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夜間,這座城市寂靜的矗立著於此地(凱瑞斯爾達),彷彿如同一座死城一樣,毫無生機。
「滴答,滴答……」
天空陸陸續續下起雨來。
當人們沉睡於自己的美夢時,卻不知自已所身處的城市隱匿著殺機。
「呼、呼、呼……」
來自一個男人急促的喘氣聲。
他一邊跑著,臉上帶有惶恐與不安,時不時的看向身後,發現脫離危險后,便停了下來,劇烈的咳著嗽。
本身冷清的空氣,裹上層層薄霧吸入肺中,同時加上氧氣稀薄,再經過劇烈的運動,從而打斷呼吸節奏,肺部想必會引起一陣陣痛覺。
他為何而跑?人類在踏入自身末知的領域處時,所產生的最古老而強烈的情感,那便是恐懼,人類一切恐懼的根源來自於未知,而他所見之物,是他此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且龐大的生物。
剛才的畫面從他腦海中再次浮現,他是一位小說家,當時,他半夜出門散步找靈感時,突然,在遠處的路燈下發現一個人怪異的人影,由於當時太暗,看的很不是清楚,當他慢慢靠近時,一股血腥味鑽進他的鼻孔中,在路燈的照映下,清晰可見,那怪物在啃食著不知是什麼生物的肉塊,「它」望過來了,血紅且空洞的眼睛,令人感到無邊無盡的恐懼,一瞬間那怪物的身軀彷彿愈來愈大,他的本能也在無意識中不斷的提醒他,逃跑!逃跑!死!死!不逃跑就要死了!!!
回想結束后,他頓時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令他不停的嘔吐著。
「咳咳,那個到底是什麼怪物……」
忽然背後一涼,他猛地看向巷子里,空無一物,僅僅只是一片黑漆黑,當他完全放下心來時,突然跌倒在地。
誒,似乎被什麼東西絆到了—
但突然襲來的疼痛感,讓他意識到,他的腿被什麼東西砍斷了,大量的紅色液體從腿的截斷面涌了出來,直到染紅了地面。
「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痛到使他呲牙咧嘴,令他一時間忘記了自身的狀況,緊接著,從巷子裡面走出一個人影,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求求你救救我吧,你我無仇無恨……」他懇求的說道。
人影以睥睨的眼神看著他,不屑地淺笑著,如同一位傲慢(arrogant)的惡魔。
接著,怪物也慢慢的來到他跟前。
「別過來!!怪物!!怪物!!」
但很顯然起不了任何作用。怪物低呤著,很快,下一秒他便被拖入巷子里「救命!!誰能救救我!!」不久,他就徹底發不出任何聲音了,被徹底抹殺於這個黑夜之中。
向子內宛如一個異域,猩紅的血液,渲染了整個巷子,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人影站在巷子內著,望著今晚那孤傲且美麗的月亮。
2005年4月春季
早晨8點,有人在巷子內發現一具屍體,接到報案后,警方火速趕到現場,巷子外面貼著一條條警戒帶,上面仔細的寫著4個大字「禁止入內」。
不知不覺由現場早已圍著一群人,議論紛紛。
「誒,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在巷子里發現了一個人,十分凄慘。」
「現在怎麼樣了。」
「屍體應該快運出來了」
卡洛伊看向人群,看是熱鬧不嫌事多,她不由地如此想道,她擠進人群中,穿過警戒帶踏入現場。
「長官。」
「拍攝好照片了嗎」
卡洛伊問向身旁那位的拿著攝像機的鑒定人員。
「拍攝完畢。」
「先運走屍體,進行法醫鑒定,其餘的人去疏散人群。」她一邊指揮一邊打電話彙報給上級。
「叮咚叮咚……」
鬧鐘響了起來。
巴坦斯從床上醒來,隨手關掉鬧鐘,開始準備今天的工作,巴坦斯.魯茲曼哈頓,在上司看來,他是一名好警察,但在別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無趣的男人,一整天到晚只想著工作,有時候甚至他都覺得自已對工作太過痴狂了。
巴坦斯一手拿著三文治,一手滑動著滑鼠翻閱著電腦,上面多出幾條簡訊。
簡訊來自一位女性卡洛伊.賽爾伊,可以說是巴坦斯的老搭檔,刑警隊副隊長。
乍一看簡訊發來的時間為八點,此刻已經九點多。
由於昨日有事而請假,將終端關機了,現在還沒等他懊惱的時候,他。大口大口的吃完三明治,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下樓,驅動著他那輛汽車往警局開去。
不久,巴坦斯來到警局。
「長官,你不是休假了嗎。」
「嗯,今日回來了。」
巴坦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長官,你來了啊.」
