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篇 第2章 繡花鞋
那會兒還很小,在我家這周邊,曾經有一片白楊樹林,那片樹林很大,我們經常喜歡約著幾個附近的小夥伴到這邊去玩,但是大人們都萬分叮囑,千萬不要去那個樹林玩,說那個樹林很野洋(陰氣很重)但是我們卻偏偏都喜歡去那裡玩,甚至那裡是我小學玩「荒野生存」的地方之一
那個時候我也忘記自己有多大了,可能還上學前班呢,那件事情也讓我非常的記憶深刻,現回想也很毛骨悚然。
那個白楊樹林現在已經不復存在,被建設成了一個社區,那會兒我們女孩子還是很野的,成天就和周邊的一些小孩到處亂跑,而我也經常會因為亂跑碰上撞客,每次好了之後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再次跑出去,導致經常父母把我關在家裡
那一天我再次溜了出去,家裡住的這個地方是個城中村,所以甚至還保留了一些樹林之類的,雖然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留給的童年記憶還是挺多的,那一次我照常溜了出去,和小夥伴們左商量右商量,最後將玩遊戲的地點定在了那個白楊樹林。
當時算上我一共有4個人,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女孩子,叫李晶,我們都是直接叫她晶晶,另外兩個是男孩子,一個小名石頭,一個小名叫哈子,都是在這附近玩的挺合的,當時我們經過商量之後,選擇玩捉迷藏的遊戲,開始的幾個回合,我們在樹林子里,有的人藏在樹葉下,有的人躲在草叢裡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回合,這一次是石頭來當鬼,我們去躲,當倒計時開始的時候,我們哇啦啦的就開始分散開了,我跑著跑著就跑到了樹林邊上的那個土磚房子那裡,在白楊樹林里其實還有三個建築物,就是三間土磚房屋,這個房屋是沒有住人的,基本上是廢棄的,三間房屋其實是平著緊貼在一起,中間是大門,左邊兩個屋子只能從裡面進去,最右邊的。那個房屋屋頂已經完全坍塌,甚至連牆面都已經倒塌了一面
看它這個屋子的格局,現在回想起來,可能中間就是桃屋地(客廳)左邊或者右邊有一個是困房(睡覺的房間)然後還有一個應該就是儲物間,最右邊的已經坍塌掉了,我當時在外面想了想,我要是躲到這個屋子裡面去,他們可能都找不到我,當時只覺得好玩,沒有多想,就來到了這個大門面前,大門被一個腐爛破舊的木門掩蓋著,門就好像是隨手蓋在上面堵住門口一樣。
隨後我踹了幾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門弄開,我把那個門一點一點的拖到旁邊,放下的時候還把手給壓了一下,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但也沒管太多隨後看了看裡面,客廳這個位置裡面很漆黑,左邊的角落有個供台,然後就是一些非常老式的凳子桌子,到處都是蜘蛛網,灰塵,之所以能看見這麼一點擺設,是因為這個客廳它的頂上有幾個地方瓦似乎掉了幾塊,有幾處陽光射了進來就好像是在一個漆黑一片的地方,一縷一縷的光射了進來的那種感覺,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光從門口湧進來,現在回想起來也是細思極恐。
我左顧右看了一下,外面傳來了石頭的喊聲,似乎在開始找人了,我一想也就沒管那麼多,直接朝著左邊的房間過去,進了左邊的房間,也是漆黑一片,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房間里的中央也是,房頂破了個洞,有一處陽光照了進來,我膽子也大,沒管那麼多,看了看房間的擺設發現最裡面有一張床,一張老式木床,底下是空的,四處似乎還有別的擺設大箱子之類的,當時沒想那麼多,直接從那鑽到床底下了,那個床說實話很矮很矮,底下的洞,正常的話那個時候的我體積也是鑽不下去的,但像那種土磚房的房子的地面,一般是那種凹凸不平的,而在那底下剛好有個凹洞,我可以直接爬進去。
當時爬到了床底,我心裡一笑「嘿嘿,石頭他們肯定找不到我~」隨後側著頭開始聽外面的動靜,外面已經傳來了石頭抓到人的嬉笑聲,似乎已經抓到了晶晶,正在抓哈子,哈子似乎在跑,他們在邊跑邊追邊笑,我邊聽邊暗笑,可是就這麼一突然間,所有的聲音全部都沒了,外面的嬉笑聲,蟲鳴聲,鳥叫聲,就那麼突然一下子就好像安靜了下來,就如同你正在午睡聽歌,突然一下子不小心把耳機線給扯掉了
