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紛擾
此時,林大急沖沖的走進書房:「王爺,壽安宮的周公公來了,說是太后宣您去壽安宮,此刻正在前廳等您。」
歐陽宸聞言,便放下玉佩,小心放進一旁的盒子里,對他道:本王即刻就去,你去叫林一去柴房審問張順之。
「是。」
後院柴房,產婆王氏和府醫張順之躺在地上,手腳被綁,嘴裡也被破布塞住,眼神凄凄的望向門外。
這時柴房門打開,就見林大拿著馬鞭走了進來,手中的馬鞭有一下沒一下的胡亂甩著。
他蹲下身,拿掉張大夫口中的破布,惡狠狠的問:王妃生產之時並未難產,怎還會血崩?
說!到底是你救治不利,還是另有隱情?見張大夫不說話,林大憤恨的一腳直接踹了上去,把張大夫踹翻在地。
旁邊的產婆王氏見此,嚇得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腦袋搖得跟篩糠似的,林大見此拿掉她口中的破布,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陰狠地問:王妃生產之時,裡面都發生了什麼?
「大人饒命,饒命啊~
娘娘生產時,小郡主的頭是朝上的,娘娘不讓老奴說,老奴沒有辦法,只能幫著娘娘順胎,讓小郡主儘快出來。
老奴真的沒有做任何,傷害娘娘身體的事啊,王婆子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痛哭流涕的說著,她知道王妃薨了,是她接生不利,不交代清楚,她也活不了了。」
林大聽到此,抬了抬眼眸,看向一邊的張大夫說道:「只要你肯說出真相,看你在王府伺候多年的份兒上,我會去幫你求王爺,饒你一條命。」
張大夫不敢多言,只不停的磕頭,自顧自的說道:奴才有罪,奴才該死,是奴才侍奉不周,是奴才的醫術不精,害死了王妃,其他的,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啪,啪,鞭子就抽到了張大夫身上,~啊,啊,林大憤恨的開口:還嘴硬?啪,啪,啪~,啊,啊,救命,張大夫痛苦的哀嚎。
林一見此情景,走過來拉住林大,對他說道:別把人打死了,王爺進宮前交代了。
「他不肯說實話呢,這裡面一定有貓膩,林大憤恨地說道。」
「王爺剛進宮了,你這樣打他,王爺還沒回來,你就把他打死了怎麼辦?林一冷靜的問他。」
他不肯說實話,肯定是有什麼原因,要是我們拿捏住他的家人,他還不肯說嗎?」
張大夫聞言,身子掙扎的更甚,拚命求饒,他的眼中透著驚恐,望向他們二人求饒道:嗚,嗚,不要,不要,求你們不要抓我的家人,求求你們,求求王爺,饒恕奴才的家人。
林大見此,抬起腳,再次把他踹倒在地,便轉身出去,旁邊的產婆王婆子,早已經嚇得暈了過去。林一見此也走出了柴房,鎖上門便走開了。
此時的壽安宮中,太后坐在主位上,手中端著茶盞,正品著今年新進的雨前龍井。
下首坐著皇后蘇巧巧和貴妃秦月雅,秦月雅是大學士府上的嫡次女,八年前在百花宴上,奪得魁首,被先帝賜給當時還是四皇子的皇上,歐陽弘為側妃。
皇上登基后,第四年,生下三皇子歐陽復晉為貴妃,與皇后在後宮分庭抗禮。
這些年,皇后沒有子嗣,為了防止貴妃專寵,未雨綢繆,在剛入宮中的時候就扶持了,兩個七品官員之女入宮,分別為李美人、陳美人。
入宮后第二年,李美人誕下第一個皇子,大皇子歐陽義,被晉陞為婕妤,后因大皇子不得皇上喜愛,連累生母李婕妤也鬱郁不得寵。
第三年,陳美人生下二公主歐陽茗心,也晉陞為婕妤,與李婕妤並列,因她們二人家世都不高,也不是特別得寵,所以都依附皇后,她們的家族也都依附蘇家。
宸王到,太監的唱和聲傳來,隨後便見一個眉目俊逸的男子,走進殿中,溫潤如玉的氣質,英俊如畫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溫聲道:「兒臣參見母后。」
太后抬了抬手對他道:「免禮,令嬤嬤賜坐。」
令嬤嬤搬來凳子:「王爺請坐。」
待歐陽宸坐下,太后便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哀家叫你來,是哀家聽見一些閑話,說你那個女兒出生異象,可有此事?」
歐陽宸聞言,如畫般的眉頭皺了一下,黑墨般的眼眸深邃迷人,他冷冷的看著這烏泱泱的一眾妃嬪,知道此事怕沒那麼簡單。.
心間思索著回道:「母后,兒臣不知您是在哪裡聽來,這怪力亂神之言,兒臣的婉兒尚未足月,兒臣不想她這麼小便無端端受流言紛擾。」
太后挑了挑眉毛詫異地問:哦?流言?假的嗎?哀家聽皇后回來說,蘇氏的女兒腳底確實有七顆紅痣啊?
「只是幾顆痣而已,歐陽宸面色凝重的抿嘴說道。」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在這當中說了什麼,心中雖然疑惑,但看眼下這個情形,太后如此問他,恐怕這其中不止這麼簡單,他先靜觀其變。
即便太后聽到他這樣說,但也不想就此揭過,宸王並非她親生,當年先帝的惠怡仁皇后逝世,先帝又極其鍾愛,宸王這個兒子,才把還在襁褓的他,交由當時身為貴妃的她撫養,先帝臨終前,為護他周全,才肯讓她的兒子繼位,如今聽見這樣的流言,她的心中不免又對宸王,起了防備之心。她鄭重咳了一聲,對歐陽宸道:「你既說是流言,但為避免朝堂動蕩,後宮不寧,還是要讓司天監來算一算,你說呢?」
「兒臣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是傳言里說的妖星,歐陽宸冷冷的道。」
太后聞言,知道他這是動怒了,這個養子雖是她親自撫養長大,但心思琢磨不透,也從不與她一心,不想逼得他太過,她也只能好言好語的道:「那哀家這就叫人,宣司天監來壽安宮算一算,你讓人將生辰八字送來,哀家也是不信這些流言的,但此事宮內人盡皆知,哀家不得不鄭重對待,也是為了還你的女兒清白,你說呢。」
「母后苦心,兒臣知道,是兒臣讓您擔憂了,歐陽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