「嗯,死者身份確定了嗎。」
「嗯,在死者身上搜到駕照以及身份證,得知死者為蓮里爾.退利爾,男,三十六歲,從事於一名小說家……」說著,卡洛伊從抽屜里拿出幾張照片,放在巴坦斯的辦公桌上。
「……」
巴坦斯緩緩地拿起照片,咽了一口唾沫,面露難色。
照片中死者,倒在血泊中,面相十分凄慘,肢體殘缺,皮膚上還殘留著一些類似野獸般的爪痕以及咬痕。
「不僅如此,死者還缺失了一部分內臟,本以為會不會是因為哪家的動物園不小心將猛獸放了出來,才導致了受害者的死亡。」她慢條斯理的說著,將馬克杯放在嘴邊,傳來咖啡的香氣。
她繼續說道:「但並非如此,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兩家動物園都具有三公里多的距離,在死者身上還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在他的手上發現一綹黑色的頭髮,毋庸置疑那肯定就是兇手的,依我看,前幾件失蹤案與這樁案子之間應該是有瓜葛的,兇手多半是個異常者……」
「……」
「長官……?」
「卡洛伊。」
「是。」
「這個案件暫時先交給你,我要去見個人,時間緊急,容我暫且就不多作解釋,我很快回來。」巴坦斯披上大衣,急匆匆的離開了。
「……」
卡洛伊獃獃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昏暗的公寓里,陽光從一側窗戶照進客廳一部分地方,由於本身房子設計的有問題,採光很差,從而釀造從一種「黑白分明」的環境。
我躺在皮革沙發上,稍微小憩一下,每次當我有空餘的時間,總是不知該做些什麼事情才算是有意義,也許像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然後放棄思考,可能對我來說是一種自甘墮落的行為,但卻怎麼樣都不討厭。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像是久違的被推開,光線也因此灌了進來,門口處正站著一個人。
「嘿,警官,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踏入玄關,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才緩緩的開口道,
「艾菲加斯,我今日登門拜訪,的確有一事相求。」
我坐起身,看著他那緊繃的眉頭與他那銳利的眼神,看來今天的故事有點長,我暗自想著。
「巴坦斯學長,要喝些什麼嗎?」
「那來杯紅茶吧。」
「哎呀,巧了,紅茶剛好喝完了,倒是還有一些咖啡。」
「那就來一杯咖啡吧。」
「OK。」
巴坦斯.沃克以涅特是我大學期間的一名學長,那時,受了他不少關照,不過,眼前這個人與以前相比判若兩人,從外貌上看就很明顯,同時也穩重了不少,雖然這麼說,但在本質上應該沒有太大變化,又不是經歷了什麼大坎坷,而改變了整個人的人格。
像以前一樣平常的說話吧,當我回過神時,咖啡杯里早已注滿了深褐色的液體,我急忙的關掉咖啡機。
「喏,你的咖啡。」
我將一杯咖啡遞給他面前。
「謝謝。」
他啜上口咖啡后,那緊繃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不少。
「那麼,開始聊正事吧。」
他將事情來龍去脈娓娓道來,我坐在沙發上,飲著咖啡慢慢的聆聽著。
「多半是異常者吧。」
「我也如此認為,但我現在更相信是魔物。」
「嗯……」
「這已經不是第一樁案件了,有時候在路上莫名奇妙的會有一灘血,以及還有人報案說在某處看到人的肢體什麼的,以及上面還有一個特徵……」
「魔力痕迹……」
「沒錯,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還有……」
忽然,他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貌似你還有別的理由?」
「嗯……旁人看來是一個很自私的理由,但我還是想你試一試,唯有你才可做到。」
「……說來聽聽?」
「我想你幫我救一個人。」
「哈?你認真的嗎?」
「當然,我是認真的,不妨趁著這段時間聽聽我的故事吧。」
我點了點頭。
「大學那會,我憧憬於小說家,畢業之後,但還是被現實擊垮了,同時,我可能也沒有那方面的才華,最終只成為一名出版社的編輯……
「之後我遇到了他,他是一名小說家,也是我為數不多知己,我之所以從事於刑警,也是因為他推薦我的。」
「好吧。」
「艾菲加斯,你可以拒絕的。」
「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能拒絕嗎。」
