯出一絲的病容,卻擋不住老太太身上那一股堅毅。
這就是雷響母親與眾不同的特別之處。
整體看上去,老太太有一種雍容的氣度,怎麼看也不像出自農村。
在嚴曉頻認真端詳文玉清時,文玉清也在仔細地打量著她。
她知道兒子雷響的女朋友是胡小丫。
可文玉清是個明白人,兒子愛胡小丫勝過胡小丫愛兒子。
尤其是胡小丫的母親,更是以種種心思,算計著兒子。
兒子愛得似乎有些卑微,文玉清也無奈。
兒子是個孝子,什麼都聽她的。
唯有在跟胡小丫的感情上,堅持他自己的方式。
賀依琳已經走了上去。
「阿姨,還記得我嗎?你身體怎麼樣了?」
文玉清已經站了起來,一臉的笑容。
「記得,記得!你是小賀,你還在廠里吧?」
眼睛卻看向嚴曉頻。
雷響趕緊上前一步,一手扶著母親。
「媽,小賀調到縣公司去了,給我們公司嚴總做秘書。
媽,這就是我們縣公司的嚴總。」
文玉清一怔,慈愛地上下打量嚴曉頻。
「是大領導啊,這麼漂亮的姑娘當大領導,不得了,不得了!」
嚴曉頻微笑著上前二步,微微躬了躬身子。
「阿姨,您好!我叫嚴曉頻,是公司的負責人。
今天到村裡實地考察,打擾您了!」
文玉清眼睛不離嚴曉頻,慈祥地看著。
嚴曉頻聲音輕柔,語氣從容。
把總經理輕描淡寫成負責人。
在文玉清面前,表現出對長輩的敬意。
文玉清高興地直點頭。
嚴曉頻言行,一看就知道是在大環境里長大、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文玉清笑得眼睛成了一條縫。
「好,好!到屋裡坐。」
幾個人跟著文玉清進到堂屋。
進了屋子,一股清香味隱隱地飄出,和院子里一股臭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堂屋不大不小,大致二十平米左右。
除了一台電視外,旁邊整整齊齊的書報架上的書報很是顯眼。
看得出來,家裡的主人每天都看報看雜誌。
嚴曉頻頗為吃驚。
在家村,這樣的書報架或許少之又少,唯有雷響家是特例。
文玉清高興地拉過椅子。
「你們坐,我泡茶去。」
雷響過去扶著母親坐下。
「媽,你歇著,我去泡茶。
哦,對了,我爸呢。」
文玉清答道:
「他到地里去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回來了。」
說話間,雷響泡茶去。
嚴曉頻和賀依琳坐了下來。
賀依琳就坐在文玉清的旁邊。
嚴曉頻坐在正對面。
賀依琳說道:
「阿姨,你現在精神很好啊,臉上紅潤多了。」
文玉清說道:
「身體恢復得還不錯,就是脖子處經常酸疼。」
這是文玉清的老毛病。
在醫院住院時,賀依琳就經常給她按摩。
現在文玉清這麼一說,賀依琳馬上起身。
「阿姨,我給你按按。」
說著,賀依琳已經站在了文玉清的後面,熟練地按摩起來。
嚴曉頻愣愣地看著。
這種溫馨的場面,有一種女兒對母親、兒媳對婆婆的感覺。
這時,雷響已經把茶泡好,端著茶壺進來。
看到賀依琳給母親按摩,雷響心裡一陣感激。
「謝謝依琳!怪不得我媽媽老念叨你,原來你有這麼一個絕招啊。
我和我爸給我媽按,他老說我們比不你。」
賀依琳嘿嘿地笑著無語。
看得出來,她很享受眼前的一切。
嚴曉頻端起杯子,一股濃郁的金花茶香飄了出來。
驚訝,驚喜。
這種香味,嚴曉頻第一次聞到。
這與雷響送給她的有所不同。
禁不住讚歎。
「好香啊,太香了!」
看著嚴曉頻閉著眼睛抽著鼻子,一副享受極致的樣子。
文玉清滿臉的笑容。
「姑娘,這是我們家的百年金花茶。
你是第一次喝吧?」
嚴曉頻輕輕地喝了幾口,抿了抿嘴。
「阿姨,我不是第一次喝,雷廠長送了些給我。」
本來嚴曉頻想說,送的沒有這個香。
卻沒有把話說出來。
文玉清卻說道:
「雷響送的沒有這個好!這個是今年老樹早后一撥花。
我也覺得奇怪,最後一撥香味特別濃。」
嚴曉頻突然就站了起來。
「我想去看看百年老樹!」
雷響跟著站起。
「走,我帶你走。依琳一塊去吧。」
賀依琳正給文玉清按摩,笑道:
「我給阿姨按按,你們去吧。」
嚴曉頻跟著雷響來到屋后,抬頭一看,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