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座位
「黎施、趙銘,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天天上課睡覺,能在課堂上醒醒嗎?我是在講課,不是在給你們搞催眠。」
被白依依給推桌子晃醒的趙銘人一下子從桌子上彈了起來,順便還把在夢裡的黎施給拽起來了,陪著笑臉道:「老師啊,這…這每天起來太早,睡眠不足,就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那你們下課睡啊,上課睡像話嗎?你們知道我上半個多月的課,就沒見你們腦袋抬起來幾回。」
黎施覺著雖然講台上的是數學老師,但不愧是教文科班的,這誇張手法都用上了,他偏科,哪節課睡,數學課也不會一開始就睡的。
雖然他不喜歡寫作業,但他是真心想學好這門課,因為就這門課拉他分,不過……這東西真的一聽就費腦,一費腦就犯困,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純屬不可抗力。
不過見數學老師這麼氣憤黎施就接話道:「一不小心沒控制住,我下課就去買瓶風油精,再買根針,頭懸樑,錐刺股,一定刻苦學習,奮發向上。」
「我看見趙銘睡覺,我一針就給他扎醒。」
趙銘瞪大眼睛說道:「你容嬤嬤上身啊?扎你自己啊。」
黎施:「疼,下不去手。」
「我跟你們說,別的科目我不清楚,就光說你們進這個班的數學成績,你們在這樣下去,你們就完蛋了,遲早滾出好班知道不?就算你們在其他科目分數再高,是瘸腿的巨人,他也是走不遠的。」
黎施和趙銘很默契的附和道:「是是是。」
自此以後,黎施和趙銘倆人雖說沒頭懸樑錐刺股吧,但也的確做到了風油精不離手,以他們為圓心,一到數學課就會散發出濃烈的風油精味。
就是數學老師從罵罵咧咧的說他倆人睡覺,到罵罵咧咧的說他倆上課說閑話。
對此被叫到辦公室的黎施和趙銘很委屈,特別是趙銘,風油精最近他都快免疫了,困了他就讓黎施狠狠的擰一下他大腿,黎施這人還真是不客氣,下手重的一匹,他腿上青青紫紫的,更何況他倆也沒上課說閑話啊,他倆那是討論題呢。
倆人跟班主任據理力爭,倆大小夥子的音量也不低,吵吵的班主任腦仁直疼,她壓了壓手示意兩個人安靜,然後她開口道:「那我跟數學老師溝通溝通,你倆上課也別說話,可以吧?下課溝通,行吧。」
黎施和趙銘答應的爽利極了。
過了三天,在班會上英語班主任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呢,我來說一下上課睡覺和說話的問題。」
「你們也不小了,十幾歲了,該懂的都懂,更何況咱們班是好班,應該沒人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見沒人吭聲,英語班主任繼續說道:「既然沒有人是走關係進來的,那就說明,你們都是有實力的,成績都還是不錯的,哪怕暫時是咱們班的倒數第一名,那成績也是可以的,要肯定自己的優秀,不要自我放棄。」
「雖然愛迪生曾經說過:百分之一的天賦,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都重要。」
「但是以咱們高中的這個學習難度,努力是可以追上來的,語數英這三門,一百四、一百五這個分數可能是需要有天分才能夠夠得到,可一百三,努努力是可以達到的。」
「當然,副科也一樣,有些需要深度理解的題,沒做出來,可能是你沒有這個天分,可那種只需要記住,背會就可以做出來的題,你們要是沒有拿到分數,那就是你們的原因,知道嗎?」
「沒有達到的,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放棄,不是擺爛,而是努力。」
「馬上就要月考了,文科好班六班、七班,你們進來的平均分數是高於六班的,我希望這次月考,咱們依舊能夠是第一。」