他笑了笑「好吧,這也我最後一次拜託你了,關於報酬……」
「先暫且不提這個,別說我沒提醒你,對於改變過去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神的範疇,所以一旦某個節點發生了變化,甚至會導致整個支線迎來更壞的結果,不過也有概率性的,只要不是重要的節點,所以你願意冒這樣的危險嗎。」
他露出堅韌的眼神。
「好吧,看來你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我乘坐著巴坦斯的車,一同前往目的地。
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市是凱瑞斯爾達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伊尼古那」。
「艾菲加斯,你覺得魔術師與人類(常人)有何區別。」
「那你認為呢?」
「我覺得吧,兩者的區別硬要比喻的話,就好像學者與愚者前者知曉萬物的真理,而後者則與其相反,就好像是被蒙蔽之人,以前我聽過一句話,不知曉魔法就自然不了解魔法,內心否定魔法的存在就看不到魔法……」
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道,「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身處不同的環境,導致人的認知力有所偏差,知識的儲備量不同,人若長期生存在自己所幻想又或者別人創造的完美的世界里,當他滿懷憧憬的來到真實的世界時,他又會有何種心境呢?」
「儘管如此,我還是討厭魔法師,不願成為他們的一員,一群孤僻且危險的傢伙,巴坦斯,你應該知曉我這個能力並非是魔法吧?」
「嗯,我記得你之前有說過」
「是嗎?我的能力屬於先天性與生俱來的,而魔法必然需要後天學習積累的條件下才即可達成,所以說我的時間系異能與魔法有很大的區別。」
「對於魔法師而言,這屬於是犯規了吧。」他笑了笑。
索性這麼一想,的確正如他所言,其中具有「作弊」的成分了。
「或許吧。」
雖然如此,我從未擁有過這是上帝賜予的恩澤之類的想法,硬要說的話,我並不想要此份導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實不然,我反倒是認為這是一種詛咒,使我與常人格格不入,年少時曾有一次因異能異常,導致缺失全身的魔力(體力),差點丟了性命,從那天起,我必須要戴上特製的懷錶來限制以及控制能力。
「不過想成為魔法師很難的,只有擁有魔魔法師家族的血脈之人才可能成為魔法師,說白了魔法師是與生俱來的,只有擁有血脈之人才可以獲得神的恩賜。
「對於魔力這種無形的東西,也可以說是人的體力,但魔法師們是分開的,兩者皆有的,具有兩條不同的供應源,即使非魔法師擁有了魔力,但並不知曉正確的使用方法,也是跟體力沒有什麼區別了。
「如果說人是被神明創造出去來,那人類的力量「魔力」便來源於「神」,神亦可以是天與地,也可以是無形的存在,由於神的力量枯竭了,導致了分配的魔力逐漸變少,也因此使得魔法使越來越富有挑戰性。魔法使們經不過歲月的摧殘歸為塵埃,從而魔法使們無法保留下來,而後人又因無法掌握或者領悟魔法,無法成為新一代的魔法使,導致了魔法師的瀕臨滅亡的原因,所以最後殘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半吊子罷了。」
「半吊子啊,你意思是說,大多魔法師都只有半個魔法師的成分咯?」
「沒錯,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科技的發展,魔法失去了它的純度,人類曾經嚮往著飛向天空,但放在如今的時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科技讓奇迹不再是奇迹,科技取代了魔法。在科技發達的未來,魔法師們恐怕會徹底銷聲匿跡了吧。」
「沒想到你挺了解這些的呀。難不成你最近在研究這些超自然現象?」
「那倒沒有,據說以前我們家族有幾代人是魔法師呢,從而留下了一些關於魔法的書籍,我也是從中了解到,本來我是完全不相信這種不切實際的存在……」
「?」
「咳咳,但自從遇到你,就老是看到這些奇怪的現象,然後我就輕而易舉相信了這種東西的存在。」
「哈?」
「開玩笑的,我是不知不覺中莫名其妙的覺醒了。」
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
我嘆了一口氣「所以說你這個能力會不會是受遺傳的影響。」
大二那會,他突然某一天,與我說他能感知到魔力流動的軌跡以及痕迹,但倘若試圖靠近魔力,頭部便會開始隨著發熱隱隱作痛,我記得大概就這樣。
