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那年我雙手插兜
不過兩柱香時刻,圓滾如球的賀玉滿頭大汗的回來。
他出去前被葉青訓斥了一番,已經輕鬆的肥碩圓潤臉上,此刻竟然又帶著些許憂慮:
「公子,我去打聽清楚了,和林浮生聯手的共有五家,分別是天然居,俞滿樓,琉璃館,李記酒樓和東順來酒樓。」
這五家酒樓單拎出來面對現在的仙味樓和清和軒都不算什麼,可若是他們擰成一股麻繩,便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再有林浮生的林記酒樓牽線起頭,想要對付並不簡單。
「就他們幾家么?」眯著眼睛享受張碧巧按摩的葉青,扭動肩膀,只覺舒適不已,心中暗道:"巧巧真是聰明,簡單的指導幾句這手藝又精湛了不少。"
賀玉苦笑:「公子,算上牽頭的林浮生,只他們六家,其餘的還在觀望。」
同時敬佩葉青的淡定,這六家可都是潁川縣赫赫有名的飯館酒肆,難不成六家還不夠看嗎?
「是不少了,那他們準備如何對付我們啊?」葉青表面輕鬆自在無所謂,心中早已思索該如何應對。
獨樹不成林,想必林浮生也知曉此道理,故而集結大家的力量一起來對抗自己。
「我打聽到,他們準備從明天開始,凡是進店者菜食酒水一律八折。」
賀玉說著,忍不住心中吐槽:「這幫人真是下了本啊,接連生意不好,還敢自損利益,這都什麼仇什麼怨,不就搶了他們點客人么。」
有道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更何況是葉青這麼個紈絝敗類,一向被他們瞧不上,此刻竟然翻身騎到他們頭上了。
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這群人可不就得動手么?
也就是葉青低調,想著悶聲發大財,同江州五家士族做酒生意的事沒傳揚出去。
不然這群人還真不敢朝葉青動手。
「全部八折?」葉青也不由驚訝,他原以為會贈送些許酒水,卻沒想到他們是真捨得啊。
「對,咱們要不要做點準備?」
賀玉想到最近賓客盈門的樣子,實在捨不得這些食客。
這都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
少一個銅板他都覺得虧大發了。
「不急,他們願意自損利益造福大家,咱們得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葉青不為所動,甚至不屑於這種做法。
前世見識的多了,惡性競爭到最後,只會擾亂市場的規則。
林浮生他們不懂現在他們還能有零散食客吊著生意,是因為市場規則在保護他們。
既然林浮生等人迫不及待想要找死,他可不會充當好人去攔著,他可是穎川縣的敗類紈絝,不能丟了人設。
而且,他們越作死,死的越快越好。
葉青到時候才能低價收購這些人的生意,擴充自己。
「你知會下面的人無須在意他們,不用擔心,一切照舊,別耽誤了咱們自己的生意。」
葉青提起煮沸的山泉水,注入茶壺之中,清香馥郁撲面而來,引得葉青咧嘴直笑。
好茶啊,看來回頭得再弄點來,回頭給江州那些人送些,討好籠絡下關係。
嘖嘖,本公子實在是太聰明了。
咕嘟!
賀玉咽下口水,一刻未停下的他早已出了不少汗,這會兒正口乾舌燥,偏偏這茶香跟長了眼睛似的直往他鼻子里鑽。
葉青看的好笑,要不是聽到聲音,就賀玉這沒脖子的傢伙還真看不到他喉嚨動了。
「你現在好歹是管事的,得懂得用人。以後這些事讓下面的人去打聽就行了,你得知道怎麼用人,把每個人最大的能力發揮出來,不然以後累死你得了。」
賀玉憨笑:「是,多謝公子提點。」
待到這圓潤的身影消失,趙滿倉從屋檐跳下:「公子,用不用我去除掉那個林浮生。」
好日子剛好一些,就有不開眼的跳出來,趙滿倉封刀十五年,一出手后,就一直覺得手痒痒,歇了半個月,又這麼一出事,著實想活動活動筋骨。
「不用,你現在動手,三歲稚童都能猜出是我做的,我可不想再被大家誇獎,那多不好意思啊。」
葉青抿了口茶,弔兒郎當的語氣讓人哭笑不得。
誇獎?
