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社交牛逼證時慕白
沈廉服氣的豎起大拇指。
能把短命說的這麼坦蕩無畏的,也就時慕白了。
「你這樣是很有逼格沒錯,不過年紀輕輕就看淡生死多沒意思。」沈廉擠著時慕白坐下來:「還是要有點追求。」
「你的追求是什麼?」時慕白看了沈廉一會兒,忽然問。
「我的追求就是端好每一碗軟飯,直到下崗為止。」沈廉打了個響指。
時慕白嘴角抽了抽,隨即一頓:「下崗是何意?」
「就是……」沈廉卡殼了一下:「丟了活干,或者辭工?」
時慕白挑眉,默默看了眉飛色舞的沈廉須臾,轉回頭,端起水杯小酌一口。那優雅矜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品酒呢,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
沈廉給看得呆了呆。
「你那二叔怎麼回事?」回過神來,沈廉想到時二叔,忍不住好奇:「那天在村裡,他來看你,瞧著不像是個賭鬼啊?」
不像賭鬼,卻是個十足的野心家,野心兩個字幾乎都明刻在腦門兒上了。
時慕白只道:「以後離他遠點。」
沈廉點點頭。
轉眼就到了劉家壽宴的日子。
沈廉屁顛屁顛跟著時慕白來蹭席,剛到劉家門外,就和馬車上下來的柳家兄妹碰個正著。
一同到的,還有時慕白讓沈廉遠離的時二叔。
明明前兩天才不歡而散,這會兒再遇見卻跟失憶了一樣。
「哎,慕白啊!」時二叔大步走過來,抬手就要拍時慕白肩膀,被他側身躲開,他也不在意,手一頓放下后依舊樂呵呵的:「二叔去接你管家說早走了,還擔心你身體受不住,現在看,這氣色比前兩天好了不少啊!」
「托二叔的福,就算臉色蒼白,氣也能氣紅潤了。」時慕白冷漠開懟。
「你這孩子……」時二叔往後看了看:「那麼多人看著呢,給二叔留點面子。」
「你來做什麼?」時慕白懶得與他廢話。
「這不是想著你身體不好,不放心嘛。」時二叔全程拿沈廉當空氣:「你這身體沒個人照顧可不行。」
「二叔。」沈廉腦袋懟時二叔面前:「你是在拐著彎兒罵我不是人嗎?」
時二叔臉上的肥肉抖了抖。
「放心。」沈廉眨眼:「我會照顧好郎君的。」
時二叔還想再說,對上時慕白清冷的眸子頓時噎了一下:「你看,二叔人大面大的,來都來了,總不好這麼回去吧?」
時慕白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繞開他朝大門走去。
沈廉小聲嗶嗶:「你二叔他家不像是窮的需要蹭吃蹭喝的樣子啊,難不成是來借你這塊墊腳石發展人脈的?」
時慕白嘴角抽了抽。
「看來我猜對了。」沈廉嘖嘖兩聲,轉頭就發現柳家兄妹還等在那,眉頭一挑,歪頭過去和時慕白小聲嘀咕:「你的依依姑娘等著呢,二姑娘溫柔嫻靜,這次居然沒被帶出來……」
「鮮花沒來,你這牛糞沒有用武之地很遺憾?」時慕白冷嗤。
沈廉:「???」頓了頓:「我要恭喜你這牛糞總是能派上用場嗎?」
「你說什麼?」時慕白腳步一頓。
「你天天跟牛糞一個被窩,不是屎也是屎了,你以為你能幹凈?」沈廉齜牙。
時慕白:「……」
難得把時慕白懟到噎住,沈廉得意極了,要不是還得攙扶這個冤種,他能走路帶風氣場兩米八。
「慕白兄,沈兄。」兩人剛走到門口,柳尚清就帶著柳依依上前打招呼,時二叔就跟在兩人身後,卻是眼神都沒給一個:「一起進去?」
沈兄兩個字,讓時慕白長睫顫了顫,瞥了沈廉一眼,點頭:「柳兄請。」
柳依依探過頭,剛想說話,被柳尚清一把扯回身側,警告的看了一眼。
柳依依嘴巴一噘,到底是安分了下來,眼睛卻一個勁兒往時慕白身上瞄,再看沈廉,怎麼看怎麼礙眼。
雖然臉上的淤青沒了這人長得還挺好看,那也配不上她家時大哥。
時二叔眼睛滴溜溜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眼裡精光一閃,抬手捋著鬍鬚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正好這時劉家管家迎出來,幾人便沒繼續站在門口,遞上賀禮走了進去。
劉家家大業大,此次壽宴又是為慶祝老太爺八十大壽,大辦之下,有頭有臉的幾乎都來了,不算女眷那邊,光是外院就擺了好幾十桌。
沈廉看了一眼,那些冷盤擺盤精緻,花樣一點不輸現代酒店。
「土包子。」
沈廉正看稀奇,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嬌喝,轉頭就對上柳依依滿含慍怒不屑的視線。
沈廉愣了愣,倒是沒覺得怎麼樣,人家沒罵錯,他確實挺土狗的。
正心裡吐槽自樂,手忽然被時慕白握住,那冰涼的觸感凍得他一縮,但對方攥得緊緊的。
「我們去那邊。」朝柳家兄妹點了點頭,時慕白拉著沈廉就走開了。
柳尚清眉頭一皺,轉頭瞪了不知輕重的三妹一眼:「別忘了你都保證過什麼,再這樣看我下次還帶不帶你出來。」
柳依依才不怕他呢,哼了一聲,轉身被劉家下人帶去了女眷那邊。
而另一邊,時慕白帶著沈廉隨便找了桌空位入座,都是生意場面的人,彼此都認識,倒也不尷尬。
別看時慕白性子淡漠,遇上同行人就跟有社交牛逼證一樣,無比健談,直看得沈廉一愣一愣的。
這人際關係,不用時慕白自己去刻意逢迎,時家家主的身份一亮相,便自有人找上門。再看時二叔,哈巴狗一樣追著人到處舔,卻沒幾個樂意搭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
沈廉拉了拉時慕白衣袖。
時慕白轉頭:「怎麼?」
「你好厲害。」沈廉比出個大拇指。
時慕白挑眉,見沈廉已經轉頭看向別處,頓了頓,將頭轉了回去。
人坐齊,主人致詞后開席。
見沈廉舉著筷子不知如何下手,時慕白夾了根大棒骨放到他碗里。
大棒骨剔的很乾凈,就粘著薄薄一層肉筋。
沈廉看看碗里又看看時慕白,一臉迷茫。
時慕白頓了頓,伸手又給夾了塊花蜜棗泥糕,放到沈廉旁邊的碟子上,便抬眼看著他。
沈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