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妹
4.
事情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而且發展的趨勢很是不好。
風紫苑叫道：「藍楓，別誤會。我和她沒關係。」
他一邊喊一邊起身，急急地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東西絆住了右腳。他低頭一看，是一件乳白色的浴袍纏在右腳的腳踝處。
咦，這東西很眼熟啊，很像是剛才明日香身上穿的那件。
啊，對啊，就是那件！
風紫苑趕忙轉頭，看到明日香雙手抱著膝蓋，縮在沙發邊緣。身上？當然所一絲不掛了。
原來，風紫苑剛才起來的時候，右腳剛好纏繞住明日香浴袍上的帶子，風紫苑走得急，結果他的腳一抬，帶子這麼一扯，整個浴袍就給扯下來了。
「喂，你看什麼看！還不轉過頭去！」明日香氣憤憤地等著風紫苑，雖然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但也不是說可以這樣相處。
風紫苑趕忙轉頭，俯身把浴袍抓起來，往身後一扔，說了句：「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好了。」
說完，快步跑出了房間。
明日香抖了一下浴袍，披在身上，氣呼呼地說：「這麼著急啊。不就是妹妹嗎？哼，誤會？誤會了又怎麼樣？！不就是妹妹嘛！風紫苑，你簡直就是一個妹控，哼，那個妹妹是個兄控，變態！」
無有來的，明日香心裡掠過一絲酸意。也是，自己被忽略了，當然不高興。
再說風紫苑，他追出了別墅，剛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他的妹妹風藍楓。風藍楓站在小花園裡，背對著房子。
風紫苑走上前，輕輕說：「我、我得跟你解釋一下。這個、這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她，其實，那個沒關係。我、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
風藍楓沒有回頭，低聲說：「沒關係，我給你時間，你慢慢編。」
風紫苑順口答道：「對，我慢慢編，慢慢編，慢慢……不對，我沒編，我說的是事實。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風紫苑嘆口氣，轉過頭，說：「你們都那樣了。你還要說什麼？」
「我們哪樣了？」風紫苑急得手都有些顫了。
「怎麼樣了？」風藍楓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與此同時，剛才風紫苑和明日香在地上「纏綿」的鏡頭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風藍楓的藍立刻紅了。她摸了摸臉，臉上在發燒。
「不說了。不說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風藍楓嘀咕著。
「是啊，是啊。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遠處傳來明日香的聲音。
風藍楓瞧了一眼明日香，也沒說話，不過眼睛里有些怒意。
明日香走到風藍楓近前，吸了口氣，大聲說：「喂喂，不要這種態度了。又不是你男朋友。只是你哥哥而已。吃什麼醋啊！」
風藍楓轉過頭，強辯道：「誰吃醋了！是因為你們在做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我、我……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哦，不知羞恥的事？」明日香斜眼掃了一眼風紫苑，說，「是有人做了不知羞恥的事情。不過，你怎麼不朝他發火？」
風紫苑早就不說話了。在兩個女人爭吵的時候插話進來，沒有比這更愚蠢的了。不過，這個時候戰火已經重新引向了自己，不說話那是不行的了。
風藍楓望著哥哥，問他：「你有沒有和她……那樣了？」
風紫苑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急於撇清和明日香的關係：「絕對沒有，那是意外，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明日香翹翹嘴角，吹了個口哨，臉上有些不滿。
意外，意外，說得倒是輕巧。不過，看樣子，說的倒是真話。否則，即便風紫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明日香也不會這麼泰然自若，雖然她比較潑辣，但這種事也會很在乎的。
如此一想，風藍楓也安下心了。她把手放在胸口處，臉色也變得輕鬆，輕聲說：「那就好。那就好。」
明日香又插話進來：「那你就不問問我，問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總得印證一下吧。總不能聽完他的一面之詞就全盤相信了。」
風藍楓對待明日香可沒有那麼好的態度，她冷冷地說：「我相信哥哥。哥哥是個誠實的好人。」
明日香一撇嘴，嘟囔著說：「明白了，那就是不相信我。你哥哥是好人，那他要是辦了壞事就是受了壞人，不，是壞女人的引誘。而那個壞女人就是我了。」
風藍楓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看她。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風紫苑身上。
風紫苑問她：「今天這麼早就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風藍楓剛想說話，明日香就嘟囔一句：「我看她不僅是來得早，而且是來得巧。怎麼那麼湊巧就進來了。」
這次姓風的兄妹兩個同時轉身瞪了她一眼。明日香吐了吐舌頭，自覺無趣，於是她轉身回到了屋子裡，把衣服穿戴好，趁著那兩個人沒注意，離開了別墅。
放下她不提。還是說風家的兄妹兩個。風藍楓說：「這次是有事情要和哥哥商量。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她看了看四周，確信明日香已經不在附近，她這才鬆了口氣，接著說：「是這樣。爸爸打算要再婚。」
風紫苑心頭一動，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莫名的悲哀湧上心頭。
「哥哥，哥哥。」風藍楓見哥哥不說話，她拉了拉風紫苑的手。
風紫苑回過神來，語氣低沉地說：「那好吧，我沒什麼意見。」
做子女的在這種事情上也沒什麼意見可提。更何況是風紫苑這樣通情達理的孩子。風藍楓則有些不情願，她說：「我真是為媽媽感到悲哀。這才三年，爸爸就把她忘了。」
「不能這麼說，爸爸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隨他去吧。」
風紫苑沒問爸爸要和什麼人結婚，反正是個女人。風紫苑認為爸爸很有看人的眼光，他欣賞的人一般都沒有問題。
沒有在哥哥這裡得到支持，風藍楓沒有沮喪，反而感到如釋重負。
她忽然說：「哥哥，如果我死了，我是說，假如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問話時，她顯得很緊張，臉蛋綳得緊緊的。
風紫苑撲哧一聲笑了，他說：「討論這種事幹什麼，以後再說吧。」
風藍楓搖著頭，有些撒嬌地說：「不，你要現在告訴我。」
風紫苑只好說：「會的，我會記住你一輩子。」
風藍楓緊接著又問：「那如果那個女人死了呢？」
「誰？」風紫苑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那個女人啊！」風藍楓重複一遍。
「哪個？」風紫苑還是不明白。
風藍楓不情願地說：「就是她。明日香。明明是中國人，幹嘛取了個日本名字。噁心。」
好像從小風藍楓就不喜歡明日香，也不知道為什麼。
風紫苑想了一下后，脫口而出：「也會想著的。」
風藍楓把嘴巴崛起來，不高興。
「怎麼了？大小姐。」風紫苑轉到了她的對面，瞧著風藍楓翹起來的嘴唇。
風藍楓說：「如果你記得她，那你還能記得我嗎？」
風紫苑撲哧一聲笑了，他說：「你還真是個小傻瓜，放心吧，絕對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好了。進屋吧，我可是只穿了一件浴袍就出來了。呵呵，阿嚏！再待上一回，我可就感冒了。」
風紫苑摟住風藍楓的肩頭，風藍楓也很順從的靠在了風紫苑的肩膀上，她深深吸了口氣，那是哥哥的氣味。
「哥哥，我給你做早餐怎麼樣？」
風紫苑點點頭，說：「好啊。」
（寫完這段發現，這個兄妹不純關係已經是昭然若揭了。本想寫得隱晦點，可惜，沒達到效果。做個調查，大家認為本書應該有幾個主要女性角色，我指的是與主角有關係曖昧的女角。三個，四個，五個？就這三個選項吧。多了就容易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