「應該是,我通過家譜得知不止我有這種能力,我祖母似乎也有類似的情況,但並沒有提到類似我這種體質。」
我思忖一會後,開口道,
「或許你出現那些問題的原因,並非因你的覺醒能力的原因,也許在那之前你就曾有類似的情況,要是如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魔抗性弱。」
「聽你這麼說,之前好像還真這種情況。」
,「不妨再給你講個故事,之前曾有一位女士租下了一幢公寓,但每到晚上的時候就會出現一些頭盾嘔吐的感覺,據她說,甚至有時候無意中看到一些類似人的殘影,最終請了個牧師進行驅魔儀式后,這種不適感也隨之消散了,到最後這士女士還是選擇退了房,聽完之後你有沒有產生「共鳴」?」
「有些許吧。」
「噢,對了,巴坦斯你今年貌似已經三十了吧。」
「嗯,然後呢?」
「找到女朋友了嗎?」
「沒找到。」
「嗯?你之前不是跟一個美女逛街嗎?對方能跟你出去多多少少對你都有些好感吧。」
「艾菲加斯,我也不就是大你兩歲嗎。」
「……」
「現在我暫時還不想管這些,維持現狀也挺好的,而且我又是那種不會因人而改變的人。」
「不因某人而改變生活方式啊,想法是不錯的,我也稍稍的能夠理解……」
但同時我又覺得這樣很孤獨……
「你說起這個,我又想起最近老是被我母親嘮叨這件事。」
「你還好了,起碼有目的的活著……」
他沒有說話,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我,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駕駛汽車上,汽車勻速的行駛著,之後我們一路上沉默著,直到抵達目的地。
案發現場貼著一條條寫著「禁止入內」的黃色貼帶,我與巴
坦斯越過警戒帶,走進巷子裡面,往地面上一看,很明顯的殘留著一道裂痕,類似用鐮刀一樣的武器將其撕裂的。
這道裂痕凹進去的深度,以及裂痕極其整體,似乎以極快的速度快速削開的。
「巴坦斯,讓開一點,我開始施展能力了。」
我從衣袋處拿出一小瓶藥劑,用手擰開木塞,一口飲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問題,感覺體內的魔力充沛了不少。「接好。」
我丟給他一小瓶加魔抗性的藥劑,見他喝完后。
儀式正式開始,我拿起一個銀色的懷錶,只見懷錶漂浮著,散發著些許充滿著神秘感的幽藍光點,齒輪轉動著,時間開始倒流,伴隨著一道白色的光芒亮起。
「Thegearsareturning,andtimebeginstoflowbackwards,sothattimecanbetracedbacktoyesterday……」
齒輪轉動著,時間開始逆流,令時間追溯到昨日吧。
「Thecycleoftime,yesterdayreappeared.」
時間輪迴,昨日重現。
艾菲加斯周圍開始圍繞著無數的幽藍光點,仿如璀璨的星空,伴隨著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瞬間將周圍全部覆蓋,我陷入短暫的失明,不知道是否因他給我喝藥劑起了效果,在魔力的包圍下,並沒有出現不適感。
回想起那藥劑的味道還挺苦澀的。
失明效果解除后,他正站在我眼前,看來儀式成功了,他伸出手將我拉起。
「謝了。」
「我們回到過去只能維持一個小時,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
他二話不說就往巷子外走去,我也快步向前將手搭在的肩膀上,詢問道:「喂,艾菲,怎麼了。」
「感覺這兒有點不太對勁,就好像……算了,總之先找出那個傢伙。」
他所言的那個「傢伙」也就是那隻具有強大魔力的源頭,我將視線看向周圍瀰漫著精密的魔力流動,果然就在附近,如此龐大的魔力直覺告訴我,是所謂魔法師們所言的幻想。
魔物,是一種以魔力維持身體的生物,每一個舉動、行動,將會向周圍釋放出脈衝,常人是感覺不到的,魔物的身體結構與魔法師大為不同,魔物具有個核心,作用是專門將魔素轉化為魔力,可以說是動力爐。
「巴坦斯,你聽聲音。」
聲音?我豎起耳朵,從結果上我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正當我納悶時,前方出現了個人影,如果單單是從輪廓上看沒錯,那的確是個人影,同時不斷的幫我們這邊靠近。
我眯起眼睛。
人影的輪廓逐漸呈現出來,烏黑的肌膚,猙獰的面孔,龐大的身軀,手持著黑色鐮刀,宛如深淵般的赤瞳,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以及全身上下都紋有如藤蔓一般猩紅色的紋身,
