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失傳針法
「他在說什麼？」
「這麼年輕，什麼時候圈裡有這號醫生了。」
「這小子，把我思路打斷了。」
會議室響起陣議論。
「在場這麼多德高望重的醫生，都沒有頭緒，你一個小娃娃有把握？不要嘩眾取寵，現在不是你強出頭的時候。」
一個中年醫生搖了搖頭。
「是啊，李醫生可是省醫院的內科權威，連他都沒有思路。」
「這個人是來搞笑的吧。」
院長也皺眉。「你是誰，我院並沒有邀請你。」
眼見得議論聲更大，都針對孫陸而來。
孫陸神情焦灼，病人都快沒時間了，哪有心思跟他們爭論。
「他是我請來的。」老醫生咳了咳，「我支持他的判斷。」
老醫生攬下了，心裡也在打鼓，今天這小子要是丟人，他可沒法混了。
「老師，你。」院長訕訕的。
「他太年輕了，需要足夠謹慎去施救，萬萬不能拿病人開玩笑。」
李醫生跟著一嘆，病人的情況太複雜，不謹慎，很有可能釀成大錯。
「有錯我來擔，病人要是沒及時治療，你們來擔責嗎？」
孫陸深知情況緊急，願意攬下責任。
「這，我們徵求家屬意見吧。」院長想到病人的敏感身份，心底惴惴。
三樓一間獨立病房。
孫陸、老醫生、李醫生、院長一起去了，其他人還在討論病情。
李醫生擔心孫陸壞事，在旁把控。
「安夫人，安廳長的病情，有專家認為病情迫在眉睫，必須立刻施救，您看。」
安夫人是中年女人，打扮的素凈，有些憔悴。
「哪位專家，可有把握？」
「是我，病人的病情，處在最危險的安全期，再晚一個時辰就神仙難救。」
孫陸看眼病人，重重吐了口氣，還好並沒到那一步。
「你。」安夫人看他20出頭的年歲，鬍子還青虛，醫生這一行，年紀越大才越有權威。
「胡鬧！你們想害死我丈夫？」
安夫人指著院長，泫然欲泣。
「他不行，我丈夫出了丁點意外，醫院就等著整頓吧！」
這話說的院長冷汗直冒，啞然無聲。
「安夫人請鎮靜，我問你，安廳長病前碰過死人、古董嗎。」
「什麼死人，不要在這胡說八道！」安夫人氣急，這話太不吉利。
「如果想你丈夫沒事的話，請回答問題！」孫揚凜然逼問，心裡只想救人活命。
安夫人被嚴厲一斥，竟然攝住了，呆了呆才道。
「前幾天，陪他逛夜市的時候，攤邊淘了個陶俑，喏。」
她從懷裡掏出個泥塑，品相不是很好，小人的四肢都有些裂紋。
癥結就在這了。孫揚目光一定，心神微動，四周情景大變。
安夫人身上纏著淡灰氣，和安廳長濃重的灰氣同源，陶俑上，瀰漫著黑色的死氣和煞氣。
其他人頭頂冒著微微的青氣，很健康。
這是《難經》望聞問切的望，剛剛用力去看病人，不覺中用了出來。
此時也顧不上異象，老醫生吩咐去拿東西的人來了，銀針、生糯米。
「這件陶俑怕是出土不到七日，墓里的病菌外泄，對常人身體有極大的威脅。」
這話嚇得安夫人手抖，直接丟在地上，啪嗒摔碎。
「安夫人，你這幾日是不是常做噩夢，常見紅光，四肢僵硬。」
「對，小神醫，我信你了，先前是我不對，求你救我丈夫。」
安夫人瞠目結舌，說的全對，臉上又顯現柔弱，這幾日丈夫昏迷，她完全沒了主心骨。
「就是為了救他，才費了那麼多口舌，別再影響我。」
安夫人退到一旁，擔心的看著。
院長咂舌，這可是廳長夫人，他都恭恭敬敬的，這小子。
拿過一次性銀針。
心裡默念，先入人中三分，再入少商穴三分，隱白穴兩分，一十三針，依次落入。
李醫生看的呆住了，喃喃。
「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這是...鬼門十三針？明明失傳了......」
院長和老醫生也有點見識，聽著李醫生的話，仔細看，有些愣住了，好像真是。
他們三人雖說專註西醫，但中醫上也有涉獵，這種針法，要說一位80歲的老大夫用出來，他們勉強可以接受。
這，整個中醫界都不會，你就跟沒事人一樣用出來了？
這不科學。
眼見著針都入了，孫揚吩咐，「護士記錄！」
護士捧起觀察手冊。
「何妖何鬼為禍。」孫揚一聲厲喝。
眾人不敢置信的眼光里，昏迷的安廳長，幽幽的出聲了，聲音啞的可怕。
「邊塞將士戚百戶，我本追逐韃虜，奈何落入包圍，凄凄凄，慘慘慘。我欲......」
話音漸漸微弱，直至言盡，護士哆嗦著停止記錄，安夫人捂住嘴巴不敢出聲。
院長、老醫生、李醫生看的目光獃滯，全傻了。
「生糯米泡上生水。」孫揚吩咐。
「奧奧。」小護士獃獃的去了。
將水喂入安廳長嘴裡，捏了捏喉嚨上的穴位，也不嗆著，直接咽下。
「我，在哪。」這一會兒，安廳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大腦很痛，像是昏了很久。
「老公，你終於醒了。」
安夫人驚喜的去扶他，帶上哭腔。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是這位小神醫救了你。」
安廳長這會緩過來，想起來前兩天生不如死的折磨，倒吸口冷氣。
他的目光里都是感激。「小兄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孫揚見他不似作偽，點了點頭。
又讓安夫人也喝了糯米水，解了邪氣。
這才緩口氣，額頭上的汗珠慢慢消去，鬼門十三針，很耗精力。
現在，該回寧家解決祖墳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