隨著聲音的突然消失,我也逐漸開始感覺身上開始變冷,當時的感覺也只有冷,這個土磚房說實話,進來的時候還感覺挺涼快的,那會兒正好還是夏天,可是就這麼一突然,就跟過了冬天似的,全身冷得開始發抖,我剛心想還是鑽出去跑出去晒晒太陽吧,哪怕被抓到了也好,突然聽到外面似乎傳來的腳步聲,我瞬間捂住自己的嘴巴,因為當時特別的冷,甚至人都開始哆嗦起來了。
隨著腳步聲漸漸靠近,借著那一處光,我似乎看到有個人走了進來,但是很奇怪,那個人的腳看起來是在走,但是並沒有挨著地面,就好像是騰空,但又沒有離地面太高,我看到了那雙腳,似乎是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褲,腳上是一雙繡花鞋,也是紅色的,花紋是農村下那種很常見的那種。
隨後我看到她走了進來,我心想這是個大姐姐吧?這裡竟然還有人住,只見那雙穿著繡花鞋的腳越走越近,但我身上也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冷,當時也並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直接那雙腿走到了床的面前,當時我縮在床底下裡面進不了太去,因為只有床底口,那裡的地面上有個坑,再裡面爬不進去,而那雙穿著繡花鞋紅褲子的腳就正好在我的面前
當時我實在是太冷了,甚至單純的想爬出來給這個姐姐道個歉,隨後跑出去曬太陽,畢竟自己隨隨便便就闖到別人家也不好,可是一突然那雙腿就不見了,當時怎麼說,我的臉離那一雙腿大概只有十幾厘米左右,可是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沒有任何徵兆,突然一下子我感覺身後麻麻的,好像背後有什麼,但是自己也突然不敢回頭。當時還以為是這個姐姐已經爬上了床上睡覺,可是又覺得後面好像有什麼,一剎那,突然所有的聲音又恢復了,外面再次傳來了聲音,甚至我在聽到石頭晶晶還有哈子她們在到處喊我
我趕緊直接從床底爬了出來,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然後回頭一看,破舊的木床上什麼都沒有,甚至當時還天真的以為那個大姐姐已經出去了。隨後我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但是出去之後人就有些沒精神了,變得晃晃悠悠,小夥伴們圍著我問我躲到哪裡去了?我都不記得我說了什麼,感覺整個人很暈,很想蹲著,很想睡覺,喉嚨也痛,頭也疼
後來就這樣暈暈晃晃的走回了家,回家之後父母問我怎麼了,我說頭痛難受,最後摸摸我的額頭,竟然有點發燒,那天晚上燒的特別厲害,甚至半夜的時候家裡覺得不對勁,趕緊讓老爸去請了旁邊的一個李瞎子,這個李瞎子在我們這邊之前還是小有名氣的
那個李瞎子來到了我家,看了看我,就說我是遇上戳黑了,跟往常一樣,但是這次似乎要更厲害一些(從我回家那段開始我就基本上沒有什麼記憶了,後來都是長大后問家裡人才得到的信息)戳黑是我們這裡的方言,普通話叫撞客,等於中邪,被髒東西碰了一下,摸了一下,有的時候厲害的話,甚至連魂魄都會丟失
這個李瞎子,說出戳黑之後,隨後就找來了一個碗,在裡面倒了一碗清水,拿出了三根筷子,用手扶在碗的中央,並問我老媽,我是去過什麼地方,我老媽表示我可能是跟邊上的小夥伴去了那個白楊樹林,隨後這個李瞎子吸了口氣,開始念叨起來那個方位,突然一下子筷子應聲而立,直挺挺的豎立在碗的中央,隨後從他的小包里拿出來兩刀網子錢,吩咐我老爸出去在地上用木炭畫一個圈,留下一個圈口圈口對著白楊樹林的那個方位。
讓我老爸在那個圈裡燒那兩刀紙錢,順便多念叨些好話,像我不懂事,可能衝撞了誰誰誰,然後拿了錢就趕緊走吧,之類的話,在同時又讓我老媽在我的床頭前敲我的床板,邊敲邊喊:「月月啊,回了啊,媽媽給你兩塊錢,你一會兒自己去陵園玩玩,想買什麼就玩什麼玩夠了,早點回來啊」就這樣邊敲邊念叨。
後來啊,我的燒就退了,我把我當天去過白楊樹林的經歷,全部都說了一遍,隨後遭到痛罵一場,並吩咐我以後不許去白楊樹林,甚至不許去那個土磚房。
直到現在長大了才了解了,當時戳黑算是很嚴重的,甚至連魂魄都掉了幾魂幾魄,讓那個李瞎子看出來了,所以用了一些民間的土方法給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