那是誇獎嗎,分明就是辱罵吧。
趙滿倉暗道一聲可惜,不過葉青既然不讓自己動手,那他聽從就是。
可當他看到葉青眼中一閃而過的憂慮,猛的想起自己剛警告了謝卜禸等人,若是此時殺人被發現,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葉青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趙滿倉想到的是他顧慮的一方面,另外就是覺得生意場上的事,沒必要上來就取人性命。
況且他對自己有自信,那些人即便擰成一股麻繩,也不過是跳樑小丑。
飯館酒肆,靠的就是飯菜味道和各自釀出來獨特的酒味。
這兩樣,他這個穿越來的人,除了個別菜肴,其餘的沒有對手。
葉青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呢喃道:「那年我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叫做對手。」
笠日午時,穎川縣的街上出現了奇異的一幕,以林記酒樓為首的六家酒樓,從東家到打雜的下人紛紛上街拉客。
扯著嗓子吆喝自家的優惠,只要給他們拽著的食客,那是生拉硬拽笑臉相迎的就給拉進店內。
這六家酒樓位置屬實不錯,這般聯合起來,能通過重重關卡到清和軒仙味樓的人硬是少了三成之多。
即便還是賓客盈門,但賀玉心裡就是憋悶不已。
錢啊,這都是錢啊。
再看對面的仙味樓,刁掌柜同樣站在門前,與他的表情如出一轍。
仙味樓重回巔峰沒多久,這又開始少人了,心裡這個氣啊。
後院,葉青聽著巧巧的轉述,已經想到了賀玉和刁掌柜的表情了:
「這倆人,人家都這麼熱情的上街攬客了,肯定得有所收穫啊,要不然,這不就真成了笑話了。」
不知為何,巧巧聽著這話小臉微紅。仟仟尛哾
上街攬客……
這話聽著總有另外一種意思,可偏偏公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嗯,應該是她想歪了。
午飯過後,瞧著清和軒跟仙味樓還是沒動靜,俞滿樓的東家坐不住了,摸著自己的小山羊鬍疾步離去:「不行,我得去問問。」
等他到了林家酒樓,才發現其他幾家掌柜都在就差自己了。
「林兄,莫非咱們這麼做根本無用?」隨著說話,俞東的山羊鬍來回擺動。
為首的那人兩撇小鬍子一翹,此人正是林浮生:「不可能!咱們六家今天至少搶了他三成多的客人,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就是,我看是沒有反應過來,正是吹風得意時,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被咱們盯上了。」另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得意笑著,是東順酒樓的東家尹二順。
「今天晚上咱們再看看,我就不信他們不著急。」林浮生咬牙切齒。
最近生意蕭條,他給下面的人發錢都覺得肉疼,想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沒錯,在他看來就是一種屈辱,敗給一個敗類紈絝,難受啊。
天然居范東家冷笑譏諷:「咱們先試幾天,我就不信他還能坐得住,真成老鱉了!」
「哈哈哈,范兄說的不錯!」琉璃館姜東家緊跟著大笑,三角眼中儘是得意。
「諸位,為了咱們大家共同的好生活,咱們一定要擰成一股麻繩,勁兒往一處使,狠狠的給他們一個教訓!」林浮生雙手舉杯,抑揚頓挫的話語立刻激起眾人心中的熊熊烈火。
尹二順彪悍的身軀站起來:「沒錯!誰讓他們做事太囂張了,一點都不給咱們活路!」
「可不是,從我天然居開業以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范東家跟著起身,捏著杯盞的指尖泛白。
姜東家自是不用多說:「老子就沒這麼憋屈過!」
「呵,誰不是呢!」最後起身是李記酒樓的李東家,身材消瘦枯槁。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