或許魔物本身也有類似感知魔力的天生資質……?這樣就說通了,從艾菲加斯發動儀式后,滲出了大量的魔力,從而將它吸引過來。
「艾菲加斯……」
他並沒有理會我,勾起嘴角,愉悅的看向那個怪物。
傢伙怕不是瘋了——
艾菲加斯跳到一旁,引起那傢伙的注意,那怪物也很配合的向他衝來,從一開始它的目標就是艾菲加斯,想必艾菲這傢伙也早就知道了吧。
剎那間,怪物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直逼艾菲加斯而來,記得看見他手上握著一把暗黑色的巨大鐮刀,眼看艾菲加斯就要遭殃。
在下一個瞬間,他還是及時避開了致命攻擊,兩個硬物相碰,一方因承受不住劇烈的衝擊下而裂開來。
怪物低鳴著,雙目冒著紅光。
與此同時,艾菲加斯迅速的從腰間拿出一把手槍,子彈在速度的加持下快速射出,擊中怪物的胸膛。
「嗷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怪物腳尖一蹬,地面猶如玻璃般脆弱被震裂開來,它抬起鐮刀席捲而來,憑藉手臂的蠻力,「嗖」的一聲,鐮刀劃破空氣。
「time(加速時間)。」艾菲加斯默念道,躲開怪物來勢洶洶具有破壞性的一次橫掃攻擊。
再次與怪物拉開距離。
「砰」「砰」「砰」幾道槍聲響起,子彈精準無誤的命中目標,不過幾乎起不了太大作用。
怪物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治癒著。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間,怪物消失無蹤,只留下殘影。
「誒,這傢伙不見了,可惡,剛才失神了一下。」
「艾菲加斯!那傢伙在你後面。」
當艾菲加斯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怪物離他不到兩米的距離,這是與以往不同,它的速度更快了。
艾菲加斯剛要避開,但最終還是慢了一拍。
伴隨著「咚」的一聲,地面再次被砸了個稀巴爛,碎石被震飛到空中,揚起一陣灰塵,倘若被擊中迎來的將是死亡,幸好當時艾菲再次發動了能力,僥倖逃過一劫。
「嗚……」
「艾菲加斯,你沒事吧?」
巴坦斯剛要過來,艾菲加斯制止道,
「無礙……」他輕輕的抹去臉上被碎石濺到所流出來的血。
可惡,體力耗的差不多了,開始有些頭昏的現象了,需要趕緊速戰速決。
在與那怪物對峙幾番后,忽然間,這傢伙變得有些異常,彷彿因陶醉於戰鬥之中,而喜悅至極。
他使勁一踏,地面裂開的同時產生一陣陣波動,全身瀰漫著黑色目詭異的霧,只見手一甩,鐮刀從中拋出,宛如一顆堅不可摧的子彈,勢不可擋,劃出一道裂痕。
怪物再次故伎重施,身影又一次消失了,當他出現時,己在艾菲身後,艾菲也自然察覺到,正當他揮下爪子時,那動作卻變得極其緩慢,艾菲輕鬆跳到一旁,並投擲出一把小刀,在接觸到那黑霧那一刻。瞬間被腐蝕了。
「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
說著,他嫻熟的換上兩顆特殊的子彈,「破魔」與「擴散」。
破魔,命中目標會觸發印記破甲,達到削弱對方護甲的作用,擴散,觸發印記抑制,從而破壞身體的自愈能力,使得細胞崩壞,雖然看似很廣泛,但也僅限於對抗魔物起作用罷了。
「該結束了。」
怪物怒吼著。
與此同時,雙方几乎同時出手,但人類與怪物本身就有差距的,很顯然那個怪物的速度更勝一籌,可結果卻逆轉了。
「Monster,Yourtimenow……returntozero……」
怪物啊,你的時間此刻停止……歸零……
怪物的時間停止了,沒錯,僅僅只是它的時間停止了,它的身體懸浮在空中。
將子彈的速度提高到極至,「砰、砰、砰、砰」幾乎射完了彈夾里的全部子彈,子彈在空中高速旋轉著。
時間開始流動,下一刻,數枚子彈貫穿怪物的身體,最後一顆子彈命中了它的核心(heart),怪物癱倒在地,鮮血直流,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發出幾聲哀嚎后,身體如同煙霧般開始消散,帶著它的那份不甘心,飄向空中,隨之徹底消失。
即使是怪物,也是生命呀。
死亡,會包容一切,也孕育著新生的希望。
「呼……」
我從懷中掏出一個銀色的盒子,將其抽出一根雪茄,用小刀切掉一角,用火機點燃后,叨在嘴邊,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霧。
「艾菲加斯。」
「嘿,巴坦斯。」
他盯著那怪物快消散的肉體,摸著下巴思考片刻后,才緩緩的開口道「這怪物……我似乎曾經在書籍上見過。」
「哦?」
「但還是存在未知性,是時候回老家一趟了,順便翻找一下類似相關的書籍。」
