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一道眩光閃過,耳邊句句驚呼。
「蘇夫人!」
「快來人,叫大夫!叫大夫!」
「蘇夫人從假山上摔下來了!」
徐如君眼前一黑,瞬間失去知覺。
痛……
好疼……
徐如君緩緩睜開眼,粉色幔帳映入眼帘,茫然的眨了眨眼。
那家的醫院是粉紅色的幔帳?
她不是在公司加班?這又是哪裡?
這一想,腦袋便是隱隱作痛,阻斷她的思考。
徐如君費力翻身,全屋的木料傢具和瓷器,看起來就像影視布局的古代房間。
「這是哪?」
虛弱的嗓音,干啞的喉嚨,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此時,門被推開,梳著雙垂髻,身穿上藍下粉的齊腰襦裙的姑娘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的人清醒過來,快步如飛的走到床頭邊,一邊放下托盤,一邊關切的問道:「夫人你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
「你是誰?」徐如君獃獃看著她,腦海一片空白,似乎是丟失了記憶。
丫鬟綠柳嚇得手打滑,碗中的葯潑在端盤中,驚恐道:「夫人你別嚇奴婢,大夫說你雖撞頭,好在發現快,沒傷及要害。」
剛想扯失憶作為借口的徐如君,眼睜睜看著路被堵死,她垂眸轉移話題道:「看來我的丫鬟也不笨,這葯怕是不能喝,你再去端一碗來。」
綠柳雖疑惑,但還是遵從著去換藥:「諾。」
等人出去,徐如君盯著幔帳心中一陣發苦。
她只記得自己昏厥前在加班,隨後聽到蘇夫人的稱呼后就徹底暈過去。
可沒想到是真的穿越了啊!貌似還是穿成一個已婚婦女!
還是沒有記憶的穿越,甚至找不出失憶的借口。
她該怎麼辦?
等那丫鬟在端著葯過來,聞著那味道,再看烏漆嘛黑的藥液,徐如君忍著噁心頭疼,伸手拿走碗,眼一閉直接一口悶。
舌苔發苦,胃裡翻滾,整個人更是不想再喝一次這個葯。
綠柳詫異的看著她,往日里最不愛吃藥的夫人居然乖乖聽話,隱晦的看了看裹著一層白布的腦袋,不會真的把腦子撞壞了?
徐如君實在是受不了,開口問:「有糖嗎?」
綠柳回神,立即把蜜餞子遞過去:「夫人壓壓味。」
含著齁甜的蜜餞,徐如君靠在床頭,聲音平淡問:「我躺了多久?出事後可有人來?」
原主從假山掉下,這件事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人為。
「夫人躺了一日多,劉家的人把夫人送回來,之後上門一次,只是郎主不在家中,家中無人做主,劉家留下補品,便離去說是夫人醒來再上門。」
綠柳越發覺得夫人不太對勁,要是往常夫人怕是要鬧起來,可如今卻安靜問話……
「砰!」
「徐如君!你乾的好事!嫁人了都這麼不安分!你想要徐家的臉徹底丟盡嗎!」
一個氣勢洶洶的婦人衝進房間,在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很快把不大的房間給佔滿。
婦人一身華服,頭上滿是珠釵,倒是雍容華貴,可臉上卻滿是厭惡。
徐如君覺得有些熟悉,深想卻是一陣頭疼,疼的眉頭緊蹙,還未開口,充滿惡意的言語攻擊而來。
「徐如君!你怎麼不去死!你知不知曉,整個長安都在笑話徐家!我怎麼就養出你這個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兒來!」
一番話砸下來,砸的她腦袋嗡嗡作響,心中一陣悲憤,幾次張口,卻又無法清晰吐出喉間的痛楚。
彷彿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讓她不能言語。
那不是她,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
「你已經嫁人!竟然還不知羞拉扯太子殿下!當初知曉日後你會成為孽障,就該在你生下來時掐死,重新投了胎,省的牽累徐家!」
原主到底是做了什麼怨天尤人的事情,讓她如此的恨?
徐如君不知道,卻也不願被人如此羞辱,在那隻手揮下的瞬間。
迸發畢生最快的速度,一把手握住。
「你看到了?」徐如君虛弱的抬起頭,看著那婦人錯愕的眼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質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拉扯著你口中的太子?」
「還是你口中的太子,宣告天下當日是我徐如君在拉扯他?」
「這些,你可拿出證據來!」
三連質問不帶停歇,卻也險些讓她喘不上氣,鬆開抓著的手,抓起放一旁的水杯一飲而盡。
這才把心中鬱氣順下去。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跟母親說話?」
徐如君抬眸,見婦人身後左邊站著的姑娘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對上她視線,更是指責道:「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整個上京都已經知曉,你能不能不要那麼……」
小姑娘咬了咬唇,不知該說什麼來形容
餘光瞥見婦人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徐如君眼眸里閃過譏諷,淡然問:「都要把我掐死的母親,我沒歇斯底里已經是我的態度,上京傳遍那又如何?那日情況如何,你可親眼所見?若我沒記錯,我從假山上摔下來,可沒見過什麼太子殿下,一國儲君被爾等背後議論,不知道皇上可開心?」
小姑娘亦是徐家二姐兒徐如昕,何曾被人如此質問,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是沒話,她的胞妹,站一旁的徐家三姐兒徐如漪卻不缺話,冷笑道:「徐如君你還敢狡辯!當日多少人看到太子殿下從假山處出來,隨後你便掉下山,敢說這不是你算計好的!」
「世人誰不知曉你愛慕太子殿下,及笄時就不要臉大膽示愛,我們徐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若不是你,家中姐妹的婚事會如此艱難?堂堂探花郎也因你抬不起頭!」
徐如漪憤憤不平,這個姐姐向來只顧自己,從未考慮她人,家中姐妹因她不知吃了多少奚落。
她為何一點事都不懂!
不知那句話刺痛神經,徐如君腦海里閃過幾幕畫面。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滿臉通紅不安的看著跟前的男人。
她遇上男人,便是轉身就走,避之不及,可最後卻又莫名其妙的走到一起。
小姑娘上到假山,四周開闊無人,東南邊是泛著橙紅橙紅的雲海。
小姑娘轉過頭,往下走時,腳底晃動,緊接而來的是滾下假山。
小姑娘在失去知覺前,看著東南方,嘴裡呢喃:「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