「好了,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兒就是根據最近各科老師的反應啊,我對這個座位進行一下微調。」
「安以柔,你坐趙銘的位置,趙銘你坐白依依旁邊,白依依的同桌你坐安以柔原來的位置。」
趙銘不樂意了,直接發問道:「為什麼啊!」
英語班主任眼睛一瞪道:「為什麼?你跟黎施一天天狼狽為奸的,不是上課睡覺,就是上課說話,可不止數學老師一個老師跟我反應啊。」
趙銘皺眉:他除了數學課跟黎施討論題,其他課也沒說話啊。
彷彿知道趙銘內心的疑問,黎施道:「睡覺了。」
趙銘沉默了:那也沒節節睡啊,這不偶爾嗎。
老師說是微調,那好傢夥,等安排完之後,全是拉桌子的聲音,大多數都不在原位了。
換座位后,那整堂課除了老師講課發出聲音,掉根針都能聽見聲兒,安靜的嚇人。
英語老班調座位的方針就是把話嘮調開,在給話嘮旁邊安排個自閉的,直接把聊天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過白依依本人挺喜歡說話的,她之前話少純粹就是她和她同桌不對付,限制了她的發揮。
她同桌說她胖,還在她桌子上用黑色的記號筆寫過一些侮辱性的話。
一開始同桌說白依依胖,白依依沒理,畢竟她胖胖的也是事實,被說說也沒啥大不了的,她也不是啥玻璃心的人,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問題不大。
直到這傢伙變本加厲后,白依依才發覺,成績是過濾不了人渣的,有的人真是不能太慣著,就乾脆直接跟他吵了起來,可他說白依依玩兒不起,還連撅帶罵的。
雖然白依依當時扯著嗓子全罵回去了,可越想越氣,恨不得直接把人給刀了,緊接著白依依趁她同桌出班門的時候,直接就把她同桌的桌子搬著扔到了垃圾堆那。
等白依依同桌回來的時候,抬手就要打人,黎施和趙銘勸架都勸不住,乾脆一人拽了白依依同桌一隻胳膊往後拽。
不怪黎施他們拉偏架,白依依他倆雖說矛盾不大不小,就是……白依依同桌確實語言行為過分到讓人有點兒看不下去。
他這個人吧,嘲諷白依依,還嘲諷趙銘的成績,但凡他發現誰的什麼缺點,他就得指點江山幾句,彷彿他自己是制定規則的神,至於嘲諷黎施,他不敢,他怕挨打。
不過拉偏架歸拉偏架,黎施和趙銘當時也是沒想到,白依依她彪悍到直接一個大比兜呼到她同桌臉上了,聲音響亮到隔壁班都能夠聽得見。
上課的時候老師沒管白依依的同桌,也沒問他的桌子去哪兒了,而白依依的同桌就那麼站了一節課,丟了個大人。
至此,這倆人梁子結的死死的,別說說話了,估計倆人都巴不得對方直接出門被車撞死。
趙銘和黎施沉浸在同桌分離的痛苦之中,可白依依和安以柔一下課就抱在了一起,一邊蹦一邊笑,開心的很。
黎施皺起了眉頭心說:安以柔,你對著我就沒笑的這麼開心過。
白依依笑著道:「想的話,咱們可以偷偷換座位啊?我也想和安以柔做同桌。」
趙銘:「好主意,英雄所見略同。」
安以柔看著黎施的臉偷偷開心:最近用心準備月考,周末都沒去找君如姐,現在直接坐同桌了,真好。
就是有點兒可惜,君如姐上學不女裝。
黎施察覺到了安以柔的視線開口道:「看我做什麼?」
直球的安以柔一臉真誠的實話實說道:「你好看,所以想看。」
黎施覺著耳根子有點兒熱:「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一臉疑惑安以柔道:「我說實話啊,有什麼問題嗎。」
趙銘小聲問道:「她夸人這麼隨意的嗎?」
白依依:「她說再離譜的話,都讓人覺得很真誠,真誠是必殺技,你懂嗎。」
趙銘:「比如?」
白依依:「別人說我可愛,我可能覺著是嘲諷,但她說我可愛,我就覺著她是發自內心的覺著我就是很可愛。」
「她除了學習,腦子好像缺根筋,有一種缺根筋的真誠。」
趙銘:「不過他們進度好慢啊。」
白依依:「你也磕這對兒啊,握個爪吧。」
趙銘伸出手跟白依依友好握手道:「這叫握手,不過我沒想到黎施是純情的那個,好離譜啊,他長著一張會有好多女朋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