回倪爾斯(凱瑞斯爾達的首都)啊,我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眼看差不多了,削掉雪茄的點燃處放回盒子裡面。
「巴坦斯,時間快到了。」
突然間,我的身體一顫,背後傳來一股寒意,我猛然回頭看向屋頂,什麼也沒有。
「……」
「怎麼了,艾菲你的臉色有點差呀。」
「只是體力消耗有點大而已。」
剛才是我錯覺嗎?感覺有人正窺視著我。
說回來,為什麼這樣的怪物會出現在於此?隱約的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這座古老且神秘的城市,還隱藏著什麼?
伴隨著一道耀眼灼目白色的光芒亮起,齒輪開始轉動,時間回到正常軌道。
可惡,開始有些眩暈了,我扶著牆盡量使身體保持著平衡,免得趔趄,我從衣袋處拿出一瓶藥劑補充一下體力。
我們從巷子裡面走出來,街道上走著三三兩兩的行人,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已經下午了呀。」他看向手錶。
「因為時間是一同流動的,所以肯定就來到下午了。實際上我們回到過去感覺過去了一個小時,在未來都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原來還有這樣的設定啊。」
「沒錯。」
「艾菲加斯。」
「怎麼?」
「如果沒什麼急事的話,要久違喝一杯嗎?我請客。」他指向對面的一家名為「Anelegant」的酒吧。
「好啊,難得有一次你邀請我,我很樂意奉陪。」
走進裡面,傳來一陣陣冷氣,我們隨意的在酒吧台上找個位置坐下,向酒保各點了一杯白蘭地,在這段時間,閑聊來打發時間。
沒多久,酒保就端來兩杯白蘭地,兩個酒杯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啜上一口。
「很久沒有像這樣在一起飲酒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恍如隔日。」
「到現在我還記得你大學時的一件糗事。」
「你就只記得這些嗎?算了,也已是過去式了。」
「你還記得我們再次相遇的那時候嗎。」
我點了點頭。
「我發現你的改變真的好大。」
「彼此彼此。」
「來喝完這一杯。」杯子再次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麼,我先走了。」
「這麼快嗎?」
「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向來不好,而且我還要開車呢。」
「好吧好吧,你先回去吧。」我甩了甩手。
「下次一定。下次若有機會,我們就喝到堪稱淋漓,不醉不歸宿。」
聽他說這句話時,還是在大學的時候,不禁的感到些許的懷念。
「那麼約好了。」
「嗯,再見。」
「再見,我的朋友。」
他付完錢后,拿起帽子便離開了。
隨後,我又點了一杯威士忌,我輕輕的拿起酒杯,小口品嘗,果實一股濃郁的果香味撲來,極盡柔滑,口感細膩,真是令我愛不釋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酒吧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位身穿神父裝的男人,看起來年齡大概二十七到三十歲左右,酒吧里的人都看向他,想必看到神父來到此處,多多少少都有點疑惑吧。
神父剛進來就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人,算了,反正與與我沒有關係,總之結賬吧。
我剛站起身,那傢伙的視線便看了過來,我這邊的幾位嗎?總不可能是我吧,我可從未與教會纏上關係。
結完賬后,我轉身便要離開,從他旁邊經過時,我瞥了他一眼,突然,我停下腳步,剛才隱隱約約中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頭看見身後的神父,他露出微笑,旁人看起來很平常,但在我看來,他的笑容帶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倘若寒風刺入皮膚內。
我一時發不出聲音。
他好像是安撫我的情緒,誇張的攤起雙手「艾德加爾先生,是否能聊幾句?」
我與他坐在吧台上,我緩緩的開口道,「您是怎麼認識的我,我記得好像沒與您們扯上關係吧?」
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不慌不忙的向服務員,點了一杯葡萄酒,隨後才說道「首先,我先自我介紹,我名為烏斯朱爾.托利亞納.加菲賽爾德,是我要與你見面,與教會無關,以前我們曾經見過一面,現在算是正式的第一次見面。」
原來我們曾經見過嗎?
