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別找了，它在我這兒

「聽不懂人話嗎？」

「把警戒線打開，讓我進去！」

一身酒氣的男人手裡拎著酒瓶，推搡著外面負責封鎖的警察。

負責封鎖的警察也很為難。

暴力驅逐吧，一會兒人家拍下來發到網上，影響就很惡劣。

但是不用暴力手段吧，這麼個醉漢肯定不好趕。

今天早晨他們局裡調動人手，把這裡封鎖了起來，說是有什麼專案組織人員來負責調查，他們這些基層民警不知道什麼是專案組織人員，但是看他們局長的配合態度，現在院子裡面負責調查的那三個人肯定不是好惹的。

要是讓這麼個醉漢闖進去，破壞了現場，他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一時間外面僵持了起來。

陳樂他們扒在院牆看了一會兒，大致弄清楚外面情況。

「不是說受害者一個人住嗎？」卓成意撓撓頭。

「外面那個醉漢不是要來這裡，喏。」

陳樂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座四合院，那邊因為離案發現場很近，所以一起被封鎖了：

「他是要回自己家而已。」

「說起來……人頭氣球喜歡獵食附近的目標？」陳樂想起來這詭怪的屬性，按照邏輯它的目標很有可能是這個醉漢。

「有可能。」

郭志邦摸了摸下巴，拿定主意：「我們先去他家裡搜一次，看看能不能逮住這東西。」

他們三個人輕手輕腳來到了醉漢的四合院。

在翻越院牆的時候，郭志邦跟陳樂都身手矯健的一個反手撐跳過去了，但是輪到卓成意……

也不知道他的天賦全點了水系能力，卓成意翻越的時候試了兩下都沒過來，最後還是郭志邦在院牆上拉了他一把。

「你這都看著二十好幾了，連我一個高中生的體質都不如。」陳樂吐槽道，他是真沒見過這麼體弱的成年人。

卓成意跳下院牆，打了個趔趄才站穩：

「你別看我體弱，跑步都跑不了兩分鐘，但是c級該有的戰鬥力我一點都不少。」

「沒關係。」陳樂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戰鬥力，臉上露出了鼓勵的表情：

「兩分鐘也很厲害了。」

卓成意：「……」

【叮！卓成意負面情緒+8！】

醉漢的四合院布局跟旁邊的差不多，但是角落裡散布著雜亂的生活垃圾，一看就知道是單身男人的風格，也是人頭氣球最喜歡的目標。

院子不大，他們三個人分開探索，很快就把這裡翻了個乾淨。

結果除了認識了一番單身男人的生活質量以外，三個人都是一無所獲。

而且在他們探索的時候，腰間的眼球探測器也不響了，人頭氣球的目標不是這裡——至少現在不是。

「喂！你們三個人誰啊！？」

醉漢已經闖了進來，震驚自己家裡有三個陌生人的同時，憤怒喊道：「你們怎麼私闖民宅啊！嗝……我要起訴你們三個！」

郭志邦上前一步想要交涉，但是陳樂的動作更快：

「你憑什麼起訴我們？」

陳樂皺著眉頭訓斥道：「你知道我們為了闖入你家有多努力嗎？」

「我們這裡還有一個人因為翻牆，差點從牆上摔下來，你關心過嗎？」

「你沒有，你只關心你自己！」

那醉漢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我……」

【叮！張安負面情緒+3！】

「再說了，拋開我們闖入的事實不談，為什麼你家裡沒有做好充足的防盜措施？」

「如果我們是小偷，你家裡早就被我們偷光了！」

「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醉漢臉上的表情更加迷惑：「你……」

【叮！張安負面情緒+5！】

「看看你的家裡！滿地的垃圾、酒瓶……你有多久沒有打掃過自己的家了？」

陳樂站出一步，大聲呵斥：「以後娶老婆的時候，難道就讓人家跟你住在這樣的環境里嗎？說好的你負責賺錢顧家，老婆負責貌美如花呢？」

「你這樣的也配叫做男人？」

「我都替你感到可恥！」

【叮！張安負面情緒+8！】

醉漢的酒精上頭，腦子轉不過來了：「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陳樂一抬下巴，負面幣刷得差不多了，於是見好就收：

「我們是看不慣你這麼墮落生活，所以闖到你家來提醒的好心人——看你也知道悔悟了，我們走。」

醉漢：「？」

……

「陳樂，想不到你口才這麼好啊。」

卓成意羨慕的說道，這一大通流利的斥責，換他可說不出來。

「這不是口才。」陳樂搖搖頭：「這是拳法。」

「拳法？什麼拳？」

「震驚長安第一拳！」

卓成意：「……」

「好了，別鬧了。」

郭志邦制止了兩個人的打岔：「人頭氣球一直是總部頭疼的存在，追查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事情。」

「我跟附近的民警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加強這個片區的巡邏。」

「今天就先收隊吧。」

一隻會隱身，喜歡偷襲落單路人的詭怪，確實不太好追查。

他們能拿得出來的方案也只是加強巡邏，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最近幾天夜勤人的防禦重點也會朝這個片區傾斜，你們兩個回去之後也別閑著，到處逛逛，有線索隨時聯繫總部。」

……

案發現場離陳樂家裡就兩里地，陳樂得到自由活動的允許之後，就抬腿往家裡走了。

去學校？學（）！

反正有總部幫自己翹課找理由，陳樂翹課起來一點心裡負擔都沒有。

事實證明，單純的閑著並不能給人帶來多大滿足感，但如果閑著的同時，你心裡知道學校裡面的同學還在苦哈哈地背書，那滿足感簡直噌噌噌地往上拉滿。

「肥肥胖胖是太陽，鼓鼓囊囊是山崗。」

「風風光光小路上，三個弔兒郎當……」

陳樂心情大好，一邊哼歌一邊往家裡的方向走著。

這是一條僻靜的小路，陳樂平時上學的時候都是走的這條路，正因為如此，所以陳樂對這條路很熟悉，熟悉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都能察覺出來。

陳樂步伐保持正常，哼的歌都沒有變化。

但是手已經伸向了腰間的眼球探測器，按照總部的工作人員教過的方式，聯繫上了郭志邦。

「喂，陳樂？」郭志邦溫和的聲音傳來。

陳樂慶幸自己沒有圖方便摘下耳朵上的通訊裝置，這會兒可以用正常走路的姿勢跟他聯繫上：

「你們在找人頭氣球的線索嗎？」

「是的，我跟著民警們在附近巡邏。」

「不用找線索了。」陳樂嘴角勾了一下：

「它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