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收編小弟
吃完飯，出來站在馬路邊，陳汝康去衛生間了。
現在，就剩下倆人。
王睿沒有直呼其名，而是很親切的說：「兄弟，我這邊還有別的項目需要用錢，先取二十萬塊錢給你，用完再說。」
高士牟一愣，把王睿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這錢？不是給汝康的嗎？」
「你誤會了，我把他留在這裡，單純的就是為了把網站的事情搞定。這方面你是專家，你要多幫他。」
高士牟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你就這麼信任我。哎，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成大事者，不要懷揣猜忌之心。士牟，今後我們的路還長著呢。只要認準你，天王老子來挑撥，你都是我兄弟。」
給予信任，是籠絡人心最好的套路。
高士牟聽罷，熱血上頭，表現的十分激動。
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畢竟，以他這個歲數而言，道行還淺著呢。
他擺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態勢，拍著胸脯說。
「兄弟，這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至於剛才說的酬勞，我決定了，不要二十五萬，要股份。你信我，我也信你。」
王睿也是一臉驚訝，緊緊握著高士牟的手，拉長音調：「好，痛快，就是你了。」
說著話，陳汝康從飯店出來。
三人攔了一輛計程車。
直奔銀行，高士牟新辦了一張銀行卡，王睿直接從櫃檯上轉了二十萬現金過去。
見到錢后，事情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這裡插一句，當時的網路遊戲還都是時長收費，也就是充點卡，和後來的魔獸世界是一樣的。
王睿給高士牟的錢，也是用來購買點卡去掛機的。
從銀行出來后，高士牟盤算起來。
二十萬塊錢，能賣多少點卡，掛機又能掛多少遊戲幣。
「別算了，計劃趕不上變化。」
高士牟點點頭，道：「走吧，現在還早，去我的工作室看看。」
「遠嗎？」
「就在學校邊上，不遠。」
坐在計程車上，高士牟開始介紹起漢元這個城市來。
還沒說幾句，手機就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道：「鄧攀打來的。」
鄧攀，就是和他一起開發外掛的，負責封包這塊的。
「喂，鄧攀。」
幾句話說完，高士牟的臉色陰沉下來。
「什麼？自動關機？反覆重啟？」
「你等著，我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后，王睿問：「怎麼了？」
高士牟若有所思地回答：「工作室的電腦被黑了。」
「黑？」
「對，鄧攀說電腦反覆重啟，幾次之後就會自動關機，網路也全部癱瘓。」
突然，王睿回憶起自己經歷過的一段往事。
03年8月中旬，王睿剛組CS戰隊，有網吧贊助。
每天混在網吧里。
突然有一天，一個叫《衝擊波》的電腦病毒迅速傳播，其表現的中毒癥狀，就是重啟，網路癱瘓，自動關機。
王睿從網上找到了《衝擊波》這個病毒的清除方法。
也不難，挺簡單的。
就是先刪除病毒文件，再禁用RPC服務。
為了防止病毒攻擊，當時網吧里一百五十台電腦，全部解除還原精靈。
王睿一個人，足足操作了一百多次，把電腦的補丁全打了一遍。
他記得到半夜的時候，微閉著眼睛，都能準確無誤的操作。
聽高士牟一說，再看現在的時間，8月初。
工作室的電腦應該是中了《衝擊波》的病毒。
算是比較早的一批。
8月中下旬，才是這個病毒最瘋狂的時候。其中，八月底還出現了《衝擊波V》，他是原始病毒的變異種。
計程車路過漢元信息工程大學，又往前開了幾百米。
下了車，高士牟帶著王睿和陳汝康進入學校旁的一個小區。
租的房子是個能看見學校操場的五樓。
敲開門之後。
高士牟介紹道：「王睿，王哥，陳汝康，這是鄧攀，剛才在酒店和你介紹過的，他負責軟體的封包，包括發送和接收。」
鄧攀頭髮賊長，看起來至少有兩三個月沒修剪過了，前面遮鼻子後面都搭在領子上了。
身上散發著刺鼻的臭味。
「王哥，陳哥。」
「你好你好。」
段輝從裡面的房間出來，也打了個招呼：「王哥好，陳哥好。」
高士牟說：「他叫段輝，負責開發腳本和軟體整合的。」
「好，好。」
幾個人握了握手，高士牟問：「什麼情況？」
「電腦被黑了，不停的攻擊區域網里的其他電腦。」
「走，去看看。」
電腦都放在大卧室里，進去一看。
四台電腦一樣的癥狀，重啟之後，系統就會彈出一個窗口，然後倒計時，接著就自動關機，再重啟。
周而復始。
王睿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被黑了。
就是中了衝擊波病毒。
沒跑。
「我看看。」
高士牟坐在電腦前，鼓搗了一陣。
嘗試了很多方法。
折騰的滿頭大汗。
還是不行，解決不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看這像是中病毒了。」高士牟匪夷所思的嘟囔著。
「我還在把段輝錄製的腳本轉化成封包，開始好好的，突然彈了個窗，就這樣了。」
鄧攀兩手一攤，解釋道。
段輝說：「那個，伺服器也中病毒了。」
高士牟愁眉苦臉地說：「這，王哥還等著開工呢。這可怎麼辦？」
「要不，讓我來試試？」王睿說。
高士牟先是一愣，道：「對啊，你和汝康是同學，大學也是學的計算機。」
王睿坐在電腦前，說：「我可以很確定的說，你們不是被黑了，而是中了病毒。這是一種蠕蟲病毒，它的特徵就是大量佔用系統資源，重新啟動，感染區域網的其他電腦。所以，我們需要先找到病毒文件。」
說完，他進入安全模式下，從C盤找到病毒的源文件。
直接刪除。
上輩子這項工作幹了一百多次。
化成灰都記得流程。
然後修改註冊表。
再禁用RPC。
重新啟動。
馬上恢復正常。
高士牟和鄧攀站在身後，眼都看呆了。
驚訝過後。
高士牟小心翼翼地問：「王哥，這病毒？你怎麼知道怎麼應對？不會是你搞的吧？」
「這不難。蠕蟲病毒嘛，差不多都是這樣的解決方案。」
其實，幾年之後轟動一時的熊貓燒香病毒，也是一種蠕蟲病毒。