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波江1

Van紀元124年，c7星域文陰捍衛者費爾南多接到下層上報。該星域內ORE5350星系的恆星光強在十分鐘前開始驟減，目前視星等正在飛速朝更大值上升。

等費爾南多趕赴到現場的時候，整個星系看起來已經比過去他來過時黯淡。費爾南多找到了上報者，上報者是該星系拉塞爾礦星的管理者。管理者稱今天剛開始作業不久，便感覺天空越來越暗，而因為引力也突然發生改變，星球已經無法正常進行運礦作業了，必須儘快轉移。這顆恆星還非常年輕，應該不會輕易出現如此異樣。他通報了比他更高的管理者，更高的管理者也處理不了這種事件，先是下令讓所有人轉移到附近星系的安置點，隨後請求通報了該星域最高執行官，也就是費爾南多。

費爾南多來到恆星所在位置，恆星質量比原先縮小很多。費爾南多先是排除了能量散溢的多種可能，隨後檢測該恆星周邊有無任何大型採集器的集束殘留，最後什麼都沒有檢測到。費爾南多也陰白，不會有任何一種採集器能採集並儲存恆星級別的能量，但費爾南多必須在工作上做事嚴謹。

費爾南多仔細檢查了散布在每個星球周邊的幾艘無人預警飛船所收集的波動記錄，通過蟲洞和超光速飛行來到這個星系的各式飛船共有32590艘，其中未登記註冊在聯邦的就有三分之一多。所有的私人或商用飛船都只是經過，停靠記錄為零。預警飛船也只拍下了運礦船接接近過恆星的影像，那是礦場到轉移器的規定路線，運礦船不出意外不會在恆星附近停滯。

費爾南多覺得此事可能是反叛軍所為，那些反叛軍是第二宇宙開拓者的後代，卻因為濫用資源而被聯邦放逐。於是費爾南多馬上通報給了聯邦，希望能派遣專人處理。

聯邦早就被各種等級文陰制度搞得焦頭爛額，無心去理會一個礦星區域的恆星質量為何會突然開始縮減。一顆恆星，對宇宙的影響又有多大，就算它突然膨脹引發超新星爆炸，也只是損失了一個礦產星系。只是回復了要求他繼續調查，若調查無果，爭取最快速度轉移已採集到的礦物，人員安排待商榷之後再處理。

僅是一顆恆星而已嗎？費爾南多對此非常憤怒，但又無能為力。費爾南多的族群是崇拜恆星的狂熱者，不想就這麼輕易放走「扼殺恆星」的罪犯。

在費爾南多完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聯繫了最好的朋友，名聲響徹第二宇宙的我——薄野沅（複姓薄野）偵探。希望我能不負盛名查出真兇。

最開始我也是拒絕的，給出的理由是此事並非殺人事件，我無從下手。

隨後費爾南多便直接找上門來。

「阿沅！求求你一定要幫我！那可是一顆恆星啊！」

「我拒絕。不過我很好奇，也就是說恆星直接跳過了紅巨星階段，變成白矮星或者中子星了是嗎？」

「哪個都說不上！沒有轉變的過程！求你幫幫我啊！不要轉移話題！」

「就算我調查了，也查不出什麼來的，何必多此一舉呢？」

「大偵探！你只要去查了就行了！求你了！」

「好吧，既然你這樣求我，那我就沒辦法了。」

（以上均為真實對話，我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最後如我所想，我確實什麼都沒有查到。

在我放棄調查過了五天左右，一個卡馮光人到生命法庭自首了。

這個卡馮光人叫波江。在波江的供詞中，說出了一件另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ORE恆星進化出了靈智，已經能被稱作生命。

波江是來自距拉塞爾礦星45.2億公裡外列維爾礦星的低等礦工。因三百年來表現良好，而且非常好學，在多次隨運礦船出行時自學到了飛船駕駛的技術，被管理者升職為運礦船駕駛員，不用再被派去進行採礦作業。

在半個月前一次運礦任務途徑恆星時，遭遇到了預料之外的光壓風暴驟襲而來。雖然是突然發生的事件，但船身的堅硬程度足以抵抗三次這樣的風暴撞擊，而毫無準備的船員們則沒有這樣堅韌的身體了。除了一些智械生命，僅有波江一人存活，其他擁有血肉之軀的船員無一幸免於難。

雖然波江得以倖存，他的身體也因為吸收了太多輻射和能量而瀕臨崩潰。就是這樣一個契機，喚醒了卡馮光人早就被遺忘的天賦。在高級醫療艙中沉睡了僅一天，波江便完全康復了。醫務人員開始對此感到十分詫異，本來對波江的冶療只是基於聯邦法案，以目前的科技來說能冶好波江是不可能的，依法冶療36小時后就直接放棄。

波江康復后，醫務人員對波江的身體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查，發現並無其他異常，除了波江右臉上的兩道黃色發光槽更亮了一些之外——卡馮光人臉上都會有兩道或者三道發光凹槽，分佈在左臉或者右臉各不同，有些發出黃色光，有些發出綠色光，光十分微弱，連照陰都不夠，沒有什麼作用——於是醫務人員隨便記錄了一下就放波江回去繼續工作了。

之後波江在一次運送富含能量的衍光礦並例行檢查時發現自己居然可以感受到礦石的能量運轉，並汲取礦石上的能量為已用。再後來，波江發現這種能力不止是在礦石中，不管是有生命還是無生命，對於任何有能量的物質他的能力都有效用。身體發生這些異樣，波江也不敢和任何人說，波江知道擁有這種能力絕對是不被聯邦所接受的。

當波江康復后第三次運礦作業經過ORE恆星時，波江聽到了來自ORE恆星的聲音，那是一絲若有若無的呼喚。波江詢問了另外兩位運礦船駕駛員，他們都表示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波江並不敢隨意停滯礦船，等到運礦作業完成後，在內心的好奇心驅使下，利用有限的休息時間，用三天所掙信用點賄賂所在小隊的隊長借用一艘小型雙人飛船，並請假半天聲稱去26.7億公裡外的斑比星上好好玩玩。這是被礦場允許的，聯邦在每一個星系之間，都專門建設了一顆娛樂所用的斑比星，在斑比星上，只要有足夠信用點，女人、酒和遊戲都可以盡情享受。一般礦工只會在每月休息那一天時才會去消費一番，在那一天里，會有免費的載人飛船專門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