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這才叫贖罪

「好了，老五，都這麼亂了，你就別添亂了。」牧洪青看不下去，連拖帶拽的將怒氣沖沖的牧洪喬拉到一旁。

「不是，三哥，都這個時候你還當好人，我們兄弟這幾個，老四害的最慘的就是你了，你還……」

「大家都是兄弟，真別吵了。」牧洪青小聲道：「老四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手腳沒了，也能咬你一口，算了吧，都過去了。」

牧洪卓的為人，作為家人，他們最清楚。

「……」

牧洪喬氣到無話可說，一把將牧洪青推開：「滾滾滾，煩死了。」

他也不管這鬧劇，幾個兒子一喊，直接走人。

……

「爸，你看，你苦心經營的一切，被親兒子毀了，是不是很生氣？」牧肆隱隱察覺到體內的變化，拿槍的手開始顫抖。

而這一微妙舉動被氣白臉的牧洪卓看在眼裡。

牧洪卓忽然看向邊上的保鏢：「去，把他按住！」

他緊緊盯著牧肆，淡定且堅定道：「他病快犯了，抽搐時，是開不了槍的。」

瞧啊。

他的父親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

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掌控世人的模樣。

這輩子，他不悔認識程筍，也不悔將自己逼成現在這副樣子。

只悔生在這牧家。

生在這權力巔峰。

「爸，我總是輸給你，也該讓我贏一回了。」牧肆的槍口毫不猶豫的對準牧臨。

嘭。

子彈出膛，直中牧臨心房。

牧肆的手是抖的，可牧臨卻不知怎的，連躲抖沒躲，眼瞳一陣收縮后，直直倒在地上。

發出一聲悶響。

牧洪卓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呼吸抖停了。

然後又是一瞬間，牧肆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嘭。

太陽穴處的血窟窿驚悚駭人。

可牧肆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微笑著倒在地上。

他不要父親死。

要他活著。

活著看兩個兒子死在他面前。

活著接受牧家的制裁。

活著垂垂老矣時，享盡無邊獨孤。

這才叫贖罪。

縱然席安安清楚牧肆的結局，看到這一幕，還是會心疼。

他什麼也沒有做錯。

就要遭受家人的重創，在大好年華，親眼看著心愛之人慘死。

被病痛折磨。

被治療折磨。

到最後，用自殺懲治所謂的父親。

他這一生，榮耀萬千后，都是苦難。

席安安不受控制的紅了眼。

隨後一隻大手遮住雙眸，另一隻手攔住她的腰身，向後一推，靠在了男人懷裡。

「別看。」牧禹掌心濕潤，以為席安安是被這畫面嚇到的，語氣格外溫柔：「我在，不會有事的，深呼吸，忘了剛才那一幕。」

循循善誘。

席安安覺得自己魔怔了，聽著男人的話深呼吸，待心口劇烈跳動的心跳逐漸平穩后，轉了身，撲到他懷中。

她緊緊攥著牧禹的衣角。

似哭似笑。

哭的是牧肆的慘死。

笑的是四房的慘敗。

「乖，沒事的，我帶你離開。」牧禹蹙著眉，十分心疼。

更何況牧洪卓的言行，他一個侄子還沒資格處罰。

一切。

都是長輩們的事。

前院都是血，牧禹摟著席安安從後院離開，帶回牧宅后，讓人煮了碗安神湯，親手喂席安安喝完，看著她躺下，才有時間輔助牧洪岩處理今天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