這時,酒保端來一杯石榴紅色的葡萄酒,他晃動著酒杯,笑了笑「忘記了也無妨,我會重新讓你記住我的……」他啜上一口紅酒,繼續說道「艾德加爾先生,你想知道那怪物是何物嗎?」
「我不知是何物。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對於怪物已經死掉這件事情……
他咧嘴一笑,撐著臉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傢伙還沒死透哦。不過,你竟然能正面擊敗這種怪物,真是令我感到欽佩啊。」
這傢伙還是用那慢調的語氣,以及那傲慢的態度,真令人火大。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勝其煩的說道。
「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
他?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那個怪物名為「暴食」,七原罪之一,代表著吞噬,暴食原本只有一具肉體,卻因天生性的雙人格,從而導致肉體的分裂,化為兩個不同的個體……」他飲完最後一口酒,將酒杯放在吧台上。
「總的而言,他並沒有徹底死亡,而你也只不過擊敗了其中一個,很快,你就馬上要與他見面了,請做好萬分的準備,他可是個十足的瘋子。」他迷起眼睛。
「……」
「生命是全無意義的,所謂的意義,也只不過人們所賦予的。生命的意義,是需要人類去見證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是開始在無意義中尋找自己生命的意義。如果你找不到你生命的意義,請由我來賦予你的意義。」他傲慢的說道。
「我生命的意義是由我來定義。」
「好吧,先生,祝你好運。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被告知在幾年後將會死去,你還會像平常一樣過好每一天嗎?」
「當然,神父先生。」我態度強硬地回答道。
「是嘛?」他邪魅一笑。
隨後,他將錢放在吧台上,剛要離開,回首抬起一根手指說道「噢,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就儘管來教堂找我吧。短暫的生命啊,希望到最後你能為我添加更多的樂趣。」
語畢,他便揚長而去。
此時,當我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
「啊,累死了。」
我推門而入,室內亮著燈,看來是艾希爾回來了。
剛走進客廳,一位少女正坐在沙發上玩弄的筆記本電腦,少女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睡衣,長著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剪了一頭剛好下巴的短髮,潔白如玉的肌膚,以及那長長的睫毛下,長著一雙澄澈且湛藍的眼眸,少女單單從容貌上看,給人一種凜若冰霜的感覺,但在衣服的加持下。莫名的有一種反差感。
少女也注意到我了,說道「師父,你回來了。」
「嗯。」
「今天的委託解決的怎麼樣了。」她淡然地向我詢問道。
「那個啊,算是告一段落了,真累。」
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她擺出一副複雜的表情。
「怎麼了。」
「師父,你身上有股酒與煙交雜在一起的味道,好臭。」
「……」
「罷了,我先回房間了。」
隨即,我點燃剩下的雪茄,煙霧從空中慢慢消散,客廳中瀰漫著香煙味。
「又怎麼了。」
艾希爾正站在樓梯口,皺著眉頭看著我。
「沒什麼,師父你也早點睡。」
「嗯,晚安。」
說完,她便走上了二樓。
雖然相處這麼久了,有時候真的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說起來,那個神父全身充滿著疑點,而且那傢伙對我也特別的了解,烏斯朱爾.托利亞納.加菲賽爾德,名字聽起來感覺有些熟悉,難道我們真的曾在哪兒見過一面?
過一會兒,意識開始變得朦朧,此時